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魔门残部清缴后的第三日,量子堂迎来了第二批跨宗弟子。晨光中的教学场里,三十余名弟子分成三列,风属性的天风界弟子衣袂翻飞,灵子在他们指尖不受控制地乱窜;水属性的碧水宗弟子则眉头紧锁,灵子在经脉中卡顿不前,连最基础的灵子剑都难以凝聚;阴属性的幽冥宗弟子更显窘迫,幽冥灵力与灵子一接触就相互排斥,轻则灵力紊乱,重则咳血不止。
陈砚站在高台上,看着弟子们愁眉苦脸的模样,指尖轻轻敲击着灵子图谱。凌雪提着丹炉走过来,炉身还带着余温,她将三个贴着不同标签的玉瓶递过去:“师兄,这是我连夜炼的灵子调和丹,蓝色瓶是给风属性弟子的‘疾风稳灵丹’,能减缓灵子流速;绿色瓶是给水属性弟子的‘柔水活灵丹’,能疏通灵脉滞涩;黑色瓶是给幽冥宗弟子的‘幽冥融灵丹’,加了幽冥灵草,能中和灵力排斥。”
陈砚接过玉瓶,依次分给弟子。天风界的风清羽服下稳灵丹后,原本在指尖乱跳的灵子瞬间温顺下来,他试着凝聚灵子剑,淡蓝光刃虽仍有些晃动,却已能稳定成型:“太好了!之前灵子总像脱缰的野马,现在终于能控制了!”
碧水宗的水柔吞下活灵丹,丹田处传来一股清凉的灵力,之前卡顿的灵脉瞬间通畅,她抬手划出一道灵子水纹,水纹在空中稳定停留了三息才消散:“陈长老,凌雪师姐,这丹药太管用了!我之前练半个时辰都凝聚不出的水纹,现在一学就会!”
唯有幽冥宗的弟子们依旧愁眉不展,即使服下融灵丹,幽冥灵力与灵子接触时,仍会产生细微的排斥。墨凝霜恰好送幽冥宗的《阴灵诀》典籍过来,见此情景,她走上教学场中央,周身泛起淡淡的幽冥火:“阴属性灵力与灵子并非不能共存,只是你们运转灵力的方式有误。”
她指尖凝聚一缕幽冥火,火丝细如发丝,缓缓靠近陈砚释放的灵子。当两者即将接触时,墨凝霜手腕微转,幽冥火丝突然螺旋缠绕,将灵子包裹其中,黑色火丝与淡蓝灵子交织,竟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带,光带的穿透力比单一灵子强了三倍不止。
“记住这个节奏,用幽冥火包裹灵子,而非直接碰撞。” 墨凝霜耐心演示,指尖的火丝随着灵子流转不断调整形态,“刚开始可以慢些,等熟悉后再加快速度。”
幽冥宗弟子们跟着模仿,起初仍有排斥,但在墨凝霜的指导下,渐渐掌握了诀窍。其中一名弟子成功凝聚出幽冥灵子剑时,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成了!我终于能练灵子术了!多谢墨师姐,多谢陈长老!”
教学场的气氛渐渐热烈,凌雪趁机在一旁支起丹炉,给弟子们讲解不同属性丹药的适配原理:“风属性弟子炼药时,灵火要控制在三成火候,避免灵子过快流失;水属性弟子则要加些阳炎花碎,中和水脉的阴寒;幽冥宗弟子……” 她看向墨凝霜,笑着补充,“可以加些幽冥灵草,既能提升药效,又能减少灵力排斥。”
墨凝霜走到丹炉旁,看着凌雪熟练地添加药材,灵火在她指尖如同听话的孩子:“你对各属性灵力的适配很有研究,之前给我炼的幽冥护脉丹,效果比宗门的疗伤丹好三倍。”
“墨师姐过奖了,” 凌雪脸颊微红,将刚炼好的一小瓶丹药递给她,“这是专门给幽冥宗弟子炼的‘灵子护脉丹’,练灵子术时服下,能减少灵脉损伤。”
夕阳西下时,弟子们陆续散去,陈砚留在藏书阁整理典籍,墨凝霜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装订整齐的《幽冥灵子融合注解》:“这是我根据今日的教学整理的,里面记录了不同幽冥功法与灵子术的融合方式,或许能帮到跨宗弟子。”
陈砚接过注解,书页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关键处还画着细微的灵子流转图。他抬头时,见墨凝霜的指尖还沾着墨渍,显然是仓促写完就送过来了。“辛苦你了,” 陈砚递过一方干净的丝帕,“之前炎火山你手背的伤还没好,别总用受伤的手写字。”
墨凝霜接过丝帕,指尖触到丝帕上的温热,耳尖微微泛红:“不碍事,这点小伤不影响。对了,凌雪给你的融灵丹,你记得按时服,你之前为了破骨阵,灵脉损耗不小。”
她转身离开时,陈砚发现书页中夹着一片干燥的幽冥花 —— 这是幽冥宗弟子用来表达感谢的信物,寻常不会轻易送出。他拿起花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将注解与花瓣小心收好 —— 墨凝霜的心意,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