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艳不知道许明蔗是怎么知道春香楼的,但他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
阿艳垂下眼眸,眼尾那点胭脂似的红色,总是显得温顺。
满脸笑意的给牧孜墨倒了碗莲子羹:“妻主赏脸尝一尝?阿艳做的莲子羹可好喝了。”
用勺子轻轻舀起递到牧孜墨嘴边,笑盈盈的。
牧孜墨要自己接过勺子喝,他轻轻一躲,嗔怪的嘟了一下小嘴,显得嘴巴更好亲了。
谁能拒绝?反正牧孜墨不能。
就着勺子轻轻了一口,吧咂了一下味,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喝。”
阿艳笑的眉眼弯弯,然后顺从的将手里的勺子递给牧孜墨。
“妻主,小蔗弟弟刚刚说,您去了春香楼,是去给阿艳买香料的吗?”
说完还作怪的用帕子捂了捂嘴唇:“是卖香料的地方吗?阿艳没怎么出过门,要是说错了,妻主可不要笑话阿艳。”
牧孜墨顿住,眼神审视的在阿艳和许明蔗之间,来回扫视。
许明蔗简直要气炸了,偏偏他还不敢闹起来,怕阿姊会讨厌他阴暗的一面。
紧紧捏着手里的勺子,都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牧孜墨顺着许明蔗的意思点点头:“去了,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卖香料。”
阿艳僵了一下,听到牧孜墨话里的厌恶感,更加确定不能暴露他是从这地方跑出来的。
吃完饭,牧孜墨领着许明蔗便要回去,阿艳有些慌张的拽住她,面带祈求。
“妻主这就走了?我…阿艳给您拿些冰糖莲子羹,盛在瓦罐里,带回去温着喝好不好?”
话落,转身便急急忙忙的去寻瓦罐,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牧孜墨拦了一下没拦住,也就随他去了。
阿艳做的莲子羹确实挺好喝。
阿艳手里捧着个瓦罐,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您看,都炖的糯糯的,就怕回去以后是要凉了。”
牧孜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没事,你晚上自己一个人锁好门,我走了。”
“妻主!”阿艳有些急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牧孜墨闻声回头:“嗯?嗯?!”
不等她反应,阿艳温软的唇瓣便轻轻的贴了上来。
像一朵云落在她的下唇上,软的发酥,牧孜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不过瞬息的触碰,阿艳便退开半步,脸颊却比天边的晚霞还红。
眼波流转间,藏着几分狡黠。
眉目含春的看着她,又带着几分未褪的羞赧(nan三声)。
许明蔗站在门外,等了片刻没等来牧孜墨,便又重新退了回来,想看看阿姊怎么没跟上。
此刻犹如晴天霹雳呆愣的站在门边,手指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阿姊…”微不可闻的一声惊呼,惊醒了被妖精勾了魂的牧孜墨。
连忙退开,转身就往外走。
阿艳带着得逞的笑意,站在原地,看着落荒而逃,有些狼狈的牧孜墨。
牧孜墨拉起许明蔗就往回走,控制不住的一回头,就看到阿艳得意的笑脸,走的更快了。
许明蔗行尸走肉般的跟在她身后,回了客栈,便趴在床铺上哭了起来。
失去牧孜墨的惶恐,快要将他撕碎。
牧孜墨有些担忧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但她清楚,让许明蔗认清她只把他当弟弟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她都到女尊世界了,还是古代,不说三夫四侍了,最起码也要娶个正儿八经,受过培养的官家公子吧?
外人面前端庄持重,在她面前娇媚可人,想想都心动。
手指不由得拂过嘴唇,回想一下刚刚感受到的柔软,目光沉了沉。
阿艳的嘴唇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好亲。
许明蔗不仅没有被这件事打击到退缩,反而变得更加偏执,眼睛里升起浓浓的烈火,就像当初得知是杨招妹害了阿爷一样。
第二天一早,便坐到了大厅的餐桌上,等待昨天角落里那两个女人的出现。
走过去问:“你们是在找,左边耳朵上有两个银环的人吗?”
“我知道他在哪。”
此刻的许明蔗就像是一条扞卫自己宝藏的恶龙。
平日里要是没人觊觎他的财宝,还看不出什么。
一旦有人觊觎他的宝藏,他就会变得恐怖,带着烧毁一切的怒火,摧毁所有。
牧孜墨下来的时候,许明蔗已经点好了早饭。
满脸笑意的给她夹了一个包子。
牧孜墨接过包子放到一边:“吃了好几天包子了,我今想吃蒸饼。”
许明蔗垂下头,眼神晦暗:是吃腻了包子,还是腻了他?
不过都没关系,今天过后,就没人会引走阿姊的注意了。
牧孜墨吃完饭,便要带着许明蔗去找阿艳,她准备给阿艳留点钱,然后就带着许明蔗继续往其他地方走。
虽然阿艳的嘴唇很好亲,但她现在是不会考虑感情问题的。
至少在许明蔗成亲之前不会。
而且也耽搁好几天了,往后走带着阿艳也不合适,冰箱和空间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
“阿姊,这么着急去找他吗?”许明蔗有些慌张,希望那两个人能给点力。
牧孜墨不明所以,点点头,只当许明蔗还在不高兴,不想见阿艳。
许明蔗磨磨蹭蹭的走在路上,一会儿要去如厕,一会儿要去买吃的。
很快便引起了牧孜墨的警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许明蔗实在拖延不下去了,便跟着牧孜墨慢慢往前走。
一路上都在祈祷那个人能消失在阿姊眼前。
但天不遂人愿。
牧孜墨到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刚刚破门,将阿艳强压在地,正要强制带走。
“放手!”
阿艳猛的抬起头,看到牧孜墨的一瞬间,眼角沁出的泪珠子终究是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地。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敢强闯民宅,强抢民男?”
两个女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牧孜墨,啐了一口:“这是我春香楼的人,你是谁?敢管我春香楼的闲事。”
牧孜墨愣了愣,随后便反应过来,有些可惜的想到:是个鸭子啊,可惜这么漂亮的嘴唇,是个脏的。
但还是走过去,帮阿艳挣脱压制,从地上扶起他。
“带我去找你们那的管事吧,这人我赎了。”
许明蔗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头里的轰鸣声嗡嗡响。
就像是老版电视机花屏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将他的心脏刺到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