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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16日,星期日。伊川,“志司”坑道。

坑道里的空气,依旧潮湿,但那股浓烈刺鼻的ddt和石灰混合气味,已经压倒了硝烟与霉腐。

李云龙正站在地图前,手里没有夹着他那标志性的“大前门”,而是捏着一支刚削尖的红蓝铅笔。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犬牙交错的战线上,而是盯着战线后方,那些用红色墨水标注的、密密麻麻的防疫分区。

他变了。

至少,参谋邢志国是这么觉得的。老总的吼声少了,虽然嗓门依旧洪亮,但不再是纯粹的“他娘的”开道。他开始频繁地使用“数据”、“概率”、“政治影响”这类词汇。

用赵刚私下里开玩笑的话说,李云龙正在从一个“战将”,向一个“儒将”……费劲地转变。

“报告老总。” 邢志国拿着一叠刚汇总的电报,走上前,“截至今日凌晨四点,全线‘冷枪’战果统计。15军毙敌41名,伤19名。63军毙敌29名,伤10名。64军……”

“伤亡。” 李云龙头也没抬,打断了他。

“我方?” 邢志国顿了一下。

“嗯。”

“我方……15军阵亡狙击手3名,重伤5名。63军阵亡1名,伤2名。” 邢志国的声音低了下去,“主要是……美军的反狙击火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了。”

李云龙用铅笔,在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两个圈。他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平静地问:“3月7日,美军45师在‘t骨山’那次一个团的试探,损失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 邢志国赶紧翻到另一份电报,“我军伤亡八百余人,消耗炮弹三万余发。美军……据我方观察,遗弃尸体不下一千具。”

“八百……换一千。” 李云龙的铅笔,在桌上“笃笃”地敲着,“表面看,我们赚了。可这一仗,打光了老周(周纯全)他们一个月的弹药储备。范弗里特(Van Fleet)这个老小子,他不是来进攻的,他是来……‘摸家底’的。”

他抬起头,看向刚走进来的赵刚:“老赵,你说,他摸清楚了吗?”

赵刚摘下被坑道里水汽蒙住的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他穿着整洁的棉军装,像个刚从课堂里走出来的教授。

“他摸清了,又好像……没摸清。” 赵刚递过来一份文件,“他摸清了我们的炮火依旧打得响,所以他不敢再搞大规模的总攻。但他没摸清……我们的炮火,到底还能打多久。”

“斯大林同志去世(3月5日)的后续影响,开始显现了。” 赵刚的声音压得很低,“华盛顿和五角大楼,现在肯定在24小时分析,我们和苏联的新领导层(马林科夫等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援助,会不会停?我们的‘米格’,还会不会起飞?”

“所以,范弗里特这几天的小动作,会越来越多。” 李云龙接过了话头,他的目光深邃。

“他不敢大打,但他会不停地用小拳头,捣我们的肋骨。就像刚才,邢志国念的。” 李云龙指着那份狙击手伤亡报告,“他用坦克、用重炮,来打我们的狙击手。这就是在逼我们。逼我们用更宝贵的‘冷炮’去反制。他这是在跟我们……换炮弹。”

“老李,” 赵刚说,“你分析得没错。这已经不纯粹是军事仗了。这是……政治仗和军事仗,搅和在了一起。”

“政治仗?” 李云龙冷哼一声,“那我们就好好陪他唱唱这出戏。”

他转向邢志国:“传我命令。第一,通令全军,‘冷枪’运动,要打,但要‘巧’打!狙击手,不准死守一个阵地!不准蛮干!要学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告诉崔建功(15军副军长),他那个张桃芳,不是会呼叫炮火吗?让他多带带徒弟!老子要的不是一个神枪手,是一千个会用脑子打枪的炮兵观察员!”

“第二!” 他的声音严厉起来,“告诉炮兵。所有的105毫米以上的重炮,没有我的命令,一律封存!一发都不准动!美国人再怎么挑衅,也给我忍着!”

