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木榕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吊到衣柜里,原本清一色的黑色衣物旁边多了些其他的颜色,给人的感觉仿佛都没那么沉闷了。
他回头看了下眼里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琴酒,笑眯了眼,“逗你的,这个是盈元丹,你也可以叫它十全大补丸,主要作用是填补身体亏空、固本培元,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也知道,现在不调理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摸了摸下巴,“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说它是壮阳丹也没毛病。”
琴酒鲜少有无语这种感觉,这两年在垣木榕身上倒是感受了不少次,垣木榕经常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招惹他,又每次都能刚好卡着他真正生气的时机,他觉得自己真的太过纵容他了。
在琴酒内心闪过一些危险念头的时候,垣木榕又继续叮嘱道:“大哥你记得每天一颗,不能浪费哈,我搞到这个药方和药材花了好多力气的,做出的成品除去测试药效的,剩下都在这了。”
琴酒的郁气突然就散了,垣木榕托玛歌收集药材的事他知道,去中医馆义务劳动的事他也知道。
一开始他觉得有些浪费时间还过问过,但垣木榕不让他插手,他也就放任没管了,倒没想到垣木榕是奔着这瓶东西去的。
垣木榕见琴酒沉默,暗自发笑,他就知道,琴酒这人,最不会处理“感动”这种情绪,甚至会下意识地否认,也不穷追猛打,转而问道:“大哥这次任务会持续时间比较长吗?”
听到垣木榕的疑问,琴酒松了一口气之余,只是嘲讽一笑,“贝尔摩德那边的任务陷入僵局了。那个女人不知道打算在这件事上耗多少时间。”
垣木榕了然,等过段时间确认赤井玛丽不会轻易上当之后,贝尔摩德就会选择先撤了吧。
他看着两人并排挂着的衣服,满意地点头,随即向琴酒走去,“那大哥怎么不直接回日本?”
琴酒只是冷漠的勾了勾嘴角,用力握紧手中的瓷瓶,绿眸中嘲讽之意更浓。
这嘲讽的自然不是垣木榕。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这次我会在欧洲这边停留多一段时间。”
对于boss有意支使他远离日本一事,他没有对垣木榕明言,他本身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偶尔会觉得,boss,真的老了。
对于boss某些做法下的用意,无论是他还是朗姆,都心知肚明。
日本对于组织来说意义非同一般,算是组织的本部了。
以前一直被boss牢牢捏在自己手里,但是这几年他的精力越发不济,再也难事无巨细全面把控了。
相对的,作为行动组的负责人,琴酒常驻日本,势力也越发地鼎盛,在日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老牌势力强如朗姆白兰地,也在琴酒手里栽了不少跟头,甚至白兰地直接小命都没了。
但boss显然对此不是乐见其成的,即便他的精力不足以让他再亲力亲为,他也不愿意组织在日本的势力渐渐归于某个人。
所以他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琴酒势大那就压一压,甚至……把人支走。朗姆对此心领神会,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插手琴酒的工作。
琴酒并不想和boss对上,顺势而为,远离是非之地,毕竟作为组织里对boss最忠诚的一把刀,自然是指哪打哪,让收刀鞘就收刀鞘。
琴酒见垣木榕已经收拾完东西,身上的伪装也都卸下了,就转身走回了客厅。
垣木榕跟在后面,等琴酒坐下之后,他也坐到旁边,不甚开心地说:“也就是,接下来我们要异地了?”
琴酒没明说的事情垣木榕一清二楚,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对着乌丸莲耶扎起了小人了。
琴酒瞥了一眼垣木榕,之前他出任务,一两个月没见的情况也不少见,这次确实时间会更长一点,可能会持续好几个月,且与以往不同,不到一定阶段,他不能提前回日本。
琴酒是个很少有柔软情绪的人,所以面对垣木榕的控诉,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内心对于原本坦然接受的事情也开始有了些暴躁的情绪。
有些事情,可能得加快些速度了。
垣木榕抬头默然不语的琴酒,有些泄气,真想干掉乌丸莲耶让琴酒上台啊,这动不动就被掣肘的行动组负责人当了有啥意思。
可惜不能,不说他不能破坏剧情,就说琴酒,怕也是不肯的。
琴酒在垣木榕面前少有掩饰,所以垣木榕可以感觉到,琴酒对于乌丸莲耶的一些做法确有不满,话语间也少不了讽刺挖苦。
但垣木榕知道琴酒轻易不会背叛乌丸莲耶,其中的缘由他大概能琢磨出来,除了琴酒本人极度厌恶背叛之外,大概率,还因为乌丸莲耶对于琴酒是有些恩情在的。
垣木榕暂时不打算违背琴酒的意愿,但是……
他垂下头,没让琴酒看到他原本黑亮的眼珠变得暗沉,厉色一闪而逝。
朗姆的野心比想象中的大,这个老家伙是个怕死的人,以前行踪成迷,从来没有驻扎在一个地方的习惯,现在看琴酒已成火候,倒是想起要争日本的势力了。
朗姆想争,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只要乌丸莲耶没有其他人可以选择,那琴酒自然可以安稳地待在日本了。
“唉……”垣木榕叹气,“那看来只能由我辛苦辛苦,多来探望你了。”
垣木榕揭过这个话题,他将琴酒的手中的瓷瓶塞到他风衣口袋里,抓起琴酒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调整了下坐姿背对着琴酒,“帮忙按下,坐那么久飞机,酸痛。”
暂时改变不了的事可以慢慢筹谋,纠结也没用,还不如趁着琴酒理亏的时候讨点福利。
垣木榕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长度刚好到肩膀,头微微下垂的时候柔顺的发丝都垂落到了脸颊,露出了白皙纤细的脖颈。
20岁的垣木榕肩膀不似未成年时那般瘦弱了,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肩颈连接处自然而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琴酒当然不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垣木榕,他舔了舔自己的犬牙,只不过以往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用的自然不是手。
肩膀上的大手没有反应,反而从身后传来了令人战栗的危险预感,垣木榕头皮有些发麻,但他还是强撑着耸了耸肩膀,催促一句:“我给你按过的,照着按就行。”
半晌,琴酒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但还是动作生疏地复刻着垣木榕以往的动作,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给身前这人按起了肩膀。
垣木榕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过后他难免付出代价,但他现在开心了啊,他从来不是单方面付出的人,在他学了中医的按摩手法并且实验在琴酒身上之后,他就想好了琴酒得帮他按回来。
琴酒给捏肩膀,这种事说出去他穿越局的同僚都得对他说一声服气,不对,敢跟琴酒谈恋爱,本身就得被赞一句勇士了。
垣木榕:恋人性格冷硬怎么办,没事,方法对了还是可以救一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