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右手如穿花蝴蝶,九根银针在短短三秒内全部刺入严景明体内。
第一针“醒神”直刺印堂穴,第二针“通络”斜刺膻中穴,第三针“理气”轻点中脘穴……每一针落下,都有一缕淡金色真气顺着针身渡入,在老人体内形成一张精密的气网,强行激活那些正在衰竭的器官功能。
最惊险的是第七针“唤魂”,需从天突穴直刺三寸,针尖必须恰好停在心脏上方毫厘之处。
周阳的透视眼中,能清晰看到针尖与要害组织的距离,分毫不差。
当最后一针“定元”刺入关元穴时,严景明浑身一震,原本已经停止的心跳突然重新跳动起来。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骤然波动,接着渐渐恢复了规律的波形。
周阳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回魂针”消耗极大。但他顾不上休息,立刻俯身检查严景明的瞳孔反应——还好,涣散的迹象已经停止,瞳孔开始对光有微弱反应。
“暂时稳住了。”周阳直起身,眉宇间却依然凝重。他抬手拭去额头的细汗,声音略显疲惫:“但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
严锋的母亲张佩芝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踉跄着上前:“周先生,老严他……”
周阳轻轻摆手:“严老经脉淤堵已久,生命力在这一年间不断消耗,如今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指向严景明胸口一处微不可察的凹陷:“此处膻中穴淤堵最为严重,导致真气无法运转。五脏六腑得不到滋养,才会出现这种假死状态。”
这一处经脉淤堵极其隐蔽,寻常医者即便用最精密的仪器检查也难以发现。
淤塞的经脉隐藏在胸骨后方,与心脏血管交错缠绕,就像一棵老树的根系中混入了一缕蛛丝,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从察觉。
但周阳的透视异能让他能直接看透人体内部。
在他的视野中,严景明胸口那团淤堵的经脉清晰可见,原本应该畅通无阻的真气通道,此刻却像被打了死结的绳索,扭曲纠缠在一起。
更严重的是,这个“死结”正在不断吸收周围组织的生命力,就像一棵寄生植物,悄无声息地消耗着宿主的生机。
周阳收回目光,神色凝重地解释道:“百草翁提议的‘回阳九针’确实是根治之法,但现在时机未到。”
他指向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波形:“严老如今生命力如同风中残烛,贸然施展‘回阳九针’,只怕针法未成,先要耗尽最后一点生机。”
严锋急切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需七日温养。”周阳从针盒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这七日内,我每日要为令尊施一次‘养元针’。同时需以百年老参和天山雪莲为主药,配以其他辅材熬制药汤,每日三次喂服。”
他说着,手腕一抖,金针已经刺入严景明的关元穴。针尖入肉的瞬间,一缕温润的真气缓缓渡入,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老人枯竭的经脉。
“七日后,待生命力恢复三成……”周阳又取出一根银针,刺入膻中穴,“方可施展‘回阳九针’,一举疏通淤堵。”
严锋的母亲张佩芝红着眼眶问道:“周先生,老严……能撑过这七日吗?”
周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透视眼中,能看到自己渡入的真气正在严景明体内形成一张细密的网,暂时稳住了那些即将崩溃的生机。
“只要药材及时到位,施针不辍……”他最终说道,“我有八成把握。”
虽然百年老参和天山雪莲都是稀世珍品,但对严家这样的古武世家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严锋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家中管事的电话,三言两语就安排妥当。
张佩芝紧绷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些许。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向周阳深深鞠了一躬:“周先生大恩,严家没齿难忘。”
周阳摆摆手:“夫人言重了。”他看了眼病床上呼吸渐趋平稳的严景明,“当务之急是先准备药材。百年老参要整支的,雪莲要带着根须的新鲜品。”
“我这就去安排。”严锋立即应道,“家中库房正好收藏了各种辅药,天山那边也有熟人,新鲜雪莲明日就能空运过来。”
就在病房内气氛稍稍缓和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爸——!”
一个穿着JK制服的少女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她上身是深蓝色水手服,下身是及膝的百褶裙,脚上蹬着一双小皮鞋,搭配着纯白色的过膝袜。
白丝包裹的双腿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袜口还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少女约莫二十岁上下,扎着高高的单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眼眶通红,白皙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小柠!”张佩芝连忙上前抱住女儿,“你怎么……”
“我刚从学校赶回来!”严小柠声音哽咽,目光死死盯着病床上的父亲,“爸他……他怎么样了?”
严锋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别怕,爸暂时没事了。多亏了这位周先生。”
严小柠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周阳。她胡乱擦了擦眼泪,突然对着周阳鞠了一躬,百褶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谢谢您救了我爸爸!”
周阳微微点头,目光却在这位严家千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少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白丝包裹的小腿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这位是舍妹严小柠,在金陵大学读书。”严锋介绍道。
严锋看了看手表,对周阳说道:“周先生,天色已晚,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客房。您和向先生今晚就在寒舍住下吧?”
周阳正欲回答,一旁的严小柠轻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白丝包裹的小腿不自觉地轻轻蹭着地面。那双泛红的大眼睛时不时偷瞄周阳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插嘴。
严锋注意到妹妹的异样,轻声道:“小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