“老总!” 邢志国一惊,“那……美国人打上门……”

“上门?” 李云龙笑了,笑得有些斯文,“他范弗里特不敢。他要是敢,我那三万发炮弹,就不是白打了。”

“告诉炮兵们,” 李云龙继续说,“把我们的75山炮、82迫击炮,给我玩出花儿来!搞‘游动炮兵’!搞‘假阵地’!老子弹药是少了,但老子的脑子……可没少!范弗里特想换炮弹?老子偏不跟他换!老子要用一颗子弹,换他一顿午饭都吃不安心!”

1952年3月17日,星期一。

“志司”坑道,正在召开本周的“防疫作战”例会。

这是李云龙现在最头疼,也最重视的会议。

卫生部长钱信忠,后勤司令员周纯全,政治部主任赵刚,侦察大队长段鹏……能来的人,都挤在了这个烟雾缭p绕(现在是石灰粉末缭绕)的作战室里。

“我先说!” 钱信忠一把抢过话头,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老总,好消息!全线‘流行性出血热’的发病率……出现拐点!比上周,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哦?” 李云龙那张严肃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是‘灭鼠运动’见效了!” 钱信忠兴奋地挥着一份报告,“赵刚同志的‘政治动员’,简直是神了!战士们现在打耗子,比打美国兵还积极!15军的战士,甚至搞出了‘耗子雷’,用子弹壳做绊索,一晚上炸死 dozens !”

“别他娘的光说好消息!” 李云龙还没开口,后勤司令员周纯全那张苦瓜脸,就先垮了下来。

“老总,” 周纯全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另一本账,“您知道,为了这‘拐点’,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吗?”

他指着钱信忠:“他老钱,一张嘴,就是十万个鼠夹子!二十吨ddt!五十吨六六粉!还有……还有他娘的五万副纱布口罩!”

“老总,您知道吗?现在一包ddt,从安东运到伊川,在‘绞杀战’的火线上,要过六道鬼门关!运输成本,比一发105毫米的榴弹,还金贵!”

周纯全越说越激动:“我那汽车兵,一个星期,牺牲了快一个连!都是为了运这些……耗子药啊!老总,您那炮弹,我不给了。可这耗子药……我……我也快供不上了啊!”

坑道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云龙身上。

李云龙沉默了。他站起来,走到周纯全身边,这个在后勤战线上头发都快掉光的老战友。

他没有骂人。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周纯全的肩膀。

“老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辛苦了。”

周纯全一愣,眼圈“刷”地一下红了。他宁愿李云龙骂他一顿。

“我知道你难。” 李云龙说,“可这笔账,我们得这么算。”

他转向钱信忠:“老钱,我问你。如果灭鼠停一天,会怎么样?”

“反弹!” 钱信忠斩钉截铁,“病毒还在!宿主(老鼠)一旦回潮,发病率会立刻飙升!我们……我们赌不起!”

“听到了吗?老周。” 李云龙转回头,“我们赌不起。”

“炮弹没了,我们可以用子弹。子弹没了,我们还有刺刀。” 李云龙的声音,在坑道里回荡,“可人要是被这该死的瘟疫,给放倒了……我们拿什么去守阵地?拿什么去跟美国人谈判?”

“这是一场……比‘t骨山’还硬的仗。” 李云龙说,“t骨山,我们丢的是弹药。这场仗,要是输了……我们丢的是‘人’!是几十万大军的命!”

他深吸一口气:“老周,你听着。从现在起,‘防疫物资’,就是特级A类!它的优先权,高于一切!高于弹药!高于粮食!”

“那……‘绞杀战’……”

“‘绞杀战’,老子去想办法!” 李云龙一挥手,“邢志国!”

“到!”

“给空军的聂凤智(时任中朝联合空军司令部副司令)发电!告诉他,别他娘的在‘米格走廊’兜圈子了!老子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下一批防疫物资车队通过清川江的时候,老子要看到……我们的米格-15,在车队上空护航!”

