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弱灵脉的松树间缠着淡白的纱，灵子在雾气里浮动，像碎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嗡鸣。陈砚盘膝坐在青石上，指尖凝着淡蓝色的灵子，正试着将量子隧穿剑的威力再提一层 —— 剑刃划过空气时，能留下一道透明的痕，那是灵子被强行切割后的短暂空缺，也是他炼气三层实力的底气。
“还差一点…… 就能穿透炼气五层的灵力护罩了。” 他收了剑，指尖残留着灵子的凉意，目光落在不远处苏小雅种的灵草上 —— 嫩绿的芽已经长到半尺高，在灵泉的水汽滋养下，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灵光，那是量子催生术起效的痕迹。想到苏小雅昨天送来的灵米糕，他嘴角刚弯起，就猛地皱起眉。
灵子解析眼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恶意，正从松树林外涌来 —— 那股灵力波动，糙得像没打磨的石头，带着蛮横的戾气，是张猛！
陈砚站起身，握着量子隧穿剑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张猛早晚会找过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 距离上次揍跑张昊的手下才三天，这小子就忍不住了。他侧耳听，能听到粗重的脚步声，还有骂骂咧咧的话，不止一个人。
“就是那小子！躲在这破林子里，还敢勾搭苏小雅！” 张猛的声音像破锣，撞在松树上，震得松针簌簌掉。很快，四个身影出现在林口，张猛走在中间，穿着件半旧的外门服，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身后跟着三个杂役弟子，都是炼气三层的修为，手里拿着柴刀，眼神不善。
陈砚没动，靠在松树上，看着他们走近。他的灵子解析眼已经扫过 —— 张猛的修为还是炼气五层初期，但丹田处的灵子比上次更紊乱，应该是上次被灵子共振伤了后，没好好调理；三个手下里，有一个是上次被他划伤胳膊的，这次眼神里带着怯意，另外两个则是新面孔，应该是张猛特意找来撑场面的。
“林辰！你个小杂碎，躲得挺深啊！” 张猛叉着腰，站在离陈砚三步远的地方，唾沫星子飞溅，“我问你，苏小雅院子里的灵草籽，是不是你偷我的？！”
陈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 张猛肯定是看到苏小雅种了灵草，又想起之前丢的灵草籽（其实是陈砚从他藏货点拿的），就认定是自己偷的。他嗤笑一声，站直身体：“偷你的？张猛，你搞清楚，那些灵草籽是你抢丹宗的货，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给需要的人。”
“物归原主？你也配！” 张猛被戳到痛处，脸涨得通红，“杂役就是杂役，一辈子只能捡别人剩下的！苏小雅也是，一个卑贱的杂役，也配用灵草籽？我看你俩就是一路货色，都该被扔去喂妖兽！”
这话像针，扎在陈砚心上。他想起地球时，导师说 “你一个小博士，能挂名就不错了”；想起房东催租时的冷漠；想起原主林辰被张猛踹下望仙崖时的绝望 —— 这些 “卑贱”“不配” 的话，他听够了。
“嘴巴放干净点。” 陈砚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的灵子开始凝聚，量子隧穿剑的轮廓在掌心浮现，“苏小雅没惹你，灵草籽也没惹你，你要是再敢胡说，我不介意让你再添道伤。”
张猛看到那把半透明的剑，眼神缩了缩，上次张昊说这剑能破防，他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心里有点发怵，但嘴上还是硬：“怎么？想动手？就凭你炼气三层？我告诉你，今天我带了人，不把你打断腿，我就不姓张！”
他挥手让身后的三个手下上：“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三个手下对视一眼，那个被划伤过胳膊的犹豫了一下，另外两个则狞笑着冲了过来。左边的杂役弟子挥着柴刀，朝着陈砚的肩膀砍去，柴刀上裹着淡淡的灵力，是炼气三层的全力一击。
陈砚没慌，灵子解析眼早已锁定他柴刀上的灵子波动 —— 在刀刃落下的瞬间，灵子会有一个短暂的停滞，那是发力的破绽。他侧身躲开，量子隧穿剑顺着破绽划过去，“唰” 的一声，剑刃穿透对方的灵力护罩，在他的胳膊上划了道血痕。
“啊！” 那杂役弟子惨叫一声，扔了柴刀，捂着胳膊后退，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染红了粗布衣服。
另一个杂役弟子见状，从侧面偷袭，柴刀朝着陈砚的后背砍去。陈砚用灵子解析眼余光瞥见，脚下一动，转身用量子共振盾挡住 —— 淡蓝色的护盾瞬间凝聚，柴刀砍在上面，发出 “当” 的闷响，那弟子被震得虎口发麻，柴刀差点脱手。
陈砚趁机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炼气三层的灵力带着冲击力，那弟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那个被划伤过胳膊的杂役弟子，吓得腿都软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张猛看手下这么没用，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废物！三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滚开，我来！”
