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地方。
今天天气突变,为了不影响明天的比赛,学生们今天的集训被取消了,计划在雪下大之前提前出发。
其他人已经收拾好背包,整装待发。
只有那些没住在招待所的人,还在陆续赶来。
江凛跟江雪打了声招呼,就去找老师报到了。
江雪正准备开车离开,却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自己车后,一个年轻小伙子从车上下来。
那小伙子径直走向江凛去的方向,应该也是参赛选手之一。
江雪瞥了一眼车牌,是一辆黑色桑塔纳,车牌号还挺好记。
她没多停留,发动车子便离开了。
就在她和那辆黑色桑塔纳刚离开没多久,又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胡亚萍匆匆下车,身后传来傅大嫂的声音:“别急啊,慢点走,雪下这么大,别又摔了。”
仔细一看,胡亚萍跑的时候,腿脚还有些轻微的跛。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
胡亚萍先向领队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领队老师点了点头。
虽然心有不满,但考虑到今天的天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省教育委员会安排了大巴车,众人陆续登上了这辆中巴车。
李友民在后排凑近江凛,压低声音说:“看来咱们这儿还真藏龙卧虎啊,这么多人上学都能坐车来,我看见考第一的邵天宇坐的车最气派,就连胡雅萍坐的车也不差,我说,你真不认识胡雅萍啊?她对你好像跟对别人不一样。”
“我真不认识她。”江凛就吐出几个字,随后找了个座位坐下,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显然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友民撇了撇嘴,便招呼许成过来跟自己坐,转而跟许成聊了起来。
江凛没理会他们,一心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
很快,他身边的光线微微暗了下来,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
他侧头瞥了一眼,发现胡雅萍坐在了自己旁边。
这是一辆中巴车,左侧是单人座,右侧是双人座,最后面还有一排五个座位。
后排堆满了行李,不方便坐人,所以除了后排,就只剩他旁边这个空位了。
江凛并没理会,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身旁的胡雅萍也平静地拿出书和笔记本,开始写写算算。
两人这副自然的模样,又一次吸引了李友民的目光。
另一边,江雪送走江凛后,刚回到家,傅大嫂就匆匆赶了过来。
“陈嫂子,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啊?”
“是啊,傅大嫂,您找我有事吗?”江雪看傅大嫂的穿着打扮,猜测她似乎也刚从外面回来。
傅大嫂捂着嘴笑了笑:“也不是什么急事,是关于你家陈颈生的,你还没听说吧?你家陈颈生要出名啦!前不久你家陈颈生是不是救了个人啊?”
江雪没有直接回答傅大嫂的问题。
陈颈生救人落水的事本就没声张,她也没资格到处去说。
不过傅大嫂也没指望江雪回答,接着说道:“我刚从老魏单位回来,今天我们家雅萍要去京城比赛,刚出门就摔了一跤,差点迟到,老魏从单位借了辆车送她去的。”
“我跟着去还车的时候,看见一对夫妻带着电视台的记者,专门去他们单位找陈颈生,说陈颈生救了他们家孩子,想当面感谢。”
“我估摸着,现在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你家陈颈生呢,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江雪有些意外,那孩子的父母竟然真的找到陈颈生了。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那对夫妻用尽了办法寻找救孩子的恩人,却一直没有结果。
不然,她也不会冒名顶替,误得了救命恩人的头衔。
没想到这一世,他们这么快就找到陈颈生了,前后才两个多月。
江雪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陈颈生回来后都会跟她说的。
傅大嫂知道江雪怀着孕,身子金贵,以为是下雪天出门不方便,便没再强求。
“你今天有别的事吗?要是没事,待会儿过来咱们一起织毛衣啊?”
“没什么事,傅大嫂您过来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两人约好后,没过多久,傅大嫂就拿着毛线和织针过来了。
江雪早上刚织完一条围巾,陈颈生就是围着这条围巾去上班的。
她打算给自己也织一条一模一样的,于是重新拿起毛线,继续织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条织得顺手多了。
傅大嫂看着她的手法,笑着说:“聪明人学东西就是快,你看你这手多巧,没多久就快赶上我这种织了半辈子毛衣的人了。”
“还差得远呢,就这一个针法,我练了好几天才学会,就算再笨的人,这么多天也该学会了。”江雪谦虚地说道。
傅大嫂又追问起陈颈生救人的事,江雪便简单提了一句,说他大概是十月份的时候救了个孩子。
仅仅几句话,就让傅大嫂惊叹不已:“那可太危险了!幸好是你家陈颈生遇上了,不然那孩子说不定就出事了,看那对夫妻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
“要是他们家孩子真出了什么事,那得多难受啊?你在燕市待的时间不长,可能不知道,那条河看着窄,水流可急了,每年都有人在那儿游泳淹死,听说啊,那河里每年都有冤鬼找替身呢……”
傅大嫂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补充道:“不过你家陈颈生水性好,你也不用太担心。”
江雪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
那条河的凶险,她前世就领教过了。
至于陈颈生的水性,要是前世救她的人真的是陈颈生,那他的本事自然毋庸置疑。
可作为他的妻子,作为亲近之人,她一点也不希望他冒哪怕一丝风险。
所以,傅大嫂这番话,她实在没法轻易附和。
两人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屋外的元宝突然闹腾了起来。
两人透过玻璃往外看,傅大嫂笑着说:“是龚大嫂来了,她们都知道你现在在家养胎,有空,以前啊,想找你聊会儿天都难。”
江雪放下毛线,起身去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