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蓝汐失魂落魄回到舱室,小赤火熊围了上来,蓝汐看着它笑了,她从小厨房里端出了许多精心准备的小赤火熊最爱吃的点心,堆了满满一盘子。
小赤火熊兴奋得呜呜直叫,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盘子里,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它大快朵颐之时,蓝汐背过身从袖中取出一个用丝线紧紧系着的小纸包,她闭上眼,尽数倒入口中,和着泪水,一起咽下。
“呜...?”
小赤火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蓝汐的身体晃了晃,随即软软倒下。
“嗷呜!”
小赤火熊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扑了过去,它用脑袋使劲顶着蓝汐,但已经晚了,蓝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嘴角溢出一缕暗黑色的血液,。
“嗷嗷嗷,嗷呜!”
小赤火熊急得上蹿下跳,围着蓝汐不停打转,用舌头舔舐她的脸颊,用爪子拍打她的手臂,但蓝汐没有任何反应。
它只是一头熊啊,可恶!
该怎么办?!
为啥王长乐这家伙偏偏不在呢...
突然,它停了下来,黑溜溜转动着,来不及多想了,小赤火熊低下头咬向自己的前爪。
噗——
鲜血涌了出来。
小赤火熊忍着痛将前爪凑到蓝汐嘴唇边,温热的赤红色血液一滴滴地流入她的口中。
“呜...”小赤火熊急急急,急死了。
这是它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可恶啊!
它为什么只是一头熊,它为什么不能再厉害一点!
前线。
前线,靖武军战舰中军大帐。
王长乐正与一众将领围着沙盘部署战术,他手指一点蓝溪岛核心区域,语气斩钉截铁:“...据此,三日之内,必可全歼此岛顽寇及菲律宾周围所有敌军。”
众将轰然应诺,士气如虹。
就在这时,亲兵快步入内禀报:“报——王爷,敌军派来一名传信兵,说是送来战书!”
王长乐眉头一挑:“哦?带上来。”
一名穿着破烂倭寇服饰,战战兢兢的传信兵被押了进来,哆哆嗦嗦地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
王长乐随手接过,拆开火漆,将信纸展开。
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飘了出来。
王长乐鼻翼微动,心下闪过一丝疑惑:“两军阵前,送个战书还熏香?这武藤隼人什么毛病?”
他暗中运功探查,发现这香味并无毒性,只是寻常檀香,便也未再多想,只当是倭寇附庸风雅的怪癖。
王长乐目光快速扫过信上内容,字迹张狂,大意是:别人怕你靖武军,我们菲律宾的武士好汉不怕,有种就别磨蹭,一刻钟后,决一死战!
王长乐看完,气极反笑,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冷哼一声:“呵,这么着急送死?本王便成全你们,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准备,一刻钟后,按甲方案,出击!”
“得令!”众将精神大振,摩拳擦掌,纷纷出帐准备。
画面一转,蓝溪岛倭寇大营。
武藤隼人正焦急地踱步,见传信兵连滚带爬地回来,立刻抓住他问:“信呢?王长乐可亲自打开了?”
传信兵气喘吁吁地点头:“打...打开了,小的亲眼所见,靖武王亲手拆的信,还凑近闻了闻!”
“闻了闻?哈哈哈!天助我也!”
武藤隼人闻言,仰天狂笑,状若癫狂,“王长乐啊王长乐,任你武功通天,今日也必死无疑,你已身中断魂散剧毒半月,今日这信上的‘引魂檀香’,便是送你上路的最后一程,此刻,你怕是已经毒发吐血,倒地不起了吧,哈哈哈!”
这些天他派阿雅拿着蓝溪公主的头发和饰品去找蓝汐,暗戳戳威胁,蓝汐回复说她已经下手了,只求保住蓝溪国公主的命,不要伤害蓝溪国子民。
武藤隼人越想越得意,已经能看到靖武军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的场面,一把抽出武士刀,对左右心腹吼道:“快,击鼓聚将,全军出击!”
片刻后,大大小小的倭寇头目们再次聚集,脸上不安疑虑。
武藤隼人强压兴奋,跳到一块大石上,用刀指着靖武军的方向,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诸位,天大的好消息,那魔头王长乐,已经中了本大人的绝世奇毒‘断魂散’,刚才他看了我的战书,引动毒性,此刻必然已经毒发身亡了!”
“什么?!”
“王长乐死了?!”
“真的假的?!”
“武藤大人,此话当真?!”
底下的头目们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懵逼三连。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听到了什么?
武藤隼人更加得意了,唾沫横飞地继续忽悠:“千真万确,我早已布下奇毒,那王长乐纵有通天的本事,如今也已是死人一个,靖武军没了主心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此时不冲,更待何时?随我杀过去,击溃靖武军!”
“王长乐真的死了?”
“老天开眼了啊!”
“武藤大人威武!”
“还等什么,杀啊!”
武藤隼人都赌咒发誓了,说明什么?
王长乐死了,那个如同噩梦般的杀神死了,压在心头的大山没了!
这帮倭寇头子一个个都疯狂了,“杀!杀光靖武军!”
“冲啊,压机给给!!”
“发财的机会到了!”
一群乌合之众顿时士气爆棚,嗷嗷叫着,乱哄哄地拿起武器跟着武藤隼人朝他们认为的“群龙无首、不堪一击”的靖武军阵地发起了猪突猛进式的冲锋。
武藤隼人这群被他忽悠得热血上头的头目们,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王长乐,你的死期到了,不,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到了,等我收拾了靖武军,下一个,就是这群蠢货!”
好家伙,蓝溪岛这边的倭寇联军那真是气势如虹,打了鸡血似的。
武藤隼人画的惊天大饼还是很诱人的,聚集在蓝溪国岛屿及其周边海域的所有菲律宾倭寇势力几乎是倾巢而出。
海上,几千艘大小船只从威风凛凛的安宅船到破破烂烂的小舢板,密密麻麻,跟下饺子似的毫无章法地就朝着靖武军的舰队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