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大家的客气，王锴本该高兴，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脑海里不断传来提示音，说这些人只是表面上客气。
不过啥也没干，光是靠着身份每天就能收到这么多负面情绪值，倒也算是件美事儿。
想到这里，王锴又有点开心了。
但这份开心很快就没了。
因为他刚进厂，就被李副厂长叫到办公室去了。
肯定是为着何雨柱的事儿。
好在王锴早有准备，所以没慌。
“小王来了，来，坐。”
坐在办公桌后的李副厂长笑着对走进来的王锴说道。
王锴没坐，反而一脸严肃地问：“厂长，您找我？”
李副厂长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这小子，工作能力挺强！”
“厂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有啥事直接说就行。”王锴回答。
李副厂长找他谈话，还夸他能力强，明显是要说何雨柱私占公物的事儿。
所以王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听到王锴这么说，李副厂长点点头，接着说：“好，咱们工人阶级就缺你这样的人！”
“您过奖了。”
“嗯……”李副厂长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道：“不过，小王，有些事你可能不了解，咱们厂还是需要何雨柱的。”
“您的意思是……”王锴装出疑惑的样子问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李副厂长需要的是何雨柱的厨艺，
一是为了招待客人，二是他自己想吃，三是有时候用何雨柱的厨艺去巴结领导。
这也是何雨柱一直这么嚣张的原因，毕竟厨子走到哪儿都吃香。
果然，李副厂长随后说道：“何雨柱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该批斗批斗，该降级降级。不过之后，他还是要回厨房的。”
“这……”
王锴刚想说啥，就被李副厂长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啥，我找你就是告诉你一声，等何雨柱回到厨房后，你看着点，如果再有私占公物的事儿发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副厂长一直在绕弯子，王锴已经没耐心了：“厂长，您是需要何雨柱的厨艺吧？”
听到这话，李副厂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嘛……”
“您放心，何雨柱能干的活，我也能干。”王锴直接摊牌。
“嗯？”李副厂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王，厨艺哪是几天就能学会的？你大学难道教做饭？”
显然，李副厂长根本不相信王锴。
“行不行，我做一道菜给您尝尝不就知道了。”王锴坚持道。
李副厂长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小王，我知道何雨柱这种私占公物的行为确实不对，
你想要惩罚他的心情我也理解。
可你想想，你是个大学生，还是食堂的副主任。
就算你厨艺真的比何雨柱强，也不适合去做他的活儿。
食堂副主任就得做副主任该做的事。
让何雨柱继续当他的厨子，让他改过自新，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你说是不是？”
王锴觉得李副厂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但只要不让何雨柱回厨房，就能持续获得负面情绪值，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厂长，您说得对。”
李副厂长露出满意的笑容。
王锴接着说：“不过，也不是不能变通。食堂的大锅饭可以让其他厨子来做，我只负责小灶就行，毕竟这也是跟厂领导拉近关系的机会，您说是吧，厂长。”
李副厂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锴一眼，伸出食指晃了晃说：“你，我还真没想到，小王你还有这心思。不过你的厨艺真的行吗？”
“这不是等您来检验嘛。”王锴信心十足地说。
大师级别的手艺那是装不出来的。
“好，那我就去看看！”李副厂长说完就站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两人来到厨房，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王锴直接开始洗锅、放油，动手做菜。
光看王锴炒菜的过程，李副厂长就已经连连点头，有点信他的话了。
