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崇拜,陈颈生心里跟被热水烫过似的,软乎乎的。
“真的?”
“那还有假!”江雪使劲点头。
她打心眼儿里最佩服三种人,当兵的、搞科研的、给国家盖大楼修路的。
赚钱算啥本事?她以前待的那个年代,多少人靠着镜头前晃悠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但跟这些搞实事儿的比起来,压根儿不在一个量级上。
陈颈生彻底被哄美了,但还是硬把钱塞给江雪,男人赚钱不就是给媳妇花的吗?
媳妇不花男人的钱,男人在外面打拼还有啥劲头?江雪就是他拼命的动力。
瞧着媳妇崇拜的眼神,陈颈生心里那叫一个得劲儿,低头就想亲她。
江雪啪地伸手挡住,眼睛瞪得溜圆。
“听着,英雄也不能拿自己小命儿开玩笑!你要是再受伤,我可得心疼死!”
陈颈生握住她的手,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来:“我跟你保证,绝不让你再担心!”
江雪噗嗤笑了,主动勾住他脖子回了个吻。
不让吃大餐,喝点肉汤总行吧,这男人,值当得夸!
收拾妥当,俩人跟白小明两口子道了别,扛着行李往家走。
去火车站的车是单位派的,司机小张按王部长的吩咐,直接把他们送到了车厢门口。
车票连卧铺都是单位给买的,一路顺顺当当,俩人总算回了安城的老家。
下了火车,江雪拽着陈颈生直奔火车站那家包子铺。
不过半年没回来,安城火车站变了样,周围摆摊的多了不少。
最扎眼的还是不远处那块‘陈记包子铺’的招牌。
都下午了,铺子前头还排着长队。
看着那块招牌,再想想信里提到的事儿,陈颈生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江雪刚踏进屋,璃沅沅就赶忙凑上来:“江雪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心里头可想死你了!”
“才走几天就想成这样?”江雪嘴上说着,眼角余光却瞅见身后人没跟上来。
一回头,陈颈生正站在门口,盯着那块招牌直出神。
璃沅沅也瞧见陈颈生了,虽说江雪结婚时见过,可这会儿还是被晃了眼。
赶紧凑到江雪耳边嘀咕:“江雪啊,你这福气简直爆棚了,咋就捞着这么个顶呱呱的男人!”
江雪心里偷着乐,可不嘛,陈颈生就是老天爷给她重生送的大礼包。
“别贫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熟菜小菜都来点儿!”
火车上那饭吃得憋屈,可算回自家地盘了,不得先把五脏庙喂舒坦?
没多会儿,整个饭馆都知道江雪回来了,还把男人领回来了。
孙奶奶瞅见陈颈生,那彩虹屁跟不要钱似的,又是夸俩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是夸江雪挑男人的眼光毒辣,哄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颈生那傻老爷们儿,就知道嘿嘿乐,人家夸他,他还挺美。
俩人刚撂下筷子,苏文松就过来了。
他早听说江雪回来,特意找过来,没想到她还带了丈夫。
瞅见陈颈生胳膊上挂着绷带,也没多废话,先问需不需要派车送回家。
江雪多机灵,一听就觉出不对劲:“店里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刚才璃沅沅说话那语气就有点不对劲儿。
苏文松琢磨了一下才开口:“是有点情况,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天不早了,你先回家歇着,咱明儿再细聊。”
“成,让猴子开车送我们回去,我先撤了,有事儿明儿说。”
她走了十多天,就算真有事儿,也不差这一晚上。
可苏文松一露面,陈颈生那警报器就响了,眼神跟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这人。
这人不算高,身材中等,皮肤不黑不白,还戴着副眼镜。
最扎眼的是那股子气度,跟江雪说话不卑不亢。
虽说挂着下属的名头,可那语气牛得好像啥事儿都在他掌控里,还让江雪先回家歇着,明儿再说。
这下属跟上司汇报事儿,能这么沉得住气?
陈颈生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个下乡知青吧?
在农村滚了那么多年,皮肤居然还比他哥白。
难怪他哥老说这人是“小白脸”。
他又仔细比量了一番:论个头,没他高。
论体格,没他壮。
论皮肤,没他白。
论眼神,没他锐……
“陈颈生?”胳膊被人戳了戳,江雪在叫他。
“啊?咋了?”
“这是苏文松,我跟你提过的,店里的骨干。”
江雪先跟陈颈生介绍,又转头跟苏文松说,“这是我丈夫,陈颈生。”
刚才在饭馆里,她也是这么跟大伙儿介绍的。
苏文松早注意到陈颈生了,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本能地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苏文松,总听江姐提起你。”
陈颈生瞥了眼自己挂着吊带的右手,单手插兜,语气有点拽。
“报意思,不方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江雪的丈夫,陈颈生。”
“额...我这就去叫车。”
瞅着苏文松走了,陈颈生心里那叫一个美。
媳妇老跟同事念叨他?看来他在媳妇心里分量不轻啊!
再看这姓苏的,也就那样吧,一瞅就不是他对手。
江雪早看透了他那点小心思,掐了把他耳朵。
压低声音就他俩能听见:“美了吧?”
陈颈生装傻:“哎哎,媳妇你说啥呢?”
“小心眼儿!”
……
江雪跟陈颈生回了家,陈爸陈妈见着人,乐得合不拢嘴。
虽说小儿子胳膊挂了彩,可在老两口眼里不算啥大事儿。
村里娃哪个不是磕磕碰碰长大的?胳膊腿儿断了都能养好,何况这。
眼下刚进腊月,小儿子回家过年,正好跟儿媳妇好好处一处,保不齐这阵子就能传来怀孕的好消息呢!
当天晚上,陈萧和张桂兰回家,屋里头更热闹了。
张桂兰跟陈妈说啥也不让江雪进厨房,俩人叮叮当当地炒了好几个菜,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饭后,老两口知道他俩坐了几天火车没休息好,催着赶紧回屋歇着。
陈爸早早就把屋里的煤炉点上了,还烧了热水,屋子暖烘烘的。
江雪帮陈颈生脱厚外套,一边说:“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师傅,管他是敷药还是扎针,只要他肯出手,你这胳膊就有盼头。”
这几天她偷偷把家里的饮用水换成了灵泉水。
陈颈生假期虽说长,可也有限,他巴不得这一个月里能多恢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