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山封印邪器残片后的第七天,晨雾还没散尽,符阵室的窗棂就被淡绿色的光染透。林小满握着唐琳留下的旧符笔,笔尖沾着的灵脉砂里混了点淡粉樱花石粉 —— 那是从埃及战场带回的,是西格德符文石的碎末,她特意磨细了掺在砂里,教新弟子画符时总说:“这样画阵,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跟着灵脉流动。”
“师姐,为什么收尾纹要绕三道弯呀?” 新弟子阿雅指着符纸上的纹路,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边缘的磨损处 —— 那是唐琳当年反复翻看留下的痕迹。林小满低头看向摊开的笔记,纸页上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旁边是唐琳娟秀的字迹:“绕弯是为了锁住灵脉气,就像给符阵加道锁,当年在埃及困阿波菲斯的混沌砂,全靠这三道弯稳住阵形。” 她把笔记推到阿雅面前,指尖划过笑脸:“这是唐琳师姐的经验,要记牢。”
窗外突然传来林天急促的喊声,打断了符阵室的安静。林小满丢下符笔跑出去,正撞见抱着雷火笔记的林天,少年怀里的笔记还夹着片干枯的沙蓝草 —— 是从埃及带回的,纸页上溅着的灵脉泉水珠泛着细碎的金光,像撒了把星星。“小满姐,灵脉泉不对劲!” 林天的声音带着颤,指着不远处的泉眼,“我去取水时,泉水突然泛金纹,还烫得很!”
林小满跟着往灵脉泉跑,沿途的弟子都仰着头,连训练场上的铜铃都忘了摇。灵脉泉的水面不再是往日的清澈,层层叠叠的金纹在水底流动,像有光在脉管里奔涌。泉边的木牌亮得刺眼,唐琳和西格德的名字在光里轻轻颤动,旁边沾着片樱花瓣 —— 是从日本伊势神宫带回的,她一直压在木牌下当纪念,此刻竟跟着金纹轻轻晃。
“是灵脉共振!” 张道玄的声音从山巅传来,他踩着飞行剑往下落,衣袍下摆还沾着灵脉核心石室的砂粒 —— 那是封存残片时沾上的。“从残片封进石室那天起,灵脉山每天都在震,今天是第七次,光韵比前六次强三倍!” 他从袖中掏出卷泛黄的《灵脉秘录》,封皮上还留着陈默的指印,“陈默封存残片时曾翻阅过,这里写着‘残片归位,灵脉七振,天枢显形’—— 天枢就是天庭的万象枢纽,是众神当年退隐时留下的钥匙。”
陈默和林晓晓这时从训练场走来,前者手里握着给新弟子示范的青铜长剑,剑身上的道韵光丝竟跟着空中的金纹轻轻跳。“石室里的残片在发烫,” 陈默的指尖还带着残片的余温,“我刚去检查,四块残片的红光缠上了灵脉核心的金光,像在拉什么东西出来。”
林晓晓摊开掌心的净秽水晶,水晶里映出的光纹竟拼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是碎晶!”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西格德的符文石在埃及战场曾闪过相似的光,当时他还擦着石粉说‘天枢碎晶藏于灵脉节点’,原来就是这个!”
“碎晶?是开天庭大门的钥匙?” 赵炎的声音突然炸开,他和石磊刚从医修室过来,掌心还沾着薄荷膏的清香 —— 是苏禾刚熬的。“我在埃及跟阿波菲斯打时,就觉得残片有股仙劲儿,原来跟天庭有关!” 他说着就想攥拳头,又怕震到手里的碎晶,只好把手背在身后。
林天赶紧翻开笔记,里面记着埃及战场的感悟 “混沌能量与仙力相冲”,此刻被他用红笔圈得显眼,旁边添了行新字:“或许天庭之力能克混沌?” 苏禾提着药箱赶来,药箱里的沙蓝草药膏泛着淡金光,跟空中的光韵撞在一起。“药膏里掺了埃及的沙蓝草,此前在埃及战场就是靠它定位残片,刚才突然发烫,我就知道不对劲。” 她倒出点药膏在林小满掌心,“涂匀了,能跟碎晶的光韵呼应。”
林小满刚把药膏涂开,灵脉泉的水面突然炸开道金光,七颗泛着仙光的碎晶从水底浮起,像七颗小太阳。其中一颗径直飞向她,落在掌心时竟嵌进了灵脉印记 —— 那是唐琳教她辨识灵脉时留下的,当时唐琳还笑着说 “灵脉印记会跟着传承走”。碎晶与她怀里的西格德符文石撞出淡蓝光,两道光缠在一起,拼成了唐琳笔记里画过的 “天枢纹”。
“每颗碎晶都认主了!” 张道玄指着空中的碎晶,声音里满是激动,“陈默的对应天枢,晓晓的天璇,小满的天玑,赵炎的天权,石磊的玉衡,苏禾的开阳,林天的摇光 —— 正好七人,合着北斗七星,就是古籍说的‘天枢守护者’!”
