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成为了一个叫了凡的和尚。
了凡自幼被一位老和尚在荒山野岭中捡到,收养在寺庙中。
他天资聪颖,三岁便能背诵佛经,七岁已通晓佛理,十二岁时佛法造诣已超过寺中许多修行数十年的僧人。
老和尚见他天赋异禀,便在他十六岁时让他下山游历,以增见闻。
了凡用了三十年时间,踏遍神州大地。
他曾在五台山与众多禅师辩经三日,最终让禅师心悦诚服;
曾在少林与武僧切磋,以柔克刚,让众僧叹服;
曾在峨眉金顶闭关十年,悟得佛法真谛。
这期间,他不仅佛法日益精深,更练就了一身超凡的武艺。
六十岁那年,了凡游历至苗疆,听闻此地蛊虫作乱,百姓苦不堪言。
他毅然深入苗疆腹地,一路行医施药,救治被蛊毒所害的百姓。
经过三年寻访,了凡终于找到了蛊灾的源头,一只通体金黄的奇异蛊虫。
这蛊虫凶性极强,所到之处蛊虫暴动,民不聊生。
“今日我当效仿佛祖,舍身伺虫。”了凡如是说。
从此,了凡终日盘坐在圣蛊旁诵经感化。
这一坐就是三年。
三年里,圣蛊凶性未减,经常食其肉,饮其血,但了凡却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每日诵经。
在一个雨夜,了凡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他依旧坚持诵经,声音虽微弱,却字字清晰。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凶残的圣蛊突然停止攻击,眼中竟流下一滴泪水。
了凡在圆寂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众生皆有佛性。
了凡圆寂后,圣蛊并没有离开,反而是沉入地下陷入沉睡。
当周阳从这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清水寨的房间里。
床边围满了人,阿朵娅见他醒来,哽咽着说:“你终于醒了…”话未说完便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
其他人见周阳醒来且无大碍,都露出安心的笑容。
阿婆擦了擦眼角,轻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说着便示意众人悄悄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这对年轻人。
向安临走前冲周阳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朵朵也笑嘻嘻地跟着众人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周阳和阿朵娅两人。
阿朵娅依旧紧紧抱着周阳,肩膀微微颤抖,似乎还在后怕。
“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阿朵娅抬起头,眼圈通红,“你突然昏倒,怎么叫都不醒,把我们都吓坏了。”
阿朵娅擦了擦眼泪。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在你昏倒后,那只圣蛊钻进了你的体内,一直没有出来。”
周阳被这话吓了一跳。
在梦里他可是见识过那只圣蛊的凶残,食肉饮血,凶性十足。
虽然最后被了凡感化,但任凭谁知道自己体内有只大虫子,怕也是慌得不行。
他下意识的张开嘴,心念一动。
那只圣蛊似乎感应到了周阳的想法,竟真的慢慢从周阳口中飞了出来。
这一幕多少还是有些惊悚的。
一个差不多拇指大的金色虫子从嘴里缓缓飞出,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温顺的落在了周阳的掌心。
一旁的阿朵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周阳也是心有余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圣蛊与自己的联系,就像身体的一部分。
“它…好像将我当成朋友了。”周阳有些不确定的说。
周阳隐隐能感受到圣蛊的想法,发现圣蛊此时的智力大概相当于人类小孩子五六岁的水平。
它此刻的情绪中带着几分依赖和亲近,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人。
通过这种奇妙的感应,周阳渐渐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圣蛊先前是被巫卓用某种秘法蛊惑了,才会将力量借给巫卓作恶。
如今圣蛊在周阳身上感受到了了凡的气息,将他当做了了凡的某种延续,所以对周阳特别亲近。
阿朵娅小心翼翼地凑近观察这只传说中的圣蛊:“它看起来…还挺温顺的。”
掌心的圣蛊轻轻颤动,用触角轻轻碰了碰周阳的手指,举止间透着一股孩子气的亲昵。
当晚,清水寨里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感谢周阳和向安拯救了寨子。
寨子中央燃起熊熊篝火,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笑脸。
年轻人们载歌载舞,老人们则忙着准备丰盛的酒菜。整个寨子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气氛。
阿婆亲自端着一碗米酒走到周阳面前:“这碗酒代表我们清水寨的心意,请你们一定要喝下。”
“放心,都是自家酿的,没什么度数。”
周阳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向安也爽快的接过酒碗,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米酒甘醇,并不像白酒那般辛辣,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寨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前来敬酒,每个人都带着真诚的感激。周阳和向安本着这些都是大家心意的原则,没有用内气化解酒劲,纯靠身体硬扛。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喝得面红耳赤。向安已经开始脚步踉跄,说话也有些大舌头了:“阿…阿阳,这米酒…后劲真大啊!”
周阳也觉得头晕目眩:“好…好像是有点。”
阿朵娅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你们少喝点,这酒后劲很足的。”
但热情的寨民们还是不断涌来敬酒,周阳和向安依旧是来者不拒。
此时朵朵也端了两盘白花花的东西过来。周阳此时头晕眼花,还以为朵朵也过来敬酒,摆了摆手:
“小孩子不要喝酒。”
“阿婆也不让我喝酒,说我年纪太小了。”她晃了晃手上的两盘白花花的东西,“这是之前答应说请你们吃的蚂蚁蛋!”
向安虽然醉醺醺的,但一听到吃的立刻来了精神:“蚂蚁蛋?早就想尝尝是啥味了。”一边说着一边看也不看,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周阳也尝了一口,蚂蚁蛋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香,意外的美味。
“怎么样?好吃吧?”朵朵得意地说,“这可是我特意去后山找的新鲜蚂蚁蛋!”
夜色渐深,寨子里的篝火却越来越旺,歌声也越来越响。
到最后,周阳和向安喝的酩酊大醉,几乎是被阿朵娅和朵朵搀扶着回到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