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心脏被刺中的话,由于心脏内压力过高,血液会呈喷射状涌出,行凶者不可避免会沾到血液,更不要说凶手还把刀给拔了,垣木榕想象一下就知道,那时候岩间胜的胸口怕是涌出一股小喷泉都有可能。
所以才说拔刀是很没有必要的一件事。
在很多凶杀案中,只有一个受害者的前提下,作为凶器的利刃被拔出,往往是因为凶手不确定人是不是死了,为了继续施害才拔刀,这种情况下,死者身上往往不只有一处伤口。
而岩间胜身上显然只有心脏处的那个致命伤口,而且更大的问题是,阳台地板上看不到类似的喷射状血迹,而吉野晴身上也太过干净了。
“她在监控里离开的时候身上也是这件衣服,没有血迹。”江户川柯南小声补充道,吉野晴穿得是一条小白裙,一点血迹都会显得十分明显。
垣木榕笑了笑,“只要挡住就好了。”
江户川柯南狐疑地看了眼垣木榕,小声地问道:“垣木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垣木榕好整以暇,“你自己思考吧。”
“真的吗?”
江户川柯南看到垣木榕瞟了吉野晴一眼,目光里满是凉薄而讥讽的笑意,就知道垣木榕绝对知道些什么,就是故意不说罢了。
如果垣木哥有办法指认吉野晴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这样凶手会被警察带走,自己也洗清了嫌疑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是吗?
想不明白的江户川柯南知道他没那么大面子让垣木榕做他不想做的事,还是决定靠自己,皱着眉思索,“可是现场找不到雨衣雨伞或者其他可以遮挡血柱的东西。”
这个房子一看就是刚整理好出租的,江户川柯南已经在房间里搜地很仔细了,里面一点生活用品都没有,雨衣雨伞没有,连大个点的塑料袋都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也没有。
警方也已经对整栋楼进行搜索了,暂时没有其他发现。
从吉野晴离开时的监控来看,她身上也没有空间可以藏带有血迹的物品。
垣木榕见江户川柯南苦思冥想,还是轻笑了一声,说道:“谁说要挡在自己身上,挡在伤口处不好吗?”
江户川柯南没想明白的事,垣木榕几乎是看到岩间胜的那个瞬间就了解其中的诡计。
作为医生,他见识过太多的出血场面,见到出血的第一反应是压迫止血,一个没压住,很大概率会被喷一身。
同理可得,要想避免自己一身血,挡血的时候挡在伤口前可比挡在自己身前有效多了。
“伤口处?”江户川柯南感觉好像有什么想法一闪而逝,但一时之间没有抓住。
而垣木榕则是沉吟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小寺直也发了个邮件过去。
两人嘀嘀咕咕的样子被诸伏景光收入眼中,眼底探寻之色一闪而过,零说这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小孩有古怪,小榕和这小孩那么熟的话,是不是可以从小榕这里入手?
这么想着,他又很快地摇了摇头,算了,小榕生活安稳惬意,还是不要把小榕扯进这些事情里面了。
这时候,洗手间里传来声音,“伊达警官,洗手池里果然有鲁米诺反应。”
众人循声望去,江户川柯南趁机看了一眼吉野晴,发现她身体突然紧绷了下,目光紧盯着浴室那边,看起来十分紧张,看来浴室的发现很关键了。
不出意料的话,凶手行凶后还在浴室里做过清洁吧,鲁米诺试剂十分灵敏,冲刷过的血迹是藏不住的。
清洁……什么东西跟雨衣一样,既可以挡住血迹,还可以冲洗干净……
是那个!
江户川柯南镜片上亮光一闪,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的时候,他往吉野晴身边靠了靠,好奇地问道:“吉野姐姐,你送的是什么实验数据啊?”
“啊?啊……是一种药品的实验数据,”吉野晴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扯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整个人又渐渐放松了下来,“你还小,和你说不明白。”
“这样啊……”江户川柯南皱眉,放松了?为什么?“那你说的那个数据带过来了吗?”
伊达航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听到了江户川柯南的话,略一挑眉,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吉野晴:“吉野女士,你说的数据文件在哪里?”
“我放在车上了。”吉野晴僵硬了下,“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毕竟是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的东西,按规定我们都要检查一下。”他又看向垣木榕和诸伏景光,“你们带的包,都是要检查的。”
垣木榕带着的是一个单肩挎包,而诸伏景光带着的是一个放着快递面单的帆布包,两人没有异议地把包给递了过去。
吉野晴只能无奈地带着高木涉去到她的车里,把一个文件袋拿了上来。
垣木榕发现吉野晴把文件递给警方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甚至有那么点自信。
吉野晴确实自信,因为重点并不在文件。
单肩包、帆布包和文件袋排排放在桌面上,都很干净。
江户川柯南皱了皱眉,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也是,吉野晴中途离开过公寓回去实验室了,这段时间足够她做出补救措施。
“吉野姐姐,你这个文件袋上是不是好像有个洞?”江户川柯南突然指着文件袋问道。
“不可能!这个文件袋是新的怎么可能有洞!”吉野晴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骤然绷紧了,嘴角因为抿得太紧甚至有些抽动,动作极快地翻看了下文件袋,发现并没有什么洞之后,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口气松早了,她感觉气氛不太对,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僵着脖子扫视了一圈,察觉到是刚刚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