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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卡修斯族长和茜茜的父母,尤其是伊莎贝拉近乎哀求地希望茜茜能“正常”地度过校园生活,不要再让他们日夜担忧,但对外的庆功宴依旧盛大举行。

比起上一次小范围的庆祝,这一次的规模更为隆重,几乎囊括了魔法界大半有头有脸的纯血家族,甚至连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及其麾下的几位高级官员也亲自到场,向这位冉冉升起的斯莱特林新星表示祝贺。

令人意外的是,刚刚恢复名誉、不得不捏着鼻子担任起布莱克家族族长的小天狼星·布莱克,也出现在了会场。

若是其他贵族的邀请,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但塞尔温家……茜茜·塞尔温不仅帮他洗刷了冤屈,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救了他的命——那晚铺天盖地的摄魂怪,刚结束对峙心神未定又被迫向讨厌的鼻涕精道歉的他,以及因服用狼毒药剂而痛苦虚弱的卢平,都难以施展有效的守护神咒。

茜茜的强大守护神确实保护了他们(当然他内心极不情愿地承认斯内普也帮了点忙,可恶!那天晚上鼻涕精一定相当快乐)。更何况,卡修斯·塞尔温还给了卢平一份体面的工作,这对渴望回归正常生活的卢平至关重要。

于是,小天狼星勉强整理了自己那头乱翘的黑发,套上了一件显然不合身、款式也老旧过时的礼服(显然久未露面的主人冷不丁回归,家族里的家养小精灵似乎没适应好伺候主人的工作)

他笨拙地取用着餐点,餐具在他手中发出不甚雅观的碰撞声。他对周围那些窃窃私语、试图上前搭讪的贵族们一律报以凶狠的、足以吓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目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赶紧结束”的气场,只想尽快完成这场人情债,然后立刻回家!

让茜茜感到惊喜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也来了。他罕见地打理了自己,油腻的黑发变得清爽顺滑,虽然依旧是一身黑袍,但剪裁合体,面料考究,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茜茜欣喜地提着裙摆跑过去。

“教授!您能来我太高兴了!”她眼睛亮晶晶的。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表情依旧平淡,但眼神比在课堂上柔和许多:“鉴于某位小姐‘提醒’我需要注意形象,以免吓坏低年级学生……我想,偶尔顺应一下这种毫无逻辑的建议也并非完全无法忍受。”他顿了顿,生硬地补充道,“另外,你的礼服……颜色尚可,至少没有选择某些格兰芬多式的灾难性审美。”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哟,鼻涕精,难得见你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小天狼星晃悠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讥诮。

茜茜立刻上前半步,脸上保持着完美的社交微笑,声音清脆却不失力度:“布莱克先生,感谢您今晚拨冗前来。不过,在塞尔温家的宴会上,对一位刚刚获得梅林二级勋章的、备受尊敬的教授出言不逊,恐怕并非绅士所为。我想,您一定是因为刚刚回归社交界,还有些……不太适应,对吗?”

她的话礼貌周到,却像一面无形的盾牌,将斯内普护在身后,同时点明了小天狼星的“失礼”和“不合时宜”。小天狼星被噎了一下,看着茜茜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想到她对自己的恩情,这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扭头走开了。

“茜茜,来这边一下。”伊莎贝拉温柔地呼唤。

茜茜对斯内普教授抱歉地笑了笑,转身走向母亲。伊莎贝拉立刻被一群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围住了,她骄傲地拉过茜茜,向众人展示。这些夫人们一见到茜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最珍贵的珠宝,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

“哦,伊莎贝拉,你可真是好福气!茜茜小姐真是越来越耀眼了!”

“瞧瞧这气质,这容貌,不愧是塞尔温和沙菲克两家最优秀的结合!”

“茜茜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博克夫人,我的儿子托马斯,他经常在家里提起你在学校的优秀表现,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和你深入交流……”

“博克夫人,”另一位夫人优雅地用扇子掩住嘴,轻笑一声,“我记得,托马斯少爷和罗齐尔家的小女儿经常一起深入交流魔法史吧,也许这样才没什么时间和茜茜交流吧,哎呀~哎呀,别生气,年轻人么,多交朋友是好事。”

“是啊是啊,我们家的埃弗里也对茜茜小姐仰慕已久,他比茜茜大三届,未来家族会安排他去魔法法律执行司实习……”

“……”

贵妇人们笑语晏晏,言辞间却暗藏机锋,互相推销着自家的子侄,又不着痕迹地打压着潜在的竞争对手,一场没有硝烟的“未来联姻推介会”在香槟与香水的气味中悄然上演。

其中,最热情、最游刃有余的当属扎比尼夫人。她巧妙地接过话题,将焦点引向自己的儿子:“哦茜茜,真开心又见到你,上次你来做客喜欢的普利顿红茶我给你打包带了些,希望你和伊莎贝拉喜欢,哦对了!”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成功引来周围夫人探究的目光,仿佛在暗示儿子与茜茜有着非同一般的私交。“新学期的书还是让布雷斯带你去对角巷买吧,就不要麻烦赛尔温先生了,上次你们一起去玩的很开心不是么?”

