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阿西莫夫的豪宅中,一个老年贵族举起酒杯,大声道:“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
无数贵族举起了酒杯:“为了美好的生活,干杯!”
鲜红的葡萄酒水映照着一张张年轻俊美的脸。
为了贵族的荣誉,进入桑西山追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年轻贵族男女和仆役终于回到了伊苏瓦尔城。
一个“远征归来”的男贵族笑着道:“早知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会来伊苏瓦尔城,我何必跑这么远。”
他向四周众人诉苦:“知道吗,森林中虫子实在是太多了,我吃饭都要仔细看会不会吃到虫子。”
一群贵族大笑。
一个“远征归来”的女贵族柔声道:“没想到我们不在家,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一群“远征归来”的年轻贵族后悔极了,早知道在家里就有这么刺激和新奇的事情,他们何苦跑到桑西山区受苦?
一个“远征归来”的男贵族恨恨地道:“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脑袋。”
为加布里埃尔等死去的贵族报仇是小事情,但是自己在森林中被虫子叮咬,被野兽的粪便臭醒,吃野菜拉肚子拉到差点脱肛,种种苦难不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怎么泄愤?
罗伯特·阿西莫夫淡淡地道:“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讨论如何杀死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好几个贵族附和,虽然世上想要得到亚瑟的魔法秘籍的人数之不尽,但伊苏瓦尔城的贵族们想要染指魔法秘籍的秘密必须杀人灭口,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一个贵族微笑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必须死。”
“我们需要讨论的,是让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无声无息地消失,还是告诉亚瑟家族。”
一群贵族点头,无声无息地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优点是不会出现任何麻烦,缺点是毫无好处。
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后通知亚瑟家族的优点是可以结好亚瑟家族,但是谁知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是不是真的拿到了亚瑟的魔法秘籍。
要是亚瑟家族认为伊苏瓦尔城的贵族黑下了魔法秘籍,这不就讨好不成反成仇了?
一群贵族深深思索,究竟哪个方案得到的好处更多。
一个小胡子贵族看看四周,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已经抱上了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的大腿,我们为什么不能与她保持友好关系呢?毕竟我们没有对她采取过任何实质性的威胁行动。”
那小胡子贵族环顾四周,继续道:“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拥有我们迫切需要的‘青春药水’和‘精力药水’……”
“……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与教会得到更好的沟通,得到更多的药水?”
有贵族呵斥道:“蠢货!贵族不能容忍任何一个敌人活在世上。”
一群贵族傲然点头,遇到强大的敌人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和克制,遇到弱小的敌人就要虽远必诛,这是贵族的基本原则。
另一个“远征归来”的年轻女贵族却大声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与我们没有大仇,为什么不能建立良好的关系?”
她严肃地道:“没错,我们是有拿不到魔法秘籍就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心思,可这不是没有执行吗?”
“难道心里有这个打算,就是死敌吗?”
“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这么定罪吧。”
那女贵族认真道:“何况,我们现在拥有着绝对的力量。”
“我们总共有107个贵族,随时可以发动几百个仆役围攻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我们碾死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只有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害怕我们,没有我们害怕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一大群贵族微笑点头,没错,只有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害怕我们。
那女贵族继续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虽然抱上了伟大的密涅瓦女神的教会的大腿,但是,教会能庇护她到什么时候?”
“教会能为了庇护她,花多大的代价?”
“假如我们表示一定要杀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教会会不会评估价值之后,主动抛弃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一群贵族傲然点头,二选一,教会当然会偏向他们,区区一个亡国公主怎么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那女贵族缓缓地道:“我想,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一定也想到了这些,清楚教会无法永远庇护她。”
“所以,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此刻有几种选择。”
“第一,挑拨我们与教会的关系,让我们与教会产生嫌隙,然后与教会站在一起,成为教会打压我们的尖刀;”
“但挑拨我们与教会的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以前与教会没有一丝关系,现在捐了这么多钱,买了这么多东西,认识了这么多神父,教会与我们的交情越来越深,怎么可能被一个王国公主随便挑拨几句就产生了嫌隙?”
