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颈生不听他废话,没等张文斌说完,就一拳狠狠砸了过去。
张文斌一边躲闪一边解释:“陈颈生,我真不知道这回事,你听我解释,都是误会……啊……别打了,我真不知道……啊……”
不管张文斌怎么解释,陈颈生抓着他的衣领不放,拳头一下接一下地砸下去。
“老公,先把你姐弄出来。”
江雪拉住陈颈生,同时对贾梁吩咐道:“贾梁,愣着干啥,赶紧去报警啊!”
鲁大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
他今天跟着经理来帮老板办事,本想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却没想到撞见了老板的家事。
竟还是这种事。
听到老板的话,他赶紧自告奋勇:“哦哦,我去!”
这种场面,还是少掺和为妙。
陈颈生根本没打算停手,恨不得把张文斌打死。
那可是他亲姐姐,从小疼他护他的姐姐。
家里谁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江雪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老公,看着我的眼睛,先看看你姐姐的情况,送她去医院,你姐的安危最重要。”
至于这几个败类,自然有法律来制裁。
她理解陈颈生的愤怒,她也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张家的人都打一顿。
但这事儿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必须让张家付出代价。
陈颈生现在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把有理变成了没理,得不偿失。
陈颈生还是不解气,红着眼看向江雪:“他们打我姐!”
“我知道。”她凑近陈颈生低声说,“姐姐挨了多少打,我们一定要讨回来,但不是现在,去看看姐姐怎么样了。”
硬碰硬不可取,为了这种人渣把陈颈生搭进去,不值得。
陈颈生终于冷静了些,一把甩开张文斌,冲到陈娟身边。
这时,陈娟已被江雪和贾梁从床底下拉了出来,贾梁正在给她解绳子。
陈颈生笨手笨脚地帮忙,直到把所有绳子都解开,陈娟却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姐,是我,颈颈,你安全了……”
陈颈生的手在抖,又气又心疼。
江雪握住陈娟布满伤痕的手:“姐,我和陈颈生来接你回家了,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
陈娟的目光终于聚焦,在江雪和陈颈生脸上扫过,最后,一滴滴眼泪滚落下来。
张妈起初还惊讶儿子在这种时候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
这会儿她也恼了,指着屋里的人就骂。
“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警,让警察同志把你们都抓起来。”
“陈娟是我儿媳妇,不孝顺公婆,还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是她先动手的,打她是她活该,就算报警我也不怕。”
“陈娟既然嫁进我们张家,就是我们张家的人,这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你们闯进来打人,这事儿没完。”
“陈娟有这样的弟弟妹妹,我们张家可不敢留了,我们不过是教训她一下,你们就把我儿子打得半死,这次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跟陈家没完。”
江雪眼神严肃,站起身朝张妈走过去。
张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你要干什么?你个多管闲事的丫头,我告诉你……啊!”
张妈的话没说完,江雪就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江雪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她手上力气本就大,直接把张妈扇得撞在了墙上。
疼得张妈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嘴角流出血来,她一吐,一颗牙混着血沫掉了出来。
“反了反了!”张妈捂着脸,说话都含糊不清。
对张爸喊道:“没看见我被打了吗,给我打这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
张爸默默后退一步。
他们人多,他也打不过......
这时,鲁大发带着警察来了。
看到警察,张妈立刻有了底气,指着江雪等人。
“警察同志,他们私闯民宅还打人,快把他们抓起来。”
鲁大发指着张家的人对警察说:“是他们把人打得重伤,藏在床底下,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位是受害者。”
陈娟身上的绳子虽解开了,但绳子还扔在一边。
警察看陈娟那模样,也不能任由张妈胡搅蛮缠。
“都带回警局去。”
“他们也打人了,你看我的脸肿的,还把我儿子打了……”
张妈一边说一边挣扎。
来的路上,鲁大发已经把情况跟警察说明了,说陈颈生他们是娘家人。
警察看着陈娟的样子,心里只剩鄙夷。
心想打了又怎么样?算轻的了。
换做是他这个娘家人,看到自家人被打成这样,也得先打回去再说。
但作为执法人员,还是得按规矩来:“所有人,跟我回警局说清楚情况。”
陈颈生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过去,和警察商量道。
“这是我姐姐,伤得挺重,精神状态也不好,能不能让我老婆先送她去医院,我跟你们回警局了解情况。”
警察瞥了眼证件,正要点头,张妈却开口了。
“不行,这个小贱人也打人了,是她打的我脸。”
陈颈生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江雪已经先开了口:“死老太婆,你说谁打人了?”
“就是你……打了我……”
张妈说完才反应过来江雪骂她死老太婆,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这把年纪,儿子又有体面,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江雪一脸无所谓,环顾四周:“这老太婆说我打她,你们谁看见了?”
贾梁和鲁大发第一个摇头:“没看见,我们都没看见。”
张文斌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你这女的别血口喷人,警察同志别听他们的,就是她打的。”
江雪举起手:“警察同志,他们是一家人,证词无效。”
最终,陈颈生和张家的人被警察带回警局了解情况。
鲁大发报的案,算证人,也跟着去了。
“大姐。”
江雪心疼地看着陈娟,轻声唤道。
可陈娟没任何回应。
“先送她去医院吧,我去叫车。”
贾梁直截了当地说:“医院离这儿不远,我背她过去。”
江雪点头:“行,我去给她找件外套。”
陈娟没说话,可浑身上下的伤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