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木榕笑了笑,说:“小六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然我也不放心让它自由活动。我实在不相信他那种老迈的身子可以抓得住我家小六,所以压根没理他。”
小寺直也抿抿唇,没想到刚刚的电话里古沢教授对着垣木榕居然说的是这样的内容,他忍不住出声道:“坠楼发生的时候,垣木同学和我正在走廊上闲聊,他没有时间……”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声音越说越弱,但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为垣木榕做不在场证明。
垣木榕朝他点头致谢,目暮警官警官则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伊达,你带着人去六楼看下,佐藤,你去其他楼层看下。”
伊达航领命而去,垣木榕发现工藤新一已经溜达在伊达航身后跟了上去。
而目暮警官则带人采集证言,主要是确认古沢一成今天早上的踪迹,而询问的重点自然是古沢一成的几个学生。
垣木榕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热闹,松田阵平看到他这副悠然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垣木榕见状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松田哥,我可不蠢,再说,我今天都还没去过六楼,只要确认坠楼地点在六楼,今天这事就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正说着,他用眼神示意松田阵平看向一旁的方向,两人一同望过去时,正好看到堀田隆伸长了耳朵偷听且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回的皱眉表情。
见两人看自己,堀田隆忙慌张转头。
“你在怀疑他,你觉得不是意外?”松田阵平把眼镜取下,认真地观察着堀田隆。
“很有趣的表情对不对?”垣木榕语气凉凉。
松田阵平听到垣木榕有些轻飘飘的话,转而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过来。
他发现,垣木榕对于生命的态度依旧有些不太端正,有些冷漠了,想起这小鬼听到有人要杀他时也一点不紧张,看起来对自己的命也不怎么看重。
想到当年这小孩还闹过自杀,也就不奇怪了,以后找机会还得和萩原说一下,看能不能给这小鬼掰过来吧。
垣木榕虽然觉得松田阵平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并不知道这么一个瞬间,松田阵平就产生了这种美妙的误会。
开什么玩笑呢,其他人的命却是和他无关,但是他自己的命他看重得很呢。
“再说,那通电话有些刻意了,像是故意引我去六楼的样子。”垣木榕摸了摸鹦鹉小六的脑袋,“明明小六什么事也没有不是吗?”
松田阵平脸色有些难看,他的第一反应是,古沢一成用电话把垣木榕叫上去,是不是想趁机对他不利。
不对,小榕在怀疑堀田隆……松田阵平托腮沉吟,难不成,电话不是古沢一成打的?
他抬头看了下相邻的两扇窗户,茶水间的隔壁就是厕所……
垣木榕见他这样,也不提醒,反正事情的走向很快会明朗起来。
“也就是,今天古沢一成只出现在实验室一会儿,之后就没人再看见过他了?”
目暮警官询问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也把注意力投注过去。
“是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古沢一成一名女学生,“差不多是10点15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好在记录实验时间,老师说要去喝杯咖啡,在那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另一个学生补充道:“古沢老师应该确实去了六楼。”
“为什么?”
“实验楼的每层都有茶水间,但只有六楼放置了咖啡机,其他楼层的茶水机只有咖啡粉,老师一般会去六楼。”
这个时候,伦纳德教授和他的另外两名学生也做完了手头的实验,被通知下来接受问话。
他走到垣木榕身边,望向地上披着白布的尸体,脸色不太好看,问垣木榕:“古沢出事了?”
“坠楼死了。”垣木榕点了点头。
“今天在实验楼的,除了死者之外,就只有你们8个人了是吗?”
见人到了,目暮警官看着凑成了两堆的人群,问了一句。
伦纳德教授和包括垣木榕在内的三个学生凑一起,古沢一成的四个学生凑一起。
除了堀田隆和小寺直也之外,剩下的女学生名为横井咲,男学生名为久保升之介。
伦纳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今天早上实验楼有实验任务的只有他和古沢一成两个团队,他好像确实没有发现其他教授和学生。
“等等警官,”发现自己成了嫌疑人,横井咲忙出声道,“坠楼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在实验室里啊!我们是听到声响才出来的。”
“是啊,警官,我也在洗手间里!”堀田隆出声附和。
“而且去过大楼的不止我们,还有他们两个。”横井咲指着松田阵平和跟在伊达航身后又跑了下来的工藤新一,“他们两个也在楼内出现过。”
三岛理人反应也不慢,“我们也在实验室里。”他看了一眼垣木榕,不敢说除了这一位之外。
垣木榕微笑着瞥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好像成了组内恶霸了,事实上小寺直也已经给他做过证了。
目暮警官点头,对于几人的证词记在心里,却是先看向了伊达航,“什么情况?”
“在六楼茶水间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些衣服纤维,目测与古沢一成身上被擦破的西装布料吻合,但具体的还需要经过化验。”
“所以,古沢一成应该是在窗台边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楼去的吗?”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结合案发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给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不对……”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反驳出声,但比他更快的是伊达航。
伊达航摇了摇头,“有些疑点,首先是窗台。”
他抬手往上指,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窗台下突出来的一小块位置,“上面有被什么东西擦拭过的新鲜痕迹,还无法确定与这起坠楼案有没有关系,已经安排鉴识人员去鉴定了。”
这时候,恰好鉴识人员走了过来,“目暮警官,伊达警官,六楼外窗台的擦痕和死者后背的痕迹基本吻合。”
目暮警官沉吟,“也就是说死者是从窗台掉下去的,而不是窗户,他爬到窗台上做什么?”
伊达航提醒道:“不是爬到窗台,而是躺在窗台上。”
“你是说,他是被放在哪里的?”
“有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