她的话语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试图吓退其他竞争者。茜茜的优秀与“抢手”,仿佛彻底激发了这位传奇美人内心深处那份争强好胜。

而在人群外围,诺特父子——老诺特先生和西奥多,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沉默地伫立在喧嚣之外,诺特夫人早逝,父子二人皆不善言辞,两人冷着脸,看着被人群簇拥的伊莎贝拉和茜茜,那情景竟透出几分可怜。

另一边,德拉科·马尔福焦急地看着在人群中从容应对、光芒四射的茜茜,又时不时瞟向自己的母亲纳西莎。

卢修斯夫妇优雅地品着红酒,仿佛置身事外。卢修斯注意到儿子越来越焦躁不安的神情,不由得低声斥责道:“注意你的礼仪,德拉科。我们马尔福家的人,从不上赶着去自掉身价。”他瞥了一眼因茜茜某个机智的回答而轰然大笑的贵妇人群,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可是……父亲……”

纳西莎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臂:“我亲爱的小龙,妈妈知道茜茜非常漂亮、聪明,惹人喜爱。可是,这样的女孩往往也意味着难以掌控。我听说老塞尔温是铁了心要培养她做继承人,这怎么行呢?一个家族的女主人,需要的是稳定和……嗯,适当的顺从。或许,帕金森小姐更适合你,知根知底,而且……她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不,妈妈!没人能比得上茜茜!我把潘西只是当作朋友!”德拉科急切地反驳。

“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严厉起来,“我看你是色令智昏了!想想你的家族!塞尔温家立场向来暧昧不明,还需要观察。我们现在凑上去,只会被卡修斯那个老狐狸当枪使!”他顿了顿,语气又转为一种老谋深算的低沉,“耐心,德拉科。茜茜·塞尔温开学才三年级,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高明的猎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耐心。唯有耐心等待,才能在最佳的时机……一击即中。”

在德拉科与父母进行着关于耐心与狩猎的“家庭教育”时,不远处的布雷斯·扎比尼正与几位高年级的同学谈笑风生。

他姿态慵懒,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琥珀色的液体折射出璀璨的水晶灯光芒。他的母亲,扎比尼夫人,在与贵妇人们周旋的间隙,不着痕迹地朝他投去一个眼神,并用扇子微微一点茜茜的方向。

布雷斯心领神会,优雅地向同伴们致歉,表示需要暂时失陪。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迷人微笑,目光却早已锁定了那个被华丽裙摆和热情话语包围的浅金色身影。他看到茜茜脸上虽然维持着完美的礼仪微笑,但那灰蓝色眼眸深处,已经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

是时候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了。

他步履从容地走向那个喧闹的贵妇圈,如同摩西分海般自然融入了进去。

“晚上好,诸位美丽的夫人们。”布雷斯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先是向伊莎贝拉和茜茜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礼,然后目光流转,精准地叫出了在场好几位夫人的姓氏,并送上了恰到好处的赞美。

“伯斯德夫人,您今晚佩戴的这颗星光蓝宝石,简直与您眼中的智慧光芒交相辉映。”

“格林格拉斯夫人,听说您家的玫瑰园今年培育出了会唱歌的月光玫瑰?真是令人惊叹的雅趣,想必是继承了您独特的魔法审美。”

“……”

他妙语连珠,言辞风趣又不失尊重,既恭维了各位夫人,又将话题引向了轻松愉快的方向,巧妙地化解了茜茜被“围攻”的窘境。一圈下来,原本还有些互相较劲的贵妇人们都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融洽。

就连伊莎贝拉也不得不暗自承认,这位小扎比尼先生的确拥有非凡的魅力和社交手腕,与他那位名声在外的母亲如出一辙。

趁着夫人们笑声稍歇的间隙,布雷斯极其自然地转向茜茜,微微俯身,伸出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亲昵:“亲爱的塞尔温小姐,我看那边的露台似乎可以看到非常罕见的、带着魔法光辉的流萤,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暂时离开这喧嚣,去欣赏片刻?我想,新鲜的空气对您会更有益处。”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动作无可挑剔,让一众夫人无法拒绝。伊莎贝拉也乐见女儿能喘口气,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茜茜松了口气,将手轻轻搭在布雷斯伸出的手臂上,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布雷斯回以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从容地引领着她,穿过了人群,走向宴会厅一侧相对安静的休息区。

他没有真的带她去露台,而是体贴地安排她坐在一张柔软舒适的绒面沙发里。他招手唤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家养小精灵,亲自为茜茜挑选了一杯冒着细微气泡、散发着薄荷与柠檬清香的提神饮料,递到她手中。

“尝尝这个,能让你清醒一点。”他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带着异域风情的眼眸含笑注视着她,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看来我们的小公主今晚真是备受瞩目。贵妇人们的热情,有时候比最复杂的魔咒还难招架,不是吗?”

茜茜小口啜饮着清凉的饮料,感觉紧绷的神经确实放松了些,她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你来解围,布雷斯。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那些‘托马斯’、‘埃弗里’和‘博克’淹没了。”

布雷斯低笑出声,声音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人的心弦:“这只能怪茜茜你太过耀眼了。美貌、智慧、家世、还有勇气……你简直像是梅林精心打造的完美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甚至……珍藏。”他的目光变得专注,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侵略性,仿佛在细细品味她的每一分美好。

茜茜被他直白而暧昧的话语说得脸颊微热,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过于灼人的视线,轻声反驳:“哪有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布雷斯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微微凑近,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诱人的磁性,“你知道吗,茜茜?看着你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却又偶尔流露出需要被保护的神态,这种矛盾的美感,比任何魔法都要迷人。我真嫉妒诺特,能经常和你一起待在图书馆,分享那些安静的时光。”他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在意,却又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他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说真的……我现在开始觉得,诺特总泡在图书馆或许不是真因为他有多爱学习。”

茜茜捏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收紧,冰凉的杯壁却丝毫无法缓解突然升腾的温度。

布雷斯满意地欣赏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不着痕迹地又靠近了半分。这个距离已经突破了社交礼仪的界限,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悸动。

“下次要是再被围住,”他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可以考虑给我个信号。我很乐意……再做一次你的骑士。”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在两人之间缠绕出说不清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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