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里走？”
水泡入水之后，小白开口问道。
是向水下深入，还是在这个空间内寻找能够落脚的地方。
李青阳没有马上回答小白的问题。
往哪走？
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
无论是纵横走向的哪个方向，都是陌生的区域。
但都有可能遇见他猜想之中的龙。
思考了片刻后，李青阳翻手拿出一瓶大瓶装的橙汁。
对着水中扒拉着小短腿的饕餮招了招手。
“你觉得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暗金色的眼睛在橙汁上打了一个转后，小饕餮拨开水面，整个身体都潜入了水中。
“往下走啊！”
李青阳轻声嘟囔，然后把大瓶装的橙汁怼进了水泡外壁。
大瓶橙汁穿过水泡。
一边下坠，一边摇摇晃晃的飘到了小饕餮的身边。
往水下前行，危险系数非常大。
意外也会随着危险增长。
李青阳会游泳，可是生来为人，脚踏实地才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他不希望自己在水下遇到危险。
接近水面的话，他随时可以使用术法出水。
可是，水下呢？
一旦向深水区域前行，及时出水这条路就被堵死了。
苏·大胖鱼的水泡不是牢不可破的。
水潭上空掉落的东西，李青阳记忆犹新。
如果水泡在水中遇到意外发生炸裂，那么他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会不会游泳，有没有氧气的问题。
强大的水压，能够瞬间把他挤压爆体。
小白似乎知道李青阳心中所想。
“不想下潜，那就继续待在水面上。”
反正这个空间很大，其他水域或许能够发现其他线索。
李青阳却摇了摇头：“不，就往水下走。”
危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何况小饕餮已经往水下游去了。
如果说，这里谁与强大妖兽感应最强的话。
李青阳觉得那必然是四凶之一的饕餮。
书本上关于饕餮的记载或许有偏差，可不会完全不挂钩。
苏晚轻笑一声，没有反驳，操控着水泡潜入水中。
真正入水之后，李青阳那些顾虑倒是消除了。
真的有危险又怎样呢？
在进入这个陌生的异度空间之前，他就知道，这里面不可能安全。
不说因为契约存在，小白不会对他见死不救。
就算真意外丢了性命，也不怕。
在这个拥有浓郁灵气的空间内，死亡不一定是真的死亡。
他与那些英魂不同。
哪怕他也不知道鬼修的具体修炼功法，但只要魂魄存在，总有办法重新修炼。
想通的李青阳笑了起来：“这水泡不像潜艇，倒是像传说中的避水珠。”
跟在水泡旁的苏晚现在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词语都能保持面部镇定。
宅鱼知识有限。
不知道潜水艇，也不知道避水珠有什么好奇怪呢。
倒是那只在水里迈着小短腿的饕餮，明明不是水生的妖兽，却能在水中自由活动。
难怪饕餮吃过文鳐鱼。
像饕餮这样在水中如履平地的本领，别说是他们文鳐鱼了，就是水中其他强大的妖兽，饕餮也是能吃进嘴里的。
李青阳说了句打趣的话，也没指望有人能回应他。
除了避水珠，他还想到了好多能够辅助人类进入水中的东西。
不过说实在的，不论哪种东西，都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
大胖鱼的水泡可能会炸裂，其他东西也同样有破碎的危险。
潜艇能搁浅，飞机还能从空中掉下来呢。
害怕产生的原因，不过是他对水下的陌生而已。
小白操控着水泡无声的切开了墨色水体。
载着李青阳沉入更深邃的幽暗中。
此时，苏晚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照亮了水泡四周。
本来还是女性的身躯，在进入深水之后，苏晚的躯壳消失，再次出现了大胖鱼圆滚滚的鱼身。
此时的文鳐，就好像一个大号的灯笼，在水中缓缓漂浮着。
有了光亮，李青阳能清楚的看到水泡外的场景。
越往下潜，水中的煞气越重。
那些煞气由下而上，如同亿万条黑色蚂蟥，瞬间覆上水泡，贪婪的纠缠在水泡外。
大胖鱼嘤咛了一声，周身光芒大亮。
把环绕在周围水中的煞气震散。
水泡中的李青阳，再次清楚的看到水泡外的情况。
水中的煞气似乎在害怕小饕餮。
除了被苏晚震散的煞气外，只有小饕餮所在的地方，周围数米没有煞气存在。
“这么多煞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以为要经历的是地心世界，如今变成了煞气世界。”
在李青阳的想象中，无论是地心世界也好，还是水下世界也罢。
总之这个空间内，应该不会积累如此多的煞气。
他扭头看向身边操控水泡的小白：“现在能够确定了，我没有幽闭恐惧症。”
小白虽然觉得李青阳前言不搭后语，可也轻笑着说道：“难道不是深海恐惧症吗？”
人类创造出了一系列的病症，在小白看来真的很有意思。
李青阳点头：“嗯，你说的这症，我也没有。”
在下潜之前或许有过担心。
可李青阳心大，真进了水中，还有什么好怕的。
越往下潜，不仅煞气越重，同时水中乱窜的电流就越多。
这些电流在黑暗的水中，格外鲜明。
李青阳‘啧’了一声：“你们说，水中的电流也能被术法吸引吗？”
上层空间的雷声，和水中的电流是否同脉而生。
“你可以试一试召唤雷霆。”小白轻松的说道。
但李青阳没有尝试的打算。
深水之中，他肆意召唤雷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就算对小饕餮没有影响。
影响到实力相对弱的大胖鱼，那包裹着自己的水泡炸了，他找谁哭。
看着大胖鱼巨大的尾巴在水中来回摆动。
发光的身体时不时在水中抽搐一下。
大胖鱼已经够坚强了，不要再给‘鱼坚强’制造困难。
“算了，加快速度继续往下，这地方不会真的没底。”
李青阳不敢想象没底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过是一个异度空间。
只要不是宇宙的入口，水下就一定会有底的。
无论是煞气还是电流，或许都能在水底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