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郁轻轻开口:“王妈。”
刚刚吐出两个字,就忍不住皱眉。
估计是伤口已经习惯,现在开口说话已经没有上午的时候那么疼了。
王妈听到声音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朱小姐。”
她点头,走到床边摸了摸床上的被褥,柔软舒适。
王妈在她脸上看了两眼,露出笑容:“伤口有好转哎,都可以说话了,看来那药是管用的。”
药?
朱郁有些疑惑:“什么药?”
王妈面露羞赧,双手揪住围裙,看着有些不自然:“是家庭医生给我了一份有利于伤口恢复的药膳单子,我做的时候知道它有药效,就是不知道这么快。”
原来是这样啊。
她没多想,也没心情去追究远在楠城的家庭医生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或许是王妈来的时候顺道问了一嘴吧。
王妈离开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坐以待毙绝对不行,等季承行真的愿意放她出去的时候估计都是猴年马月了,到那个时候周栗估计已经在他的帮助下成为流量小花了。
那个时候再出去,就凭她之前和周栗在翡冷翠的那点儿事,周栗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到时候两家撕起来,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肯定不能被季承行的威胁吓到。
真正的女人是不会恐惧任何困难的。
二十三点二十七分,朱郁决定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然后逃出去。
热搜撤了可以再制造,舆论没了可以在发酵。
但是人没了,可就啥也都没了。
翻来覆去的想计划,朱郁脑子都快冒烟了。
一个短期,不会引起季承行怀疑且能快速逃出去的办法,还真是难想。
她翻个身,看见窗帘外面投进一点儿蓝色。
有点儿懵懵。
翻身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泛了鱼肚白。
这是想了一夜都没睡啊……
朱郁有点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毅力。
索性睡不着,她悄悄开了门出去,想看看能不能趁机摸清别墅的结构。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看来她起的确实够早,别说人影了,连个声音都没有。
她下楼,一楼空无一人。
好机会。
朱郁赶紧两步来到门口,握上门把手,已经迫不及待的迎接着轻而易举就要得到的自由。
手用力的那一刻,别墅响起警报声。
猝不及防。
她依稀响起季承行刚带她来的时候说要录个指纹。
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录指纹是这个功能啊。
朱郁现在就是一顿真服了,早知道当时不问那么多了,现在把她自己搞得这么上不去也下不来。
警报声一直响个不停且越来越大,吵的人头痛。
楼上窸窸窣窣的传来脚步声,看来是都起来了。
不能让他们发现她要跑这个事。
“怎么了?怎么了?”
木质楼梯传来踢踏声。
朱郁瞥见距离门口最近的客厅,赶忙过去,把桌上的杯子全都扫了下去。
王妈来到楼下时,她已经把客厅搞得一地狼藉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玻璃碎片。
王妈看着这一地狼藉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东西一个不注意扎到脚上可是了不得。
“朱小姐,怎么了。”
朱郁放后仰,坐到沙发上:“我脸疼。”
王妈露出为难的神色,毕竟这也可以理解,身体上的疼痛确实是无法被人感同身受,精神上的也是。
王妈不说话,估计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吧。
就连她自己都懂得道理,别人怎么可能不懂。
该说不说,这有点儿矫情呢。
她往后仰头,将身子靠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个大爷。
她和王妈就这样僵持住了。
朱郁无所谓的翘着二郎腿,反正逃跑的事情没有被发现就好。
王妈忍不住开口:“朱小姐,你先从里面出来吧,危险。”
估计是在指这满地的玻璃碴子。
朱郁装作不耐烦:“我脸疼,你没听到吗?!”
估计是装的太像,装的太狠,王妈倒是没有再说话。
楼梯的方向再次传出声音,季承行不耐烦地声音响起:“大早上的吵什么,一点都不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