“老总,” 邢志国小声说,“聂司令那边……压力也很大。F-86……”

“压力大?老子的压力不大?” 李云龙瞪了他一眼,但又把火气压了下去,“你告诉他,就说我李云龙说的。他空军,是金贵。可他吃的炒面,用的盘尼西林,都是老周的汽车兵拿命换的!现在,该他空军,拿命来还这个人情了!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1952年3月18日,星期二。

“米格走廊”(鸭绿江与清川江之间)的上空,爆发了自“绞杀战”以来,最惨烈的一场空战。

美军第4战斗机联队(装备F-86“佩刀”)与志愿军空4师(师长王海,装备米格-15),为了争夺价川铁路桥的制空权,死磕在了一起。

“志司”坑道里,李云龙正和赵刚,并排站着,听着高频电台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空战通讯。

“……幺洞两!咬住他!咬住那架F-86的尾巴!我来掩护你!” “……拉起来!拉起来!高度不够了!跳伞!跳伞!” “……打中了!我打中他了!他冒烟了!哈哈!美国鬼子掉下去了!” “……注意!六点钟方向!敌机!敌机!” “……滋啦……滋啦……”

通讯,中断了。

李云龙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老李,” 赵刚轻声说,“我们的飞行员……还太年轻。这纯粹是在拼命。”

“打仗,哪有不拼命的。” 李云龙的眼睛,死死盯着地图上的清川江,“老聂(聂凤智)这是在给老周的汽车队……抢时间。用米格,去换卡车。这笔账……划得来。”

傍晚,电报来了。

“我空4师,击落敌机4架,击伤1架。我方……损失战机3架,飞行员……1人牺牲,1人失踪。”

李云龙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紧接着,周纯全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老总!老总!过来了!过来了!整整一个车队!三十辆卡车!全是ddt和鼠夹子!一辆都没少!空军……空军的同志们……是好样的!”

李云龙缓缓地放下电话。

他走到赵刚面前:“老赵。”

“在。”

“政治部,马上给老聂,给空4m师,发慰问电!通令嘉奖!”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给牺牲的那个飞行员……记特等功!告诉所有空军的弟兄们,他今天救的,是老子们几十万陆军兄弟的命!我李云龙……谢谢他们!”

1952年3月19日,星期三。

“冷枪冷炮”运动,进入了最艰难的“拉锯战”。

15军副军长崔建功的电话,又一次打到了“志司”。

“老总!美国人……又换招了!” 崔建功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

“又怎么了?” 李云龙正在研究灭鼠图表,有些不耐烦。

“他们……他们不跟我们对狙了。” 崔建功说,“他们开始……打炮了。不是大炮,是75毫米的无后坐力炮,还有坦克上的90毫米炮。他们用高倍瞄准镜,测定我们狙击手的概略位置,然后……一发高爆弹,直接打过来!覆盖射击!”

“今天,张桃芳在597.9高地,被迫连续转移了五次阵地!有一次,一发75毫米炮弹,就落在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太险了!”

“哦?” 李云龙放下了图表,“这说明,我们打疼他了。范弗里特这是在……不计成本地,拔钉子。”

“可我们的钉子,也快被他拔光了啊!” 崔建功急道,“老总,这么下去,狙击手成消耗品了!”

“消耗品?” 李云龙哼了一声,“谁他娘的让你当消耗品了?老子昨天怎么跟你说的?用脑子!”

“我问你,张桃芳那小子,光会躲炮弹了?他就不会……反戈一击?”

“他反击了!” 崔建功赶紧说,“他被逼急了,冒着炮火,用步话机,呼叫了我们的82迫击炮群。一个急速射,三发炮弹,把他对面那个美军观察所……给端了!连人带那门75无后坐力炮,全上天了!”

“哈哈哈哈!” 李云龙终于笑了,笑得很大声,“这就对了嘛!这才叫打仗!这才叫‘联合作战’!”

