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丁建业和王麻子终于酒足饭饱,拍着肚子瘫在椅上,丁浅利落地刷卡结账。
那串长长的消费数字,看得丁建业眼睛又亮了几分。
四人走出酒店时,黄昏已至,天际残留着一抹暗红的霞光。
走到迈巴赫前,丁浅朝凌寒伸出手,语气平静:
“钥匙给我,我来开。”
凌寒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将车钥匙放在她掌心。
丁浅拉开驾驶座的门,转头朝那两个吃得满脸油光的男人偏了偏头:
“上车,带你们去取钱。记住,拿完钱,永远消失。”
“行行行!拿了钱之后,我们肯定不打扰你!”
丁建业随口应着,和王麻子迫不及待地爬进后座。
丁建业心里早有盘算:
以后还来不来?
她说了可不算!
老子问女儿要“生活费”,天经地义!
他浑浊的眼睛越来越亮,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刚才那顿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珍馐,早已勾起他对奢华生活的妄想。
只觉得丁浅现在有钱,不榨白不榨。
车门“砰”地一声关闭,车内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顶级真皮的清香,混着那两人身上廉价烟酒气与汗味,酿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凌寒绕到副驾驶座坐下,俯身靠近丁浅,替她拉过安全带,扣好卡扣,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裹住她,暂时驱散了车内的污浊感。
丁浅调整后视镜,镜中清晰映出她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双眼。
她透过后视镜瞥了眼后座。
丁建业满足地打着饱嗝,王麻子则扭动着身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会周公。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凌寒的视线始终落在丁浅身上,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将所有主导权都交予她手中。
引擎无声启动,迈巴赫平稳地滑入被暮色笼罩的车流。
车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的灯火飞速向后掠去。
车子驶出城区后,路灯逐渐变得稀疏,最后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只剩下车头灯劈开黑暗,照亮前方的路。
公路蜿蜒在漆黑的荒野中。
左侧是黑压压的树林,风穿过枝叶,传来沙沙的声响。
右侧则是陡峭的悬崖,隐约能听见下方海浪拍击礁石的轰鸣,沉闷又遥远。
后座的丁建业终于坐不住了,不安地直起身子:
“这是去哪?怎么越走越荒?你不是说回家拿钱吗?”
“你懂什么?”
丁浅语气平淡:
“豪宅都选清静地方,难道像你以前住的破巷子,整天吵吵闹闹?”
“也是,有钱人都喜欢清静。”
丁浅目视前方,声音没什么起伏:
“快到了,再等等。”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得很,车速始终保持平稳。
只有车窗外的风声和海浪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愈发清晰。
车子最终停在公路一侧的观景平台。
这里光秃秃的,只有锈迹斑斑的废弃护栏在山风中摇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到了,下车。”
丁浅熄了火,拔掉车钥匙。
“这、这哪是什么别墅?!”
丁建业颤抖着指向窗外,声音都在发颤。
后座两人彻底清醒,看着四周黑黢黢的树林和悬崖,双腿发软,连车门都不敢碰。
这哪是来拿钱,分明是要被灭口!
丁浅率先下车,手一甩,“唰”的一声,甩棍展开:
“需要我‘请’你们下来?”
丁建业和王麻子交换了个心惊肉跳的眼神。
瞬间想起当年绑着丁浅抵债、王麻子试图施暴的事,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丁建业偷偷瞥向黑黢黢的树林,王麻子则盯着悬崖方向,两人眼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跑!
必须跑!
就在丁浅迈步逼近的瞬间,两人突然同时推开车门,发狠似的分头逃窜。
丁建业往树林里扑,王麻子则慌不择路地冲向悬崖护栏,想绕路逃跑。
“想跑?”
丁浅冷笑一声,甩棍带着破空声,率先狠狠抽在王麻子膝窝。
“咔”的一声闷响,骨肉相撞的声音让人牙酸。
王麻子惨叫着跪倒在地。
还没等他爬起来,丁浅已经一脚踩在他背上,甩棍重重砸向他的肩胛骨。
“啊——!”
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炸开,又被山风卷走。
解决完王麻子,丁浅旋身追上丁建业。
甩棍再次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抽在他腿弯处。
丁建业“噗通”一声跪倒,膝盖磕在碎石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刚想张嘴求饶,丁浅反手一棍抽在他脸颊上,鲜血瞬间从破裂的嘴角涌出,染红了下巴。
我允许你们走了?
凌寒站在车门边,清冷的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
他看着丁浅脚下颤抖的丁建业,声音平静:
“需要帮忙吗?”
丁浅的鞋底正牢牢碾在丁建业的脊背上,闻言抬了抬下巴指向崖边蜷缩的王麻子:
“那麻烦少爷把他拖过来,省得我再跑一趟。”
“行。”
凌寒应得干脆,迈步朝着王麻子走去。
黑色西装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每一步都像踩在王麻子的心跳上。
“凌大少爷饶命啊!”
王麻子见状,拖着伤腿拼命向后挪动。
碎石顺着悬崖边缘簌簌滚落,下面传来海浪的轰鸣: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凌寒在他面前俯身,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当初你试图对浅浅动手时,也是这样求我的。”
他单手攥住王麻子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人提起:
“我放过你了,你还敢找上门来,看来当年,我还是太宽容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麻子在空中徒劳挣扎,衣领勒得他面色发紫。
凌寒将人重重掼在丁建业身旁,从口袋取出丝帕擦拭手指:
这次,听她的。
丁浅低头看着脚下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甩棍在掌心轻轻敲了敲:
“现在,该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两道身影在月光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待宰的牲畜般毫无反抗之力。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观景平台上只剩下沉闷的击打声。
混着丁建业和王麻子杀猪般的哀嚎,在崖边的风声里翻涌。
丁浅下手极狠,甩棍专挑肉厚却最疼的地方落。
腰侧、大腿、肩胛骨……棍棍到肉,没有半分留情。
这些年积压的恨意、被卖抵债的恐惧、险些被侵犯的屈辱,全在这场暴风雨般的殴打里倾泻而出。
她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动作精准得像在执行一场迟来的审判,每一下都带着倾尽全力的力道。
丁建业很快被打得蜷缩在地,呻吟声越来越弱,几乎没了声响。
王麻子也鼻青脸肿,嘴角淌着血,进气少出气多,只剩微弱的抽搐。
可丁浅眼中的血色却越来越浓,握着甩棍的手越收越紧。
当她再次扬起甩棍,目标直指王麻子的太阳穴。
那架势显然是要下死手时,一道有力的臂膀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
“浅浅!够了!”
凌寒的温热胸膛紧紧贴着她绷紧的脊背,手牢牢攥住她挥棍的手腕。
让甩棍在距王麻子太阳穴寸许处硬生生停住。
棍风扫过,王麻子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忘了。
“再打会出人命。”
凌寒低沉的声音穿透她沸腾的血液,带着安抚的力量:
“他们不配脏了你的手,更不配让你为他们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