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管那些老东西的内心都在算计想什么,反正他自己的计划都在按部就班中,这些人的想法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没有他手头上的任务来的重要。
他依旧忙忙碌碌,但是忙归忙,毕竟已经不再是那个把全副心力投在任务上的组织劳模了,不出任务的时候还是会往垣木榕这里来。
这天,垣木榕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看书的琴酒。
琴酒一手撑着额角,一手轻轻翻动书页,旁边的圆形茶几上还放着一杯黑咖啡,夕阳余晖照到银色发丝上,难得带来了一种柔和的感觉。
垣木榕见琴酒这副略显悠然的样子,嘴角翘起,径直地走了过去,快要靠近沙发了也没有减速,整个人直直地朝琴酒压了过去。
而琴酒在发现垣木榕的动静的时候,也已经合上了书放在一旁,双手张开接住了垣木榕。
两个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相拥着,垣木榕将头搁在了琴酒的肩膀上,后腰能感受到琴酒渐渐收紧的力道。
鼻尖是依旧是清冷的木质香,像雪松,又好像只是雪。
垣木榕深深地呼吸着,然后又慢慢地放缓了呼吸,他翘起嘴角,整个人被琴酒包围着的感觉太棒了。
其实琴酒头发上的味道是很淡的,毕竟他一直避免在身上留下太明显的气味,用的洗发水味道本身就淡。
后来抽烟少了,连垣木榕不甚喜欢的烟味也没有,加上还有垣木榕提供的去味剂,味道就更不明显了。
只有像垣木榕这样凑得极近才能闻到这一丝清冽的味道,就好像琴酒这个人一样。
真实的琴酒,也一样只有他能触碰到。
这种认知太令人舒心了,垣木榕忍不住又用额头在琴酒的脖子上蹭了蹭,身体也不自觉地动了下,上身贴着上身,下身贴着下身,想要离琴酒更近一点,不留缝隙那种。
然后,成功引得琴酒在他后腰处拍了拍,男人声音里带着些艰涩,“老实点。”
垣木榕愣了愣,然后哼笑一声,懒得回复,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挪动了下身子,不老实的究竟是谁啊。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垣木榕几乎要睡着了,这才想起朗姆的事来,问琴酒:“大哥,朗姆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吗?”
他知道,对于朗姆,琴酒肯定计划好了,但琴酒却难得吊他胃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狐疑地抬头,居然不告诉他?
当然,琴酒也不是什么任务或者行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他的,以琴酒的工作量来说,这样得累死,垣木榕自己也是懒得知道那么多事的。
但一般来说,只要他问了,琴酒就没有瞒着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琴酒不将计划告知于他,难不成是为了给他个惊喜?
讲道理,杀个朗姆,扯不上什么惊喜不惊喜的吧……
琴酒伸出一手盖住了垣木榕疑惑的眼神,另一手拖着垣木榕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压了过来。
碾摩勾缠,熟悉的气息交换、交融。
琴酒的动作难得温和,垣木榕很快就不满足地追逐上去,然后就被琴酒大方地纳入,然后力道一下子就加重了。
自觉经历丰富的垣木榕表示,这种程度的动作对他来说已经是小意思了!
琴酒对于垣木榕越发主动起来的动作表示喜闻乐见并且纵容,难得地任由垣木榕横冲直撞。
只不过吧,进攻总是比防守要更费些力气的,在琴酒感觉垣木榕开始回缩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声。
垣木榕过足瘾的话,那就该他了。
垣木榕喜欢琴酒的声音,在两人靠得极近的时候听到这个笑声甚至感觉耳朵有点发痒,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琴酒带入了熟悉的节奏中了。
琴酒依旧是卡着他的极限来的,间或地,他就会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而这时候琴酒才会稍稍放开了。
这种激烈到近乎勉强的亲吻却让垣木榕感觉良好,甚至有些享受,生理上的自不必说,心理上的满足还要更大些。
怎么说呢,琴酒性格冷酷,也可以说冷淡,大部分时间里,琴酒的情绪起伏一向不大。
除了在战斗的时候,以及……和他亲密接触的时候,垣木榕很享受这种特殊。
狂风骤雨终有变得和缓、直至终止的时候,垣木榕抵着琴酒的脖颈轻轻地喘着气,耳边却听到琴酒突然说道:“事以密成,不急。”
垣木榕反应过来琴酒是在补充回答刚刚的问题,他扯了下琴酒的头发,抬眸没好气地瞟了琴酒一眼,这男人指定有点毛病,这时候还聊这个?
对于这个白眼,琴酒只是报复性地伸手在垣木榕的耳垂上揉了下,满意地看到瑟缩的脖颈和随之出现的温润红色。
垣木榕扒拉着琴酒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琴酒的枪茧。
两人依偎着挤在单人沙发上,气氛恬静,落地窗外,夕阳已经彻底西沉了,天空只剩下一线红光,剩下的便是越发浓稠的墨色。
琴酒目光幽幽地落在虚空处,在垣木榕和他接连出手对朗姆进行截杀却失败了之后,他就确认了一点,朗姆不好杀。
这种不好杀,和雪莉的不好杀基本是一样的,从垣木榕对朗姆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
可能垣木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待朗姆和看待雪莉时眼底的情绪出奇地一致,不像是看着活生生的人,而像是看着某种工具,冷漠到了极致,比之对待干邑和玛歌等人还要冷漠。
琴酒暂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异,但不妨碍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被垣木榕视为工具的人,反而受到了那个存在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