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听是那年纪轻轻就坐上一团团长位置的谢凛察觉的异常,守卫队长的神色瞬间变了,他立刻打了个手势,低声道:“全体都有!一级警戒!二组向林子方向散开,仔细搜索!”
士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
果然,没过多久,就在营地侧翼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敌方人员!
在早有防备的士兵面前,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将情报送出,就被迅速制服押了下去。
一场潜在的危机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纪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稍稍松了口气。
……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时,伴随着卡车的引擎声,秦珂所在的另一支医疗分队也终于抵达了这片临时驻地。
车子刚停稳,秦珂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抓住一个正在忙碌的队员,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同志!请问谢团长在哪里?他情况怎么样?”
那队员见她如此急切,立刻答道:“谢团长在那边帐篷里,伤势很重,烧伤加上爆炸冲击,眼睛也伤了……”
“什么?!他的伤势很重?!”
秦珂的心猛地一沉。
万一谢凛死了……她的任务怎么办?!
这已经是第九世了,她可失败不起了啊!
巨大的恐慌让她顾不上仪态,也来不及细问,赶忙按照那个队员指的方向的冲向了谢凛所在的帐篷。
“谢……!”
她猛地掀开帐篷的帘布,焦急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病床上那个缠满绷带的身影上。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床边那个正在低头为谢凛更换药物的纤细身影给一惊。
当看清那人的侧脸时,秦珂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般。
这个人是……纪芍?!
怎么会是纪芍?
那个本该被她设计困在乡下庸碌一生的原女主纪芍!
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竟然如出现在了这里,还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了谢凛!
秦珂心中一时又是震惊又是慌张,甚至还有几分被剧情所愚弄的愤怒。
她精心布局,明明已经拆散了他们最初的相遇,为什么他们还是以这种方式碰面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剧情bUG?!
秦珂死死盯着纪芍那双正轻柔地为谢凛擦拭额角的手,一股无名邪火猛地窜上心头,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极其粗暴地一把拍开纪芍的手,而后又猛地推了她一把。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帐篷内格外刺耳。
纪芍熬了一夜,精神疲惫,被她这猝不及防地一推,脚下踉跄,眼看就要向后摔倒。
好在紧跟着秦珂进到帐篷里来的顾泽期眼疾手快,连忙从身后扶住了纪芍,脸上写满了错愕。
他看向秦珂,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些许责备,“姐!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跟人动手呢?!”
秦珂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根本听不进顾泽期的话。
她一想到纪芍和谢凛不知何时竟已凑到了一起,还可能有过什么别的接触就气得几乎要发疯!
尤其是看到顾泽期居然这么自然地维护纪芍,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她的脑海。
她死死盯住顾泽期,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带着些许尖锐,“顾泽期!她……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那个你赞不绝口,还被严医生看中带来出任务的朋友?!”
顾泽期被秦珂这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就是纪芍同志,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一瞬间,心头的暴怒让秦珂眼前阵阵发黑。
竟然……真的是她!
纪芍不仅早就通过顾泽期接触到了顾家,拿到了推荐信混进了部队,现在竟然还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谢凛身边!
如果……如果她早点打听清楚顾泽期那个“朋友”的底细,如果她当时稍微上点心,她绝对有无数种方法阻止顾家给纪芍写推荐信,彻底断绝她进入部队的路!
怎么会让她钻了空子,还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强烈的愤怒几乎要让她失控,秦珂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当场发作的冲动,强行将脸上扭曲的表情稍稍收敛了几分。
她转向纪芍,下巴微抬,用一种宣告主权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纪军医是吧?我是谢凛的未婚妻,秦珂。”
她着重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冰冷的目光扫过纪芍,“我听说你是新来的?不知道你的资质和能力如何?作为新兵是靠了什么途径混入这次任务的?为什么谢凛他现在还在发烧昏迷?你这看护是怎么做的?”
纪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只眉梢轻蹙,面色坦然平静。
刚想开口解释,谢同志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也已经从高烧转为低烧的时候的时候,却又直接被秦珂打断了。
“你不用找借口!”
秦珂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冷嗤一声,“谢凛接下来的治疗和看护,由我亲自负责!这里没你的事了,请你出去!”
纪芍看着秦珂这副“护食”的姿态,心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正好,这位正牌未婚妻主动要求亲自照顾,那她这个临时看护也乐得轻松,不用再时刻紧绷着神经照顾这位身份重要,伤势又重的病号了。
纪芍目光平静地看向秦珂,声音清晰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秦军医,谢同志目前背部及大腿部分为深二度烧伤,已进行清创并外敷伤药,肩部枪伤为贯穿性擦伤,未伤及主要血管,已缝合包扎。”
她稍作停顿,继续补充道,“谢同志三小时前体温38.9摄氏度,现已降至37.8摄氏度,处于低烧状态,需要注意观察烧伤创面有无渗液增多迹象,以及是否出现呼吸急促等肺部感染症状,还有每小时需要记录一次体温和血压数据。”
纪芍的语速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完成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医疗交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