“老崔,你听着。” 李云龙的语气,变得像个循循善诱的教官,“美国人有钱,他可以用炮弹,跟我们换子弹。我们没钱,所以,我们只能用……脑子,去换他的命。”

“你马上在15军,给老子搞‘狙击手-炮兵’联合战术培训!把张桃芳这样的老兵,和炮兵观察员,编在一个组里!狙击手的枪,是‘点名’用的。炮兵的炮,才是‘清场’用的!”

“告诉战士们,不要心疼炮弹!该用的时候,一发都不能省!老子宁愿炮弹打光了,也不愿再听到,我们的神枪手,被敌人用炮弹给闷死了!”

“是!” 崔建功兴奋地吼道,“老总,您放心!我这就去办!我让美国人知道,他们有‘范弗里特弹药量’,我们有……‘李云龙战术’!”

1952年3月20日,星期四。

坑道里,难得的安静。

赵刚拿着一份刚译出的密电,快步走进了李云龙的作战室。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老李!老李!”

“叫魂呢?” 李云龙正戴着缴获的美军黑框眼镜(没镜片,就是个架子,赵刚让他戴着“装斯文”用的),在看一份《参考消息》。

“‘客人’……快到了!” 赵刚把电报拍在桌上。

李云龙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他摘下眼镜架:“哪的客人?”

“‘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IAdL)的调查团!” 赵刚压低声音,但字字千钧,“团长,是奥地利的法律学家,海因里 heinrich brandweiner!还有意大利、法国、英国的专家!他们……已经取道莫斯科,预计……最快明天,就能抵达沈阳!后天,就能到平壤!”

“好!” 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马灯直跳。

“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这帮穿西装的‘客人’,可比范弗里特的十个师,还重要!”

“老赵,我们的政治仗,要打……总攻了!”

“是啊。” 赵刚也激动起来,“艾奇逊(Acheson)和杜鲁门(truman),还在抵赖。他们说奎恩的供词,是我们在‘胁迫’下的伪造。这一次,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专家,亲眼来看看!”

“看?” 李云龙冷静了下来,“光看可不行。我们得……准备‘展品’。”

他抓起电话:“接侦察大队!让段鹏马上滚过来!不!让他带着他的人,直接去前线!”

“干什么?” 赵刚问。

“搜集‘展品’!” 李云龙的语气,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美国人这几天,投弹投得不勤快了吗?特别是那种……带羽毛的‘传单弹’(m105型,用于传播炭疽)!”

“告诉段鹏,带上防化兵!穿上防护服!给老子……原封不动地,把那些‘样品’,搞回来!要活的虫子!要没爆炸的弹壳!要……那些该死的羽毛!”

“这太危险了,老李!” 赵刚一惊,“那些东西,都带菌!”

“危险?” 李云龙瞪着他,“老子们的战士,天天就生活在这危险里!调查团的专家,不亲手摸一摸这些东西,他们回去写的报告,能有说服力吗?能让杜鲁门闭嘴吗?”

“告诉段鹏,” 李云龙一挥手,“这是死命令!人证(奎恩),物证(弹壳、虫子),化验报告(钱信忠负责),三样东西,必须在48小时内,全部送到平壤!老子要……在平壤,给美国人开一个‘灭绝人性罪行展览会’!”

“老赵,” 他转向赵刚,“这场戏,你赵刚是总导演,是台柱子。老子……给你当后台!要人给人!要车给车!哪怕是把老周的运输队全抽给你,也得把这场戏,给老子唱得震天响!”