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刀身上裹着炼气五层的灵力，泛着淡淡的红光 —— 这是他从张昊那里借来的下品法器 “赤纹刀”，能增强三成攻击力。“林辰，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杂役和内门弟子的差距，是天堑！”
张猛挥刀朝着陈砚的胸口砍去，刀风带着灼热的气浪，刮得陈砚的头发都飘了起来。陈砚瞳孔一缩，不敢硬接，侧身躲开，刀身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砍在后面的松树上，树干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松脂顺着刀痕流出来，冒着热气。
“躲得挺快！” 张猛冷笑一声，又挥刀砍来，这次是朝着陈砚的腿，想废了他的行动力。
陈砚往后退了两步，灵子解析眼快速扫描着张猛的动作 —— 他的刀招虽然狠，但每次挥刀时，丹田处的灵子都会紊乱一瞬，那是上次被灵子共振留下的隐患。“就是现在！”
陈砚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张猛的刀离自己的腿只有半尺远，然后突然调动体内的灵子，量子隧穿剑朝着张猛的丹田刺去。张猛没想到他敢反击，想收刀格挡，却已经晚了 —— 剑刃穿透他的灵力护罩，在他的丹田旁划了道浅伤。
“啊！” 张猛惨叫一声，赶紧后退，捂着丹田，脸色惨白。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又开始紊乱，疼得他直冒冷汗。“你…… 你这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能破我的灵力护罩？”
陈砚握着量子隧穿剑，一步步逼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只有坚定：“这是量子隧穿剑，专门破你这种靠蛮力堆砌的灵力防御。张猛，你抢灵米，抢丹宗的货，欺负杂役弟子，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张猛看着陈砚的眼神，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了，再撑下去，可能真的会被废了丹田。他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陈砚，放狠话：“你等着！我去找我哥张昊！我叔张长老！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转身就跑，连地上的三个手下都不管了。那三个手下见状，也赶紧爬起来，狼狈地跟着跑了。
陈砚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松了口气，握着剑的手垂了下来，手心全是冷汗。刚才的打斗虽然赢了，但他也消耗了不少灵力，炼气三层和五层的差距，还是很大，若不是靠着量子能力和张猛的旧伤，他未必能赢。
“林辰师兄！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小雅从松树林的另一边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布包，脸上满是担忧。
陈砚转过身，看到苏小雅，心里暖了暖，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在院子里，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赶紧过来看看。” 苏小雅跑到他面前，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块灵米糕，“师兄，你肯定饿了，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陈砚接过灵米糕，咬了一口，甜味在嘴里散开，驱散了刚才的紧张。他看着苏小雅担忧的眼神，又想起刚才杂役弟子围观时的崇拜目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 不是地球时完成实验的满足，而是被人需要、被人敬畏的踏实。
“小雅，以后不用怕张猛了。” 陈砚笑着说，“他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苏小雅点了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光。陈砚知道，这只是开始，张猛去找张昊和张长老，后面的麻烦会更大，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了 —— 他有量子能力，有陈婉容长老的支持，还有想要保护的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