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堡垒内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带着疲惫却难掩振奋的脸庞。鏖战过后的战场已被初步清理,伤兵们在临时营帐中接受救治,百姓们仍在忙碌地运送物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草木灰混合的气息。
林越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帐篷壁上,显得格外挺拔。三王子被铁链缚在帐中立柱上,银色盔甲早已沾满尘土与血迹,肩膀上的伤口虽已包扎,却仍在隐隐渗血,让他脸色苍白如纸。
“说吧,罗刹汗国内部的虚实,还有你父亲的部署。”林越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那枚龙蛇玉佩,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却让三王子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三王子咬紧牙关,眼神中满是桀骜:“我乃罗刹汗国三王子,岂会向你们这些蛮夷低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武上前一步,手中长刀直指三王子的咽喉,怒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不说,我便让你尝尝漠北的酷刑,让你生不如死!”
三王子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却依旧硬撑着:“我父王麾下有十万铁骑,还有西域诸国的援军,你们不过是侥幸赢了一场,迟早会被踏平!”
林越摆了摆手,示意周武退下。他站起身,走到三王子面前,缓缓道:“你以为,你父王真的在乎你吗?此次让你担任先锋,明知漠北联军早有防备,却仍让你贸然进攻,恐怕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你这个眼中钉吧?”
三王子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深知父王性格多疑,且偏爱长子与幼子,自己一直处于尴尬的境地,此次出征,父王确实未给太多精锐,反而让他带领的多是其他派系的士兵。
林越看出了他的动摇,继续说道:“罗刹汗国内部派系林立,你大哥手握兵权,二哥掌控朝政,你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王之子。即便你此次立下战功,回去之后,也未必能得到父王的重用,反而可能遭到兄长们的打压。”
“你到底想说什么?”三王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被林越说到了痛处。
“我要你与我合作。”林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告诉我罗刹汗国的内部部署、粮草囤积之地,还有那些对你父王不满的贵族与将领。我帮你除掉你的兄长,助你登上罗刹汗国的汗位。到那时,你与漠北结盟,互不侵犯,共享西域商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三王子眼中闪过挣扎之色,他知道林越的提议充满了诱惑,但也同样危险。一旦背叛父王,若事情败露,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必急于回答。”林越看出了他的犹豫,“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天日出之前,若你同意,便点头示意;若不同意,我会将你交给漠北各族的百姓,他们的亲人死在罗刹军手中,想必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说完,林越转身走出营帐,留下三王子独自在帐中沉思。帐外,周武不解地问道:“林越,你真的要帮他登上汗位?此人野心勃勃,若他日后反悔,岂不是养虎为患?”
林越望着天边的残月,沉声道:“罗刹汗国一日不灭,漠北便一日不得安宁。与其拼尽全力与他们死战,不如借力打力,扶持一个亲漠北的汗王。三王子虽有野心,但他根基薄弱,登上汗位后,必须依靠漠北的支持才能稳固地位,届时,他自然不敢轻易与我们为敌。”
拓跋山也走上前来,点头道:“林越说得有道理。罗刹汗国的十万铁骑并非易与之辈,若强行进攻,我们必然伤亡惨重。联合内部反对势力,里应外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彻底瓦解罗刹汗国的威胁。”
林越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由周武带领五千巡检司武士,护送三王子前往罗刹汗国东部,联络那里的反对贵族;第二路,拓跋山带领四千青羊部武士,奇袭罗刹汗国的粮草囤积之地——黑岩城,断其后勤;第三路,我带领剩余将士,坐镇漠北边境,牵制罗刹汗国的主力大军,同时接应你们两路兵马。”
“好!”周武和拓跋山齐声领命。
次日日出,三王子最终选择了妥协。他不仅将罗刹汗国内部的部署和盘托出,还写下了一封亲笔信,交给东部的反对贵族,证明自己与漠北联军合作的诚意。
林越按照计划,分派兵马。周武带着三王子和五千武士,乔装打扮成罗刹士兵,悄悄向东而去;拓跋山则带领四千青羊部武士,趁着夜色,向黑岩城疾驰;林越则坐镇堡垒,密切关注罗刹汗国的动向。
与此同时,罗刹汗国的都城内,老汗王得知三王子被俘、先锋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勃然大怒。他立刻下令,让长子带领五万铁骑,前往漠北边境,务必踏平堡垒,救出三王子。
长子心中暗喜,他早就想除掉三王子这个潜在的威胁,此次出征,正好可以借漠北联军的手,彻底解决后患。他表面上领命出征,实则暗中拖延行军速度,想要坐山观虎斗。
而在罗刹汗国的东部,那些对老汗王不满的贵族们,收到三王子的亲笔信后,纷纷响应。他们早就忍受不了老汗王的高压统治和长子的嚣张跋扈,如今有漠北联军作为后盾,他们终于下定决心,起兵反戈。
十日后,拓跋山带领青羊部武士,成功抵达黑岩城。黑岩城是罗刹汗国的重要粮草基地,守军仅有五千人。拓跋山利用夜色掩护,兵分两路,一路假装攻城,吸引守军注意力,另一路则悄悄爬上城墙,打开城门。
不到一个时辰,黑岩城便被攻克。拓跋山下令,将城中的粮草全部烧毁,只留下少量用于自身补给。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消息很快传到了罗刹汗国的都城。
老汗王得知粮草被烧,顿时心急如焚。他立刻下令,让长子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尽快拿下漠北堡垒,同时派人安抚东部的反对贵族,想要平息叛乱。
可此时,东部的反对贵族已经集结了三万兵马,在周武和三王子的协助下,朝着都城杀来。老汗王腹背受敌,陷入了两难境地。
林越坐在堡垒的了望塔上,收到了周武和拓跋山传来的消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
“传我命令,全军备战!”林越拔出长剑,指向罗刹汗国的方向,“待罗刹大军军心涣散之际,我们全线出击,与东部叛军里应外合,彻底瓦解罗刹汗国!”
堡垒内的将士们齐声呐喊,士气如虹。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将彻底消除漠北的威胁,还将让漠北在西域站稳脚跟,迎来真正的和平与繁荣。
而此刻,罗刹汗国的长子带领着五万铁骑,终于抵达了漠北边境。他看着前方的堡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林越布下的天罗地网,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