厨房里的其他厨师也一个个满脸惊讶，没想到这个王副主任竟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只有马华的脸色不太好看。
何雨柱的事儿已经在厂里传开了，
但马华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相信自己师傅的厨艺，很快就会有人请师傅回去。
可现在这种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马华不傻，他明白王锴现在在李副厂长面前展示厨艺是为了啥。
所以，王锴越厉害，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等王锴把精心烹制的回锅肉摆到李副厂长面前，李副厂长一尝，直夸味道好，还答应一切都照王锴说的办。
马华一看这架势，心里凉了半截。
他瞅准大家不注意的空档，悄悄溜出厨房，往保卫科跑去。
这时候，何雨柱正悠哉游哉地坐在保卫科，跟几个看守的工人聊着天，全然没有全厂批斗大会带给他的压力。
显然，不论是何雨柱还是那些看守的工人，都觉得就算他被批斗，也很快就能回厨房。
毕竟，谁会去得罪一个厨子呢？
可这一切都被马华的到来给搅乱了。
“师傅，大事不好了！”马华喘着粗气冲进保卫科喊道。
看守的工人没拦他，让他径直走到何雨柱面前。
“慌什么，还有啥事儿能比全厂批斗大会更大？”何雨柱笑着说。
旁边的工人也跟着乐。
马华摆摆手，喘匀了气才说：“师傅，真的出大事了，刚才王主任带着李厂长去了厨房。”
“去就去呗，能有啥？”何雨柱还是满不在乎。
“王主任给李厂长做了道回锅肉，李厂长就说以后厨房交给王主任了，我看那意思……”马华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测。
何雨柱脸色一变，紧张起来，问：“那是啥意思？”
“好像是以后不让师傅您再回厨房了。”马华终于说了出来。
“他们敢！”何雨柱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何雨柱真把轧钢厂的厨房当成了自个儿的地盘，
一直认为，厨房的大锅饭虽有人做，但小灶没人玩得转，除了他。
现在居然有人威胁到他在厨房的地位，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听到马华的话，几个看守的工人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也变了。
一个再也回不了厨房的厨子，好像也不是不能得罪。
更何况，何雨柱以前仗着厨艺在厂里没少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
要是他真的回不去厨房，这些人还能饶了他？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何雨柱突然冷哼一声，对马华不屑地说：“胡说八道，那个王副主任会做菜？怕是连勺子都不会拿，这是跟李厂长演戏呢！”
听何雨柱这么说，马华有点懵，“演啥戏？”
“演啥戏。”何雨柱双手插兜，神气活现，“李厂长就是想让我别计较这些事儿了，跟你没关系，你去，把王锴做的回锅肉拿来我尝尝，看他厨艺到底行不行。”
“哦。”马华摸了摸头，有些疑惑地转身走了。
他对师傅是绝对信任的，尤其是在厨艺方面。
所以，听了师傅这话，他现在也有点怀疑了。
几个看守的工人也互相看了看，彼此示意先别轻举妄动。
何雨柱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背对着几人躺在了木板床上。
几个看守的工人没注意到，背对着他们的何雨柱脸色发青，双臂微微颤抖。
何雨柱不傻，反而很聪明，他知道李副厂长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也明白马华说的事儿大概是真的，
王锴真会做饭，而且手艺能让李副厂长满意。
可他就是不愿相信。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厂里的厨房了。
这对何雨柱来说，简直像挨了记闷棍。
不仅每天逍遥自在的日子没了，厂里的领导也不会再容忍他，之前得罪的人也都会来找他麻烦。
这他绝对接受不了。
所以，王锴做的回锅肉到底好不好吃，成了他最后的希望，那一丝微弱的念想。
另一边，马华回到厨房后，没看到李副厂长和王锴，也没找到那盘回锅肉，有点急。
“马华，你找啥呢？”新来的杨师傅看见马华四处翻找，便问。
“杨师傅，王主任刚才炒的那盘回锅肉呢？”马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样子像是自个儿想吃那盘肉似的。
“哦，在锅里呢，王主任让我们给你热着！”杨师傅说。
马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为啥要给他热，但还是打开锅，果然看到还剩下半盘回锅肉。
