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利皇宫顶层的旋转餐厅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
周阳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听向安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下注两亿的“壮举”。
向安灌了一大口酒,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个陈经理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个二傻子!”
他模仿着陈经理当时的表情,挤眉弄眼地做出个夸张的鄙夷神色,“心里肯定在想‘这哪来的土大款,上赶着给我送钱’!”
他越说越来劲,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表演:“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陈经理发现没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二傻子!”
周阳突然想到什么,放下酒杯问道:“那个陈经理…不会直接跑路吧?按赔率算,他们除了你那两亿本金,还得再赔七亿。”
何曼婷轻笑一声,优雅地晃了晃香槟杯:“放心,金沙好歹是澳门排得上号的大场子。”
她抿了口酒,继续道,“除非他们不想在澳门混了,否则这笔钱一定会给。只不过……”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签下这笔单子的陈经理,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向安闻言更乐了,拍着大腿笑道:“活该!让他把我当傻子!”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来来来,为陈经理即将到来的悲惨人生干一杯!”
酒过三巡,三人都在闲聊着。
何曼婷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我听说昨晚刘源派人去找你们麻烦了?”
她微微前倾身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没想到你们居然全身而退了?”
周阳刚要开口,向安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
“何总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二十多个彪形大汉把我们堵在那里!”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比划着,“我本来想出手的,但转念一想——高手总是最后出场嘛!”
何曼婷挑眉:“哦?所以……”
“所以我就让阿阳先热热身!”向安一脸得意,仿佛在说什么光荣事迹,“结果你猜怎么着?阿阳连外套都没脱,就这么随手比划了几下……”
他说着做了个花里胡哨的武术动作,差点打翻桌上的红酒瓶。
“那些家伙就全躺地上了!”向安两手一摊,“跟割麦子似的,唰唰唰倒了一片!”
向安灌了口酒,一脸不屑地继续说道:“最搞笑的是,我们问清楚原因后才知道——”他故意拖长声调,“原来是因为阿阳拒绝了那个什么林嘉怡的邀请!”
何曼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轻轻晃动着酒杯:“原来如此……”
她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刘源追求林嘉怡在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没想到……”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阳,“会以这种方式和周先生产生交集。”
向安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那小子简直魔怔了!自己当舔狗就算了,还不准别人拒绝他女神?什么毛病!”
何曼婷优雅地放下酒杯,目光在周阳身上停留片刻,却始终没有开口询问周阳为什么这么能打。
作为赌王之女,又在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太清楚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暗地里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世上有些人就是能打破常理。
她想起父亲那位从不离身的保镖——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三年前在拉斯维加斯,她亲眼目睹那人一掌劈开三寸厚的花岗岩桌面;听说10年前年在一处赌场,那人为了救父亲,直接从七层楼跃下,落地时却连西装都没皱一下。
赌场这个行当,最忌讳的就是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周先生,”她最终只是举起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希望我们今后能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夜色已深,何曼婷优雅地起身,暗红色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她微微颔首,从侍者手中接过手包,“周先生,明天我会派人来对接合作事宜。”
周阳起身相送:“何总慢走。”
向安已经喝得有些微醺,大着舌头喊道:“何总再见!下次再一起喝酒啊!”
何曼婷莞尔一笑,在侍者的陪同下走向电梯。
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镀金电梯门后,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在空气中飘荡。
永利皇宫外。
阿龙蹲在永利皇宫对面的巷子里,嘴里叼着烟,眼神阴鸷地盯着那金碧辉煌的大门。
他身后几个马仔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黄毛小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龙哥,要不咱们直接冲进去把人绑了?速战速决!”
阿龙缓缓转过头,眼神阴冷得像条毒蛇。
他猛地掐住黄毛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你tm脑子进水了?”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那是永利皇宫!你tm当是街边小旅馆?”他狠狠吸了口烟,“直接冲进去绑人?老子是黑社会,不是tm的恐怖分子!老子还不想死!”
他松开手,黄毛捂着脖子直咳嗽。
阿龙掏出蝴蝶刀,刀尖在黄毛脸上轻轻划过:“再敢出这种馊主意,老子先把你沉海信不信?”
其他马仔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巷子里只剩下被掐脖子的黄毛小弟压抑的咳嗽声,和阿龙手中蝴蝶刀开合的“咔嗒”声。
“都给老子听好了,”阿龙阴冷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在这老老实实蹲着。那小子总有出来的时候。”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赌王也是人,那小子总得出来透气。”
远处,永利皇宫的喷泉表演开始了,水柱随着音乐起起落落。
阿龙盯着那璀璨的灯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等逮到那小子…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说着,蝴蝶刀在指间翻飞,寒光在黑暗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几个马仔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没人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