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左玉生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老林,你牛逼,我服你了。”
“你每天回来的晚不知道,就刚才那黄毛最近天天他妈的来咱这栋宿舍楼查寝,说什么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桌子上不能有书。”
“他妈的屁事一堆,他又不住这屋,反倒是搁这指点上了。”
林子翊:“?”
“我记得这几天查寝的人不是他啊?”
左玉生解释着:“害,你见的那个,他是咱汉语言的直系学长,辅导员安排的,正儿八经查寝的人。”
“那黄毛是学生会的,来的早你没碰到过,说是查寝其实就是找茬,动不动就挑刺找麻烦。”
“奥…这大一新生还真是命比草贱,什么牛马都敢上门来欺负。”,林子翊随口感慨了一句。
学校要查寝是为了确保学生安全,大部分学校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都要安排一个晚自习,目的也是一样。
但是个学校,它都有那么几个喜欢装犊子的人。
比如跳楼那件事,其实影响非常大,作为学校这一方,他肯定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外面学生的安全。
不然一旦学生出了事儿,那学校不得担责吗?家长不得上门来找吗?
所以学生能回来的回来,回不来的跟辅导员报平安,这就完事了。
至于刚才那仨人的做派,无非就是借着学校查人数的势头在装逼。
林子翊:“不唠这个了,老左我记得你不就是打go的?市场要是崩了的话你没赔钱?”
“我没啊,我又不倒腾那玩意。”,左玉生一提这个还挺高兴的:
“我喜欢的那个蝴蝶刀原来七千多,刚才我看已经降到四千了。”
“等过段时间再降降价格,我也搞一把过来玩。”
“这波更新太棒了兄弟,原来一把刀能买我命,现在要十把,我命还变值钱了你敢信?”
“就是有点可惜,咱寝室要是有个人跳楼就好了,这样我还能保个研,双喜临门呐!”
林子翊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和大拇指:
“6奥。”
“我草不对…”
“咋了?”,左玉生瞥头看向他。
“我有个挺好的朋友也玩go!”
林子翊刚才被那黄毛和眼镜整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差点忘了这茬。
曲远可是cf洲劫瓦go五修的‘天才’。
他要是搁修仙世界,那保底是个五灵根选手,搞不好还是五个极品灵根。
但在灵气还没复苏的世界里…
啧啧啧,不好评价。
林子翊被吓的急忙冲进阳台给他打了通电话过去。
这哥们儿本来心情就不好,下午小分队的三人跟他聊了聊心里话,情绪上好不容易缓和了点,但万一要是再赔点钱…
请问,曲远在农大跳了,林子翊身为他的好兄弟,能保师大的研吗?
“喂,老曲,你现在咋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平静:“挺好啊,咋了?我跟你说,阿翎是真漂亮,搞的我都不好意思骂她父母了。”
“你行。”,林子翊被他这话给呛到了。
“你是真牛逼。”
曲远嘿嘿一笑:“老林,下午我觉得嫂子眼睛可能有点问题,毕竟能看上你,那视力估计得是负数。”
“我知道一老中医,可牛逼了,我把地址给你,回头你带嫂子去看看眼睛吧。”
“我草…我他妈下午真就不该管你。”
“算了,爹不跟儿子计较,说正事,我记得你玩csgo,那饰品市场崩了你亏没亏钱?”
“没有啊,也不对,算亏了小几千吧,我就有一个手套和一把刀降了价,但那就是买来留着自用的,我也不卖,无所谓了。”
“咋地?担心兄弟我跳楼?老林你太低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我又不是倒狗,而且别说亏几千块,就是几万,几十万,几百万…”
“哦不对,几百万我得跳一下。”
“你可拉倒吧。”,林子翊懒得听他叭叭:“你要是跳,提前写一封遗书,看看能不能让我保师大的研。”
“你滚蛋!”,曲远不乐意:“要是真能保,我给阿翎让她去保工大的,那工大不比你师大牛逼啊?”
林子翊调笑着:
“听你这意思,喜欢上人家了?”
曲远很疑惑:“你这等于在说废话,我肯定喜欢啊,她很漂亮,下午还挺关心我,我说不喜欢你能信?”
“别说你,我自己都不信。”
“但是我不打算招惹她了。”
林子翊追问:“细说。”
曲远有些惆怅:“害…”
“老林,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子随父,女随母。”
“我和我爸太像了,不提五官细节,就日常生活中的小习惯,性格等等,都一模一样。”
“举个例子,我跟他都爱抽红塔山,现在一有愁人的事儿就想喝酒,还有就是比较懒。”
“最重要的一点,我跟我爸晚上玩手机的时候,都习惯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怕我会成为另一个他,所以不只是阿翎,我以后都不会再招惹任何一个女孩了。”
“我这样的人不适合结婚,阿翎人很好,可我配不上她。”
林子翊在听了他的陈述以后,心口处有那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回忆起了林勇身上的某些特质,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最后反问道:
“老曲,你觉得我跟我爸…”
“像不像?”
曲远在听到他的疑问时,胸口瞬间也喘不上来气了。
二人高中三年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衩子,所以曲远知道林子翊家里的事儿,也有了解过他的曾经。
所以林子翊的这个问题,在曲远眼里可以翻译为:老曲,你觉得我以后…
会不会出轨?
照你的说法,未来你会成为你的父亲,那我林子翊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林勇?
曲远为了防止他胡思乱想,所以斩钉截铁道:
“肯定不像(不会)啊!老林你别想那么多,子随父只是一句空口无凭的话罢了,还有人说儿子像母亲呢。”
“你别想些有的没的。”
“行,我知道了。”
“挂了奥,有空聊。”
随后林子翊晃了晃脑子,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摇了出去。
月色下,少年倚靠在阳台栏杆处,问出了那个他目前最想问的问题:
“妈…”
“你说我和我爸…”
“像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