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先起来,要不就变男身,要不就化原型,不要用女身,会让我有种欺负女子的错觉。”陆书辞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桦。
四肢微微发力,跳到了江砚舟的肩膀上,尾巴自然下垂,如云般堆切在对方微微敞开的胸口,不经意的覆盖住那一小片肉色。
“你怎么身上没擦干啊,讨厌,把我尾巴都弄湿了!”陆书辞的尾巴沾了一点水气,这让他很不舒服。
于是娇气的凑到江砚舟的耳朵边小声抱怨。
江砚舟胸口被柔软的毛发拂过,像蝴蝶振翅,惹得人心底酥麻,他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奇妙的感觉,睫毛也眨了眨。
他也用气音小声的回应:“抱歉,但是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关注地上的猫?”
白桦已经变成了原型,一只白色金瞳的小猫咪。
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陆书辞二人,从上往下看,显得他的瞳孔更圆了。
陆书辞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人类对毛茸茸很友好,“你刚刚拦住我们想干什么?像你这种的妖,多吗?”
白桦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面前这个狐大仙生气,“我…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看你们两个长的好看,过来参谋化形。”话说到后面变得小了起来,大概是觉得丢脸。
“像我这种妖在靠近皇城根不多,这座山大概只有我一个。”白桦夹着尾巴说话。
江砚舟挑了一下眉,“小猫咪,你不会要拿我家狐仙的脸去勾搭人吧?那我们可不能放过你了。”
他是真这么想的,所以直接恐吓了起来,白桦脸色是变了又变。
“不会的!我才不是这么无耻的猫!”
陆书辞站在肩膀上,拍了拍江砚舟,示意他安静点,“你一只金华的猫,怎么跑到了应天?”
白桦支支吾吾的,面露难色,眼珠子乱转,说实话,人做这种表情可能会显得扭捏,不大方。但是一只猫委委屈屈的样子却是十分可爱。
“不说,那我们就不能放过你了。”陆书辞笑眯眯的说,“别想逃跑哦,我在你身上点了香,你跑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白桦老实了,“我在金华招惹上了一位山君,山君修行有道,我只是市井小猫,本想好聚好散。”
“奈何他不肯放我走,我就背井离乡…”
山君,也就是老虎,六岁内称大猫,十二叫斑斓,十八叫大虫,二十四叫白额。
三十的老虎才叫山君,守卫山林。
修为估计比自己厉害吧,陆书辞估摸着,自己才修炼二十年。
至于招惹,不会是情伤吧?猫和老虎?
“你叫什么啊?我叫陆书辞,是他家的保家仙。”陆书辞用爪子勾了一下江砚舟的落下的发丝。
江砚舟抿了一下唇:“江砚舟。”
“白桦。”
白桦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么厉害的狐仙应该不会给凡人当保家仙。
毕竟陆书辞长的真的是太漂亮了,人讲相貌奇特,贵人之相,所以妖精有个粗暴但是很有用的鉴定方法。
特别丑和特别漂亮的都不要惹。
当他知道陆书辞是狐仙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人是狐仙的人宠呢。
白桦也是当过保家仙的,毕竟金华猫需要被人养三年,他成妖后,就理所当然当上那家的保家仙,不过愿望越来越多,他无力帮助,只得出逃。
就遇到了…山君。
想到这,白桦的头低了低。
………
“那你走吧。”陆书辞轻巧的说,他们已经耽误了很久的时间了,估计同路的人很快就要上来找他们了。
想问的他都问到了,也没必要再威胁这只小猫咪了。
白桦吃惊的抬头,再三观察,看到陆书辞的表情不似作伪,连忙夹着尾巴逃跑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张毛茸茸的脸上看出神色的。
下游突然骚动了起来,夹杂着一些哭喊。
江砚舟浑身肌肉不由得绷起,不动声色的把石头上的短刃攥在了手里。
陆书辞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是有什么东西吗?
一人一狐,轻轻的挪动,拨开茂密的草丛,只见一只老虎在水里嗅来嗅去。
同行的人连滚带爬的爬到岸上,而镖师们拿着武器,站在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得紧盯着,也不敢跑,生怕激怒了这头老虎。
江砚舟把陆书辞揣在怀里,准备缓步往后退,这只老虎太大了,他没有抵御的能力。
只求自保。
“嘎吱。”江砚舟后撤的脚步暂停,他僵硬的转头,踩上树枝了。
电光火石之间,河中的老虎直接蹿到了江砚舟两人面前。
江砚舟只来得及把陆书辞扔了出来,他就被老虎扑倒在地,背部瞬间摩擦破皮。
他来不及呼痛,立刻用短刃抵在了老虎的嘴边,手臂被划得皮开肉绽。
如果老虎要吃人,他的这柄短刃一定会划开对方的腹部。
但是老虎只是按在了江砚舟的身边,低头嗅了嗅。
“你身上,有小白的味道,他在哪儿!”
老虎说话了?!而且听起来像青年人的声音,音色十分悦耳动听。
“你说的小白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放开他!”陆书辞打破了对峙,一身火红的皮毛炸起,看起来像个毛球。
他被江砚舟扔出去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看到老虎扑倒了江砚舟这才回神,马上问系统借了个降妖金箍。
“白桦,一只白猫。”老虎沉声道。
还没等陆书辞他们回话。
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封玄!你干什么呢!”一只小巧的白猫扑到了老虎面前。“你怎么能这么对凡人!”白桦攥起爪子,直接给了老虎一顿猫猫拳。
要不是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也没向他们道歉。
觉得内心过不去,所以才特意回来向陆书辞他们道歉。
没想到,老虎追得这么快!还伤了狐仙的人!
狐仙不会把这只蠢老虎的皮给扒了吧!听说,虎皮很值钱!
这样想着,拳头就更硬了。
而陆书辞不关心他们的爱恨情仇,他只看得见江砚舟身上的伤口。
手上血淋淋的喇了一大道伤口,看得人紧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