估摸厨房里的人已经都尝过了，剩下的可能是给他留的，或者给他师傅的。
马华突然明白了什么。
端起半盘回锅肉，马华再次离开厨房，朝保卫科走去。
透过窗户看着马华匆匆离开的身影，王锴笑了笑，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他就怕何雨柱不敢尝，还一直觉得自己厨艺最好，幻想能回到厨房，那样负面情绪来得就慢了。
王锴看着系统不断刷新的数据，来自何雨柱的负面情绪值不断跳动：+127、+88、+136。
不知道等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后，这个数字会不会翻倍。
“啪”的一声，
何雨柱把筷子狠狠拍在桌上，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面前的回锅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马华站在一旁也愣了。他刚在路上偷偷尝过，所以明白此刻师傅的心情。
这一盘回锅肉，确实比师傅做得好吃。
同时，马华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的师傅何雨柱恐怕真的回不去了！
看到两人的反应，几个看守的工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又变得不对劲起来。
很快，马华被赶了出去，何雨柱也蹲在地上，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
来自何雨柱的负面情绪值继续上涨：+254、+200、+116。
真翻倍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王锴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能想象何雨柱现在的心情，
也能想象他对自己的恨意。
不过，这种恨意居然还不如昨晚贾张氏的负面情绪强烈。
王锴一时不知说啥好。
很快，全厂的批斗大会开始了，王锴作为关键人物，走个过场就走了。
他在不在场都一样，从何雨柱持续贡献的负面情绪值就能看出来。
而且只要批斗还在进行，何雨柱的负面情绪就不会停。
虽然对何雨柱来说挺残忍，但对王锴来说却是个好事儿。
只用了一个上午，他的负面情绪值就达到了8000，正往一万冲。
全厂的批斗大会只持续了一上午，这让王锴觉得有点遗憾，
但值得高兴的是，即使大会结束了，何雨柱仍在持续贡献负面情绪，只是没有上午那么多了。
好在，下班时终于勉强突破了一万大关。
他直接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尾鲤鱼，然后回到了院子。
王锴发现，每个院子里的人一看到他，不仅对他更加客气，连负面情绪也变得更多了。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情况，让王锴感到非常满意。
刚下班到家的三大爷阎阜贵，瞅见王锴提着条大鲤鱼回来，眼睛噌一下就亮了，赶忙喊道：“嘿，小王主任，这大鲤鱼哪儿弄来的？”
“菜市场掏换来的。”王锴随口回了句。
阎阜贵还想再扯两句，王锴却头也不回地进屋，把门哐当一关。
“来自阎阜贵的负面情绪+65。”
这负面情绪涨得也太轻松了点吧！王锴瞅着系统上显示的阎阜贵的负面情绪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接着就生火做饭去了。
要不去购物商店整个煤气罐用用？
这念头在他脑瓜子里一闪而过，又给打消了。要买煤气罐就得买炉子，有炉子就得买炒锅。要是物品栏能装外头的东西就好了，像煤气罐这种用完就能塞进去的物件。
对了，我还没试过呢！
想到这里，王锴拍了拍脑门，试着用意念把手里的铲子往物品栏里塞。结果铲子一眨眼就不见了，他赶忙查看系统里的物品栏，发现最后一格里居然躺着一把锅铲。
他再一试，铲子又回到了手里。成了！
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相当于多了个随身的小天地。
王锴立马行动起来，花了几百点负面情绪值，在购物商店置办了煤气罐、炒锅这些厨具，然后小心地把门锁好，开始忙活做饭。
没一会儿，红烧鲤鱼的香味就从窗户缝里飘了出去。
自打瞧见王锴拎着鲤鱼回来，阎阜贵就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溜达，最后干脆开门到了院子里。
这一出来可不得了，满院子都是红烧鲤鱼的香味，阎阜贵直咽口水。
他咬了咬牙，转身回屋摸了瓶酒，走到王锴门前咚咚敲了两下。
这时王锴刚做好饭，正把煤气罐啥的往物品栏里塞，听到敲门声愣了一下：“谁？”
“我，三大爷。”门外传来阎阜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