1952年3月21日,星期五。

就在赵刚和段鹏,忙着筹备“展览会”的同时,范弗里特……又来了。

他似乎,总能嗅到志愿军在“非军事”领域有大动作时,那种兵力调动的间隙。

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了涟川河谷(Ryeonchon Valley),64军(军长曾思玉)的防区。

“老总!” 曾思玉的电话,带着一股哭笑不得的腔调,“美国人……又来了。还是第1骑兵师。”

“一个营?” 李云龙正在审阅赵刚拟定的“展览会”流程,头也不抬地问。

“不……不全是。” 曾思玉在电话那头,似乎在憋着笑,“是一个连。一个加强连,大概两百人。鬼鬼祟祟地,在夜间渗透。结果……”

“结果怎么了?被你一口吃掉了?” 李云龙问。

“不是我吃的。” 曾思玉说,“是被……被我们军的‘灭鼠一等功臣连’,给绊倒了。”

“什么玩意儿?” 李云龙一愣,“灭鼠队?”

“可不是嘛!” 曾思玉笑道,“全军都在搞‘灭鼠竞赛’!我们64军,更是重灾区!这个连,就是我们军的标兵。他们白天打狙击,晚上……全连出动,在阵地前沿的无人区,撒ddt,灌耗子洞,顺便……布设我们自己土造的‘耗子雷’(用手榴弹和子弹壳改的)。”

“结果,” 曾思玉清了清嗓子,“美国人这个加强连,一头撞了上来。先是踩响了‘耗子雷’,接着,就被我们巡逻的‘灭鼠队’哨兵发现了。”

“现在呢?” 李云龙也乐了。

“现在?抓了十几个俘虏。剩下的,全撂那儿了。” 曾思玉说,“老总,最逗的是……我们的战士,押着俘虏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搜身,是……是按着那十几个美国兵,用ddt和石灰水,从头到脚,给他们‘消毒’!说是……怕他们身上,带着耗子,传染了咱们的坑道!”

“哈哈哈哈!”

李云龙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笑得最痛快的一次。

“好!好嘛!” 李云龙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告诉老曾!打得好!这个经验,值得全军推广!政治运动,也能出战斗力嘛!”

“告诉战士们!” 他的笑声一收,语气变得无比自豪,“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美国人,拿大炮吓不住我们!拿细菌,吓不住我们!拿耗子,也他娘的吓不住我们!”

1952年3月22日,星期六。

一周的时间,在四条战线的极度紧张中,悄然流逝。

黄昏。

李云龙和赵刚,并排站在“志司”坑道的出口,呼吸着(也许是想象中)的、带着早春气息的冰冷空气。

远处,“冷枪”的射击声,零星地响起,像是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敲打着节拍。

“老李,” 赵刚说,“你看。这局棋,越来越复杂了。”

“复杂?” 李云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烟,想了想,又塞了回去。钱信忠不准他在坑道口抽烟,说会“破坏防疫”。

“老赵,我倒觉得,这局棋……越来越简单了。” 李云龙说。

赵刚一愣。

“美国人,” 李云龙掰着手指,“他走一步,我们要看四步。他打他的炮,我们就灭我们的耗子。”

“他不是在板门店,死不承认细菌战吗?” 李云龙冷笑,“没关系。我们就把‘国际调查团’请来!把奎恩的供词,和那十几万只耗子的尸体,一起摆在他面前!让他看!”

“他不是以为,斯大林死了,我们就断了奶,没法打了吗?”

“哼。” 李云龙看着天边最后一道晚霞,“他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是靠自己这口气活着的。”

“我们有张桃芳的枪,有周纯全的车队,有钱信忠的ddt,有你赵刚的笔杆子。我们还有……几百万只,帮我们‘绊倒’美国人的耗子。”

赵刚看着自己这位脱胎换骨的老战友,许久,才叹了口气。

“老李,你……是越来越像个战略家了。这股‘斯文’劲儿,我都有点不认识了。”

“滚蛋。” 李云龙瞪了他一眼,“老子这叫……被逼出来的斯文。”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那深邃、潮湿,但充满生机的坑道。

“邢志国!通知下去!今晚七点!开‘全军灭鼠表彰大会’!老子……要亲自给那个‘灭鼠一等功臣连’……发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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