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总部的深处,一间四面无窗、仅以夜明珠照明的密室内,气氛凝重。南宫宸负手立于中央,身前悬浮着一幅以真气勾勒出的复杂经络图,图中光芒流转,赫然是他一身所学的精要显化。
黄蓉、王语嫣、李秋水(通过特制水晶镜远程投影),以及代表着无崖子武学精义的数卷玉简陈列在侧。甚至连远在天山的童姥,也通过灵鹫宫特有的传讯秘法,将一缕神念投注于此。
“诸位,”南宫宸开口,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前所未有的渴望,“我近日修行,渐感滞涩。”
他指向空中那幅繁复到极点的经络图:“北冥真气已臻‘归一’之境,九阴总纲融会贯通,逍遥诸艺信手拈来,降龙真意亦了然于胸。单论任何一门,皆已近乎其极。然而……”
他话音一顿,经络图上几处节点忽然光芒大盛,彼此冲撞,引得整个图形微微震颤。“诸法并立,虽各具神通,却未能真正浑然一体。对敌时固然可随心转换,但于自身修行,尤其是探寻那‘御世真诀’更高境界时,却感内力驳杂,意念纷纭,如臂使指间,终隔一线。”
李秋水的水晶投影中传来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师侄竟已臻此境?当年师尊无崖子,亦是在将逍遥派三大神功初步融合后,方觉前路艰难,谓之‘万法缠身’。”
王语嫣立刻从身旁的书架上精准地抽出一卷兽皮古籍,快速翻阅:“典籍有载,昔年达摩祖师面壁九载,亦是为梳理自身所学,融会贯通,方能开创少林禅武一脉。表哥如今境况,与之类似。”
黄蓉秀眉微蹙,思考着更实际的问题:“宸哥哥的意思是,需要将目前所学彻底熔于一炉,创出一门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根本大法?”
“正是。”南宫宸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海纳百川,固然是北冥特性。但若百川之水不能相济,反成淤塞。我需以自身为洪炉,重炼万法,去芜存菁,化百川为一海,方能突破桎梏,真正踏上‘御世’之途。”
远在天山的童姥神念传来波动,带着赞许:“小子有此雄心,不愧是我逍遥派掌门!当年无崖子师弟亦有此念,可惜……时不我待。你如今根基之厚,际遇之奇,犹在师弟当年之上。此事,可行!”
李秋水也道:“师姐所言不差。师侄身负之武学,已远超我逍遥派范畴,更兼有九阴、降龙这等绝世武学精义,非以绝大智慧、绝强心力重新梳理不可。”
“然而,此事凶险。”王语嫣放下古籍,语气凝重,“万法融合,绝非简单叠加。其间气机冲突、理念相悖之处甚多。稍有不慎,轻则功力大损,重则……经脉尽毁,甚至走火入魔。”她看向南宫宸,眼中满是担忧。
黄蓉也想到了关键:“闭关之地必须绝对安全,不容任何打扰。总部虽固,但日常事务繁多,难免有疏漏。需得寻一处万全之地。”
南宫宸显然早有考量:“闭关之地我已选好,便在太湖湖底,借水压与地脉之力,辅以阵法,可保万无一失。时间,预计需一月。”
“一月?”众人皆惊。对于南宫宸这等境界的武者,闭关数月乃至数年都属寻常,但要在短短一月内完成如此凶险的万法融合,其难度与风险可想而知。
“时不我待。”南宫宸目光锐利,“蒙古铁骑不等人,终南山、屠龙刀的传说已然浮现。我必须尽快突破,方能从容应对接下来的风云变幻。”
他看向黄蓉:“蓉儿,我闭关期间,阁中一应事务,由你与萧峰、沈青阳共同决断。语嫣从旁协助,重点关注各方情报,尤其是终南山与蒙古的动向。”
“是,宸哥哥。”黄蓉郑重点头。
他又看向王语嫣:“语嫣,你博闻强识,推演之能无人能及。我闭关期间,你需坐镇琅嬛玉洞,调阅所有关于武学融合、创法的典籍,若有任何灵感或危机预兆,随时通过阵法与我联系。”
“语嫣明白。”王语嫣柔声应下,眼神坚定。
最后,他对着水晶投影与那几卷玉简躬身一礼:“师伯,师叔,师尊遗泽,此次闭关,还需借重三位长辈经验智慧,为我护法指路。”
“善。”
“理当如此。”
玉简无风自动,散发出温润光华。
决议既定,众人不再多言。黄蓉与王语嫣立刻着手安排闭关事宜,调动资源,布置阵法,封锁消息。
三日后的子时,月明星稀。太湖深处,一座依托天然洞穴改造的水下密室悄然开启。南宫宸最后看了一眼岸上为他送行的众人,目光掠过黄蓉、王语嫣、木婉清、阿朱等一张张关切的面容,微微一笑,转身步入密室。
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隔绝内外。阵法启动,湖水与地脉之力被引动,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密室内,南宫宸盘膝坐下,眼前仿佛浮现出无崖子临终传功的景象,闪过童姥传授六阳掌的严厉,李秋水演示白虹掌力的精妙,洪七公酣畅淋漓打出降龙十八掌的刚猛,黄药师赠与九阴真经的期许……
百家武学,如星河璀璨,汇聚一身。
而今,他要以自身为宙,熔炼这片星河。
“开始吧。”
一声低语,南宫宸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内敛,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块亘古不变的磐石,唯有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真气,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