林天握着属于自己的碎晶,指尖的雷火忍不住亮了亮,映得笔记上的字迹格外清晰。他想起在埃及时,西格德曾帮他调整雷火的角度,当时还说 “守护不是靠蛮力,是靠传承”,此刻他在笔记里添了行新字:“要像唐琳师姐说的那样,守好每一道灵脉。”
赵炎把碎晶揣进怀里,拍着胸脯说:“去昆仑墟迎天庭!正好跟二郎神学两招,以后教新弟子雷火,就能说‘这是跟着天庭神仙学的’!” 石磊从背包里掏出地图,上面标着三个上古灵脉泉,是他结合埃及灵脉探测的经验画的:“沿途能给碎晶充能,就像在埃及用沙蓝草补充灵力那样,不会让碎晶失了光韵。”
接下来的三天,潜龙学院的灯火亮到很晚。林小满在唐琳笔记的最后一页,画了七颗连在一起的星星,旁边写着 “埃及终战后第七天,灵脉七振,天枢显形”,还夹了片灵脉泉的花瓣;苏禾熬制净灵膏时,加了日本带回的樱花粉,说 “能让仙力更顺,就像唐琳当年在笔记里写的‘传承要融各地灵韵’”;陈默检查装备时,把埃及带回的荷鲁斯之眼木牌挂在胸前,木牌与碎晶碰出细碎的光,像在回应遥远的战场记忆。
出发前夜,林小满又去了灵脉泉边,把碎晶贴在木牌上。碎晶的光韵里,唐琳的虚影缓缓浮现,手里握着西格德的符文石,声音温和如昔:“在埃及时我们就知道,残片封存后会有这一天。天庭回归不是结束,是你们守护之路的新开始。” 虚影消散时,符文石的碎末落在笔记上,正好盖住 “传承” 二字,像在盖章确认。
三日后卯时,小队踏上前往昆仑墟的路。林天走在最后,手里的笔记翻到第一页,“埃及终战”“残片封存”“符阵教学” 的字迹旁,添了 “昆仑墟?天庭” 的新标题。他抬头看向前面的队友:陈默握着青铜长剑,剑身上的道韵光丝映着朝阳;林小满抱着唐琳的笔记,碎晶在她掌心泛着光;赵炎哼着在埃及学的小调,脚步轻快;苏禾提着掺了沙蓝草的药箱,药膏的清香跟着风飘;石磊拿着标满灵脉点的地图,指尖还在调整路线 —— 所有走过的路、经历的战场、传承的念想,都在陪着他们走向新的使命。
当七颗碎晶在昆仑墟祭坛上同时亮起时,林小满突然想起埃及战场的漫天砂暴,想起残片封存时的红光,想起灵脉泉边木牌上的名字。她掏出笔记,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天枢纹,轻声说:“唐琳师姐,西格德师兄,我们做到了,不仅守住了灵脉,还迎来了天庭。”
远处凌霄宝殿的金光里,两道熟悉的虚影一闪而过 —— 女子握着符笔,男子拿着符文石,像在埃及战场、日本神庙时那样,笑着看着他们。人间的灵脉节点上,清溪村的王伯正对着天空合十,日本民宿的老板娘把樱花枝插在窗前,埃及的阿卜杜勒在卡纳克神庙点燃了新的熏香 —— 那些被守护过的人们,都在望着云层上的仙宫,记着这群带着传承前行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