“头很疼吗?手不可以碰纱布。”
陆书政捏住柏煜的手,看着他失血过多的脸,眼里的疼惜快溢出来了。
“不碰。”
柏煜看着眼前的美人真的朝自己走过来,还拉着自己的手。
腕间传来他指腹的温热,一时间心跳如鼓,嘴巴只是下意识的回复。
楚峰看着旁边的心电图从85一下跳到135,惊讶的撇着嘴角稍稍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暗暗的想,嘴上还说不怕老婆,一见了嫂子,瞧把哥紧张的,心跳那么快。
“嫂子,我哥他没怎么恢复好,是不是麻药劲头没过?记不起你,也记不起他咋受的伤,但医生刚刚测过了智力上没问题。”
楚峰话说完,病床上的人眼底滑过一抹光似的,连耳尖都动了动,朝面前的人微笑。
“是我老婆。”
楚峰看着那台心电仪已经快150了,果然还是怕老婆的,这一来不就马上就承认了。
“记不起来,就先休息,身体养好再慢慢想。”
陆书政摸了摸柏煜的脸颊,医生说可以正常吃饭。
“可以让我亲亲,确认一下是我老婆吗?”
柏煜被手上若有若无的香吸引,淡漠的开口,不像平时那样撒娇,反而是像是提要求的冷静语气。
陆书政有些不习惯,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以为是今天着急来没亲他。
他有些不高兴,况且生病的人本来脾气就要差一些。
楚峰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还是煜哥会聊,要是店里全都是煜哥这种天赋型选手就好了。
陆书政弯下腰靠近柏煜的脸颊,自然的亲了亲,亲完嘴里还低声哄着:
“宝贝的伤口有些痛是不是,先吃饭好不好。”
柏煜被他温柔的唇一碰,传来的那阵沁香仿佛从脸颊蔓延到全身。
连身体都本能的起了些不该起的反应,脸颊被亲的地方发热。
这让他相信这肯定就是自己的老婆,本能反应骗不了人,但他完全不记得之前是怎么跟自己的老婆相处,他不想把初印象弄得太坏。
“好。”
陆书政看着柏煜,想着是不是身体太疼了,不想多说话,今天话怎么出奇的少,也没有对着自己撒娇。
他拿出家里的送来的鸡汤,盛出来一碗,一勺勺喂给柏煜,然后才正式喂饭。
柏煜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凭空得来的老婆,温柔又好看,满眼都是自己。
脑袋撞一下就有这么好的老婆,撞一下也值。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头还晕吗?”
陆书政一面问着,一面收拾完饭菜盒,挪了挪柏煜腰间的枕头,探了下他输液的手。
老婆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柏煜输液的手虚握了握,手背则传来老婆掌心温热的暖流,他问陆书政:
“你吃过饭了吗?你要休息一会儿。”
陆书政笑了笑:“你想让我休息,下次再注意一些,好不好,躺在手术室里我好担心你。等你睡着了,我马上回酒店补觉。”
柏煜听到老婆说要去补觉,心头首先浮现的就是,别走,不可以吗?
但他想老婆这么温柔,应该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况且老婆看起来的确需要休息。
“你困吗?你要走吗?我送你过去。”
陆书政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是不是真的麻药没过劲啊?你现在怎么能送我?闭上眼睛休息,我不走。”
楚峰在旁边把床慢慢放下,认可自家嫂子的话:
“肯定还是没过劲,毕竟是麻在脑袋上啊,恢复的慢一点也正常。”
“书政,要不你先回去再睡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他。”边越拍了拍陆书政的肩膀,试图让他起身。
“你的手拿开。”
柏煜漠着脸,森冷的目光注视着边越那只搁在陆书政肩膀上的手,刚刚这个人是不是跟老婆一块进来的。
“他和楚峰快两天一夜没睡了,小柏,你别乱吃飞醋啊,哥看着你是一样的。”
边越看他那看仇人似的,要吃人的眼神试探性的问:
“我是谁?”
“管你是谁!拿开!”
柏煜说着就撑坐起身,输着液的手用力拨开边越的手掌,自己似乎也扯到了肩膀的伤拧着眉。
“别激动别激动,煜哥,这是嫂子的朋友,我去喊医生啊。”
楚峰看这个场景拔腿就往医生办公室跑,这真不是开玩笑,确实是智商没倒退,但记不住嫂子和越哥也算脑子没恢复好吧。
见他生气的大幅度的动作,陆书政吓得连忙站起身,半抱着柏煜绥着他的背脊。
“这是越哥,我发小,宝贝记不起来是不是。”
“胳膊不要乱动,伤口裂开再缝很疼的,听到没。”
抽出另外一只手把柏煜输液的手拿起来检查,怀里人的头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晕,慢慢的靠在了自己腹部,陆书政看着他纱布不敢乱动。
“是留置针,还没跑针,我跟你媳妇清白着呢啊,小柏。”
边越没生气,看着柏煜那副占着老婆舍不得那样子还笑了出来。
接了个电话出去的柏云峥,回来恰好看到这推攘的一幕。
“小煜,你的住院手续都是边先生替你办的,身体要是没有太不舒服,最好先道个歉。”
“诺,你哥发话了啊,证明了我清白。”
边越兴大拇指指了指柏云峥,心想教授果然还是有点素质昂。
“对不起,越哥。”
柏煜分析着眼前的情景,老婆眼里好像只有自己,并没有那个什么发小。
迅速道歉的原因只是怕老婆觉得自己野蛮,扣印象分。
“没关系,真不放你老婆去休息啊?”
边越刚刚有一瞬被他盯得还真有点心头发怵,要不是平时小柏对他客客气气,还真被他的眼睛吓到了。
“老婆,你去休息吧。”柏煜说着自责的把头抬起来看着陆书政“我有些记不起来,兴许再睡一觉就好了。”
“没事的,待会儿医生帮你看看,胳膊疼不疼。”
陆书政恨不得透过纱布看看他的伤口裂开没有。
柏煜摇了摇头:“不疼。”
陆书政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当他是病了心情不好。
医生过来问了很多问题,最后问到现在的年月日,总算诊断出,柏煜失去了最近半年的记忆。
“也就是说他不认识我们。”边越得出结论。
“认识我老婆的。”
柏煜拉过陆书政的手不肯放,好像一承认不记得老婆就不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