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老!不计代价给老子把这小崽子抓回来!老子要将他手脚砍断为兄弟们和我的手陪葬!”为首的猎手冲着身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大吼,方才他离月明最近受的伤最重,一只手已经被炸断不断渗出鲜血。
被唤作林老的那位黑衣人化作鬼魅一般 迅速冲向厉劫生,速度之快顷刻间就要追上厉劫生,手臂伸出暗刃朝着厉劫生刺去,这一击他已避无可避。
厉劫生见躲不开心生一计,对着手中的婴儿印上印记猛地向林老奋力一抛。
林老方才已经见识过厉劫生的狠辣了,赶忙收起暗刃做防御状,生怕这婴儿像月明一般爆炸开来。
厉劫生调动意念瞬闪到婴儿身旁,左手稳稳接住下落的婴儿,动作轻柔又坚定,像是在守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右手紧握住那柄破妄剑,剑身之上,丝丝寒气萦绕,不断凝结成冰棱,发出“咔咔”的脆响。紧接着,他猛地挥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林老的双腿斩去。
“噗——”剑刃入肉的闷响传来,破妄剑裹挟着的寒气瞬间爆发,如汹涌的寒潮,刹那间侵袭林老的双腿。
林老只觉腿部像是被千万根冰针同时穿刺,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疯狂蔓延,双腿的知觉迅速被剥夺,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强忍着剧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深知这寒气的厉害,若是继续缠斗,寒气定会顺着血脉传遍全身,到那时这双腿便废了。
当下,他不敢再用那鬼魅般的身法追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厉劫生抱着婴儿,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懊悔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不多时头目追至此地,林老也将寒气逼出,只是伤其经脉短时日双腿不可再有大动作,头目见状怒不可遏。
“发集结令,这小子必须死!”
“少爷,要是让老爷知道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发集结令,您会挨处罚的。”林老见头目丧失理智劝道。
头目抓起林老胸前衣襟恶狠狠说道:“我不管那个,我只要他死!”
天边的残阳如血,将整个荒原染得一片狰狞。
追杀者的号角声在旷野上凄厉回荡,那是一道催命的集结令,大批人马如潮水般朝着林老的方向涌来。
厉劫生拖着沉重的身躯,已在这逃亡之路上奔波了数日。他的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干裂的嘴唇上满是血痂。
饥饿如恶魔般啃噬着他的肠胃,在实在难以忍受之时,他只能颤抖着身子,反刍吃下自己呕吐的秽物,那股酸涩与恶臭让他几近作呕,可生存的本能还是驱使他强咽下去。(催吐吃自己的呕吐物)
然而祸不单行,在一次穿越荆棘丛生的山谷时,厉劫生的腿不慎被追杀者射中毒箭,那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毒。
起初只是一道不起眼的口子,可不过几个时辰,伤口便迅速溃烂,黑色的毒液在他的腿部蔓延,皮肉一点点地被腐蚀,露出森然白骨。钻心的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可他根本不敢停下脚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咬着牙继续奔逃。
怀中的孩子饿得哭声都微弱了,厉劫生心如刀绞。看着腿上不断滋生的蛆虫,还有那汩汩流出的脓血,他颤抖着手,将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收集起来,喂给孩子。孩子懵懂地吞咽着,每一口都像一把利刃,割在厉劫生的心尖上。
这时前面来人包抄厉劫生,那人一斧袭来,后面又有人射出数支毒箭。厉劫生看着近在咫尺的斧没有丝毫惧意用破妄剑挡下,可数日奔逃破妄剑灵力也尽,在这一击下被斩断。
他只剩破妄剑了,短剑前些日已经断了。
剑断后厉劫生翻身躲过斧劈,身后毒箭他却躲不过,手中已无剑可用。
强大的危机感和要守护这婴儿的意念结合,身体里的封印终于被冲破,他唤出剑意一剑斩断来箭。
伴随着封印破除,他被压制的力量也随之恢复。刹那间,他感受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这气息,原来是你!”他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周身散发着滔天的恨意。
“啊!!!”
风在山谷间呼啸,仿佛也在为他的遭遇鸣不平,厉劫生怒吼,那声音在空旷的山间久久回荡,诉说着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不甘与绝望 。
但他脚步丝毫不停,不知又熬过了多少个日夜,厉劫生终于看到了昆仑山那巍峨的轮廓。山上云雾缭绕,仿若仙境,在他眼中,那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狂风裹挟着沙石,如锋利的刀刃般割向厉劫生,他瘫倒在昆仑山的山脚下,眼神空洞,生机渐微。
就在这时,天际泛起一道柔和却又夺目的七彩霞光,似是撕开了苍穹的一角,瑞彩千条,映照得整个山谷如梦似幻。
在那霞光之中,西王母缓缓现身。
西王母刚将厉劫生收起追杀者们便至,“拜见西王母娘娘,娘娘可见到一个人类小子抱着一个孩子至此?”
“未曾见过。”
“在下人皇太一(东皇太一)座下三长老之子,此人盗取我族至宝,我等一路追随至此,请娘娘准许我等搜山。”头目恭敬地向西王母说道。
“搜山可以,但若是搜不出东西来,此事传出去了让人觉得我昆仑山谁想搜便搜好欺负,他日本座定会亲临泰山,让人皇评个理来。”西王母以退为进,语气和蔼却不容置疑。
“你!”头目想冲西王母发怒被一旁人拦下,“此时四界将要开战,这时得罪西王母不是明智之举,那小子中了我的毒箭,我们只需要守住山,到时西王母若给他医毒我自有办法向她发难。”头目听后觉得有理,“好,就依你,守住各个出口,让这小子插翅难逃!”
随后头目向西王母致歉:“今日是我等冒昧了,希望不会让娘娘对人族有不好的印象,告辞。”
众人走后,西王母回头看向厉劫生和那婴儿,“多谢西王母,在下先告辞了。”厉劫生朝西王母行礼致谢要离去。
西王母看向被厉劫生遗留在地的婴儿不解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她,若前辈见死不救,死在这比被他们杀死强。”
“你逼我救她?”西王母眼睛眯起一条缝,有些嗔怒。
“前辈可以不救。”随后厉劫生将剑意幻化成婴儿的模样,一瘸一拐地走了。他在赌,赌西王母会救这孩子,毕竟她的命不像自己一样被暗中人在意。
“你的腿……”
“不劳烦前辈了,这腿在前辈这是伤的,出去若是好了会给前辈添麻烦的。”
厉劫生打断西王母的话,虽不知西王母是否要给他医腿。
厉劫生刚出昆仑山境便被人察觉,以瞬身之法逃了百丈后放弃逃跑,索性就躺在原地闭上眼睛,对近在咫尺的追杀者视若无睹。
“累了,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