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心头有些不安,他见郎中过来了,对褚九阙道:“你让外面的长平军进来几个,免得这边乱起来,我和郎中进去看看。”
褚九阙微微皱眉,并不想离开断云,而且周围越来越多百姓围了过来。
“随便让个人去喊就行,公子离远些,郎中进去看看就好了。”
说着,褚九阙就把断云给拉远了些。
断云:“……”
得,没忽悠过去,不过他不怕瘟疫,他不会死。
断云朝郎中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做好防护,手套、口罩也都戴起来,不要直接接触病人。”
这些,早在来的路上,断云就画了图纸,说了方法,叫人加紧赶制。
虽然粗糙,但聊胜于无。
“若有问题也先别声张,免得引起恐慌,注意安全。”
这时候突然死人,不得不怀疑是瘟病啊。
郎中的脸色也变了变,但为医者,不能退。
“是。”
很快,长平军也到了,按断云吩咐,将百姓疏散得疏散,留下得留下。
郎中也出来了,出来后口罩、手套也都没摘,人也没敢走出来。
他凝重的眼神让断云的心沉到了谷底。
终究还是逃不过是吗?
“封锁这里!所有人全部隔离!”
大家的行动很快,不多时,这里的安置点就被分为了好几个区域。
最先发现的大棚被重点隔开,原先在里面的人也全部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跟其他人隔离开。
这片区域的其他人也暂时由长平军看着。
若是接下来的几天都没问题,他们就都能出去,自由活动。
断云脸色凝重,坐在一个屋子内,褚九阙站在他身后。
他们两个,这会也只能待在这间屋子内观察几天了。
好在,断云对这方面的准备不敢不足。
七天后,仅仅三十三个百姓被送进了隔离区治病,大部分的百姓都没事。
不过,后续也增加了些,但可控。
就是这病,似乎没那么好治。
断云带来的郎中也有几个病倒了,为首的老太医是断云特意找褚九阙要的人,这可是太医院的院长!
但老太医这会也愁眉苦脸的,对着一桌子的药草犯起了难。
断云隔离出来之后,褚九阙不许他涉足危险地方,一丁点的危险都不让他去。
没办法,断云只好远远看着,让中间人传话才了解里面的情况。
不过,虽然不能进去,但断云时刻也没闲着。
这么多小世界了,他虽然对药草不是很懂,但什么药治什么病,他是了解一些的。
根据郎中的描述,老太医的经验,断云的猜想,老太医终于定下了一副方子,虽然见效慢,但有效!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太医不断调整方子,大家病情好转得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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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京到回去,一共三个月零五天。
断云的大名自江扬城快速向四面八方传扬开。
尤其是见证过断云有多么不辞辛苦地陪着他们一起治水,一起抵抗瘟疫,一起办贪官奸臣的人们,他们对断云抱有最高的敬意。
口耳相传,再加上某位皇帝故意要为断云造势,短短的一个月内,大昭国内断云的口碑都快要与圣人齐平了。
断云在宫内听不语禀报时,露出了一脸的无奈。
他戳戳身旁的褚九阙:“你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果然,什么时代舆论的力量都是恐怖的。
褚九阙握住断云的手指,手指顺势挤进断云掌心,拉着他的手又亲了一下。
“不过,阿云救了一城的百姓,这是事实。”
“乖阿云,现在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了吧?阿云想定在哪天?”
断云眨眨眼:“我名声是有了,你名声也好了点,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正在和北边的拓拔族打仗?”
“前线传来的消息时好时坏,这件事得先处理好。”
褚九阙脸一黑:“阿云什么意思?仗没胜你就不与我成婚了?”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成婚要做的事太多,你还要处理那么多国事,你多累啊,不如……”
“不如什么?阿云怎么不说了?”低沉的嗓音还故意放缓,像挠人心底的钩子。
断云的脸又红又羞,盯着褚九阙那双漆黑带笑却极具攻击性的眸子,身子又颤了颤。
“你……你,你先放开……”
哪有人说着说着就摸上那个地方来威胁人的!
褚九阙亲亲断云的软唇,迷恋般在断云颈窝蹭了蹭,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让断云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般。
“阿云,宝宝……”
“宝宝的反应应该很是喜欢的,怎么嘴上却要我放开?”
“乖,都这么多次了,宝宝不必害羞。”
害羞你个大头鬼!
断云想挠花褚九阙的脸,这人好不要脸!
说不过他就……
“不语,你怎么站在外面?陛下和公子呢?国师刚让人送来的折子,说一定要给陛下看。”
不语耳根红了红,把不言拦下:“陛下和公子有事,你待会再送吧。”
“又有事啊。”
不言也习惯了。
这两位主子回京后,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不言转身在檐下台阶上坐着,见不语一脸冰块般站那,对他招招手:“坐会呗,周围还有暗卫和侍卫呢,不用永远都这么紧张。”
不语默默坐在不言身边,朝不言看了一眼,耳根似乎更红了。
“不语,新一批暗卫还有几年就能练好了,陛下说可以给我们一个恩典,你到时候想做什么?”
不语捻了捻指尖,眸光微动。
他们能跟着陛下这个主子实属幸运。
虽然前几年的陛下脾气很难琢磨,他们也时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但现在有了断公子,陛下的脾气也越来越好了。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好好办事,赏赐更是只多不少。
前段时间陛下被公子哄高兴了,还说过几年新一批暗卫出来后就给他们一个恩典。
只要不过分,陛下肯定答应。
但这么多年,他做暗卫也做习惯了,何况是和不言一起。
不语盯着不言的手,思绪有些发散。
他也不知道何时有的心思,只记得后来每次见到不言自己都挺高兴。
哪怕不说一句话,他也能盯不言一整天,高兴一整天。
就是,这个木头对他永远都是“兄弟”“兄弟”地挂在嘴边,看他的眼神也干净得很。
过几年,就求个和不言一起养老的恩典算了。
最好,让不言也求这个。
反正,这傻子看起来挺好忽悠的,兄弟住一个院子,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