一群贵族点头,教会与他们的关系正在越来越好,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没有一丝挑拨他们的关系的可能。
那女贵族继续道:“第二,认清无法挑拨我们与教会的关系,认清教会不会为她撑腰,立刻逃离伊苏瓦尔城。”
“米拉城、克莱蒙城,或者随便哪个城市都行,只要她低调做人做事,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极低。”
“但她真的能够做到不被发现吗?”
“外乡人是如此稀少,带着一个小女孩子的外乡女孩子更是少得不可思议,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只要带着她的妹妹,不论到哪里都会被立刻认出来。”
一群贵族微笑,抓捕出了森林的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其实比抓逃奴还容易。
那女贵族继续道:“第三个选择,是努力讨好我们。”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与我们没有无法化解的仇恨。”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只是威胁我们,没有动手杀我们的人;”
“我们只是有杀人灭口的企图,没有真正对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下手。”
“只要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这个小小的矛盾将会立刻化解。”
一个男贵族问道:“那么,怎么‘退一小步’呢?”
那女贵族笑了,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可以放出风声,只要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能够帮我们搞到更多的药水,我们就能原谅她威胁我们的劣迹。”
她的笑容温和又自信:“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一定会感激无比,想尽办法为我们搞到更多的‘青春药水’的。”
一群贵族重重点头,他们肯原谅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的威胁,这是何等的宽容啊,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一定感激涕零。
一个贵族笑道:“我要求不高,只要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能够多搞到50支药水,我就可以原谅她的冒犯。”
一群贵族赞叹地看着他,真是太高风亮节了,只要50支药水就满足了。
一个老年贵族冷冷地道:“一群蠢货,记住,贵族的敌人必须死!敢威胁贵族的人必须死!”
那小胡子贵族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杀人是手段,不是目的。”
“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
“我们的目的是从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而不是杀了她。”
“只要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能够为我们搞到更多的药水,我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好些贵族笑容满面,杀一个小小的亡国贵族带不来任何刺激,而打好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这张牌就能得到源源不绝的药水。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好几个贵族大声道:“没错,我们不能杀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一个女贵族傲然道:“不论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杀了多少贵族,是不是杀了法师亚瑟,是不是能够与骑士雷欧打成平手。”
“只要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想要我们的原谅,从此在伊苏瓦尔城愉快地活下去,她就必须跪下来祈求我们的原谅。”
一群贵族傲然笑着,仿佛看到伊苏瓦尔城跪在面前摇尾乞怜。
一个声音传进了大厅:“我选择第四条路。”
胡惊弦大步走进了大厅,微微弯腰行礼:“能够在这里见到诸位真是太荣幸了,我会记住这一天的。”
大厅内一群老弱妇孺贵族脸色大变,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怎么来了?
一群“远征归来”的男女贵族不认识胡惊弦,见到胡惊弦背上的小女孩子,瞬间醒悟来人是谁。
一个年轻的男贵族大笑:“你就是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
他傲然道:“来人,将她抓起来!”
大厅内伺候贵族们吃喝的几十个仆役们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水和毛巾,从角落拿起武器,狞笑着走向胡惊弦。
一个男贵族悠悠摇晃酒杯,嗅着红酒的香气,淡淡地道:“真是蠢货啊,以为我们就没有一丝防备吗?”
一群贵族狞笑,自从与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会面后,所有贵族身边都带着几十个仆役,绝不会给着名的贵族杀手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行刺的机会。
一个“远征归来”的年轻男贵族冷冷望着胡惊弦,傲然笑道:“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你真是不够聪明。”
“此时此刻,我们回来了,伊苏瓦尔城的贵族前所未有的强大。”
好些“远征归来”的年轻贵族纵声大笑,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真是太愚蠢了,竟然会在他们最强大的时候冒然跳出来。
一个“远征归来”的男贵族奚落道:“难道她以为她可以一个人打十几个?”
一群贵族又是一阵大笑,桑西山证明了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能够砍瓜切菜般轻易杀死几个对手,在几十个对手面前却只能像条落荒而逃的丧家犬。
罗伯特·阿西莫夫冷冷地下令:“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