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到的庞大人见状连忙拉住老伴准备开溜,却被柳若馨一个闪身拦住去路。这...柳姑娘怎么了?陈安安满脸困惑。
蝴蝶也小声嘀咕:莫非是月事来了?
林默冷冷道:还记得镇上孩童失踪的传闻吗?就是这对夫妻勾结人贩,拐卖婴儿,盗墓掘坟。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射向七里香,眼中充满憎恶。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七里香强作镇定地甩开散乱的头发。
她心里清楚,除了庞大人和几个心腹,只有后山那个疯女人知道内情。四娘亲口指认还有假?你这毒妇可知有多少母亲因为失去孩子痛不欲生!柳若馨剑尖颤动,厉声呵斥。
柳若馨怒火中烧,长剑寒光凛冽。
七里香慌乱后退,尖声嚷道:
空口无凭!说我拐孩子,证据呢?姚四娘是谁?莫须有的罪名也敢往老娘头上扣!
她边说边给庞大人使眼色,指望他帮腔。
庞大人却两股战战,不敢作声。还敢抵赖!
柳若馨怒极反笑。没证据就血口喷人,那我是不是也能随便指认谁是人贩子?
七里香见状暗暗松气,料定对方没有实据。
杨宇轩冷声道:
直接押回京城,大牢里的刑具伺候,自然水落石出。
这话让七里香心头又是一紧。你——
她刚欲反驳,客栈外传来脚步声。
九尾狐押着鼻青脸肿的胡天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黄衣捕快。大人!
林大哥!
二女娇声问候。
林末微笑颔首,目光转向胡天,吓得他浑身发抖。
胡天偷瞄七里香,见她神色阴晴不定。
庞大人低头装鹌鹑,对七里香的暗示视若无睹。大人明鉴,小的冤枉啊!
胡天妄图蒙混过关。不知道?
林末缓步上前,气势骤涨,满堂生风。
胡天瘫软在地,抖若筛糠。知道吗L,说不说都无所谓,事情的 我已了然于心。
逮捕你们何须证据,只要我认定是谁做的,那便是谁做的。
甚至此刻我就能将你们就地正法,之后再观察春风镇是否还有婴孩失踪, 自会水落石出。”
林末的语调平静如水
却字字透着森然寒意
胡天深知林末身份,闻言顿时面如土色,慌忙转向十里香和庞大人求救。
不远处的庞大人张了张口,却在瞥见姬瑶花那袭黑衣候补神捕官服后噤了声。
倒是十里香冷笑一声,毫无惧色地反唇相讥:“官差就能随意诬陷良民?他犯了什么罪?证据何在?”
这女子胆识过人——既能亲手掘墓盗尸,又敢私吞姚四娘的赃款。
此刻她挺直腰杆振振有词:“我十里香在春风镇做正经生意,客栈日进斗金,岂会做这等勾当?你们抓不到真凶就想拿百姓顶罪?逼急了我便上京告御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告御状?有趣。”
林末抚掌轻笑,“说得在理,朝廷命官确不该冤枉百姓。”
话音未落突然转头,月光下胡天瘫坐的身影瑟瑟发抖。既然要讲证据...你且说说。”
林末指尖划过对方衣袍,“这云纹绸衫,羊脂玉簪,蟠龙玉佩——白日里就觉蹊跷,一个走街串巷的说书人,哪来这般行头?”
蝴蝶突然横 来,官靴踏地铿然作响:“六扇门问案,闲杂人等插嘴该当何罪?”
海棠立刻接腔:“轻则掌嘴,重则杖二十!”
十里香刚要争辩,两记耳光已挟风而至。
待清脆声响消散,这泼辣妇人已缩在墙角。
林末睨着面如死灰的胡天:“现在,该你解释了。”
释五平日里贩卖胞毕陪葬品,偶尔也帮些孩子做事。
他穿着粗布衣衫,身上打满补丁,与那些锦衣华服的人截然不同。办事要有规矩,不像你们这般随便。他嘟囔着,在小镇可以胡编乱造,但有些事宁死也不能认。他紧张地看了林末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如果老实交代,能否放我一条生路?我自知逃不掉,如果说出来是死,不说也是死,那我宁愿……
忽然间,一股奇异香气弥漫开来,大堂内的众人顿时神情恍惚。
手持长剑的柳若馨突然松开手,龙鳞诀一声掉在地上。花……好美的花……她伸手抓向空中,仿佛眼前有片花海,口中喃喃自语。
其他人同样眼神 ,手臂无意识地摆动,说着含糊不清的胡话。
唯有林末神色一凛,目光如电射向七里香:你下药了?
见林末竟未被迷倒,七里香满脸惊骇——这 屡试不爽,怎会对他无效?林末眼中杀意暴涨,森寒气息瞬间笼罩七里香。
她浑身发冷,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但求生本能促使她猛地扭动身旁烛台。轰隆!铁笼从天而降困住林末,墙壁暗格同时露出数十个箭孔,寒光闪闪的箭矢蓄势待发。精铁打造的牢笼,任你武功再高也难挣脱。七里香舔着嘴唇冷笑,万箭齐发时,你会变成筛子。
她狠按下机关,箭雨破空而至。
笼中的林末却扬起嘲讽的嘴角,周身泛起淡蓝水幕。
所有箭矢骤然凝固在半空!
不可能!七里香惊恐地看着第二波箭雨再次被水幕吞噬。
随着的爆响,铁笼炸裂,箭矢碎成齑粉。
烟尘中林末缓步走来,杀意如有实质。我有钱!都给你!七里香瘫软在地,只要留我一命……
林末指尖寒光一闪,她顿时僵如木偶。
林末环顾四周,大堂内众人手舞足蹈,几个踉跄朝门口走去。
他无奈地将通犀地龙丸化入水中,分予众人服下。
片刻后,所有人清醒过来,发觉是土里香下药,纷纷怒目而视。
庞大人僵立一旁,眼皮直跳,生怕被林末盯上。
他暗自希冀土里香别供出自己,还能保住 。九尾狐,此案原就由你负责。林末淡淡道,把土里香和这些人押回审问,交差便是。
九尾狐眼波流转,嗓音甜媚:谢大人栽培。西域长大的她毫不掩饰热烈性情。举手之劳。林末刻意保持距离——柳若馨正攥着剑柄满脸煞气,显然急需发泄对象。
客栈一夜喧嚷,众人索性留宿。
翌日返京途中,苏醒的童童在柳若馨安抚下渐展笑颜。
杨宇轩却始终冷眼相待,惹得柳若馨将他拽到道旁厉声质问:杨宇轩!童童何处得罪你了?
她母亲是同舟会余孽。杨宇轩握紧刀柄,除朱一品外,这是唯一线索。
人已死了!她只是无知孩童!柳若馨龙鳞诀铿然出鞘。
林末叹息走近,杨宇轩瞬间绷紧身躯。
即便面对强敌,他仍不退让半分。若馨,既然杨宇轩想查就由他去。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可以暗中调查童童,但绝不能伤害她或利用她做诱饵。
我知道你和东厂其他人不同,你心中尚有善恶之分。”
林暮的话说得很明白。
如果杨宇轩执意纠缠,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已经做了决定,要收养童童,这样也算不负姚四娘临终所托。好。”
杨宇轩闻言,目光转向马车旁正在被陈安安逗笑的童童,沉默片刻后终于应下。杨宇轩,你若食言,我定不让你好过。”
柳若馨收起龙鳞诀,冷冷说道。明白。”
杨宇轩说完,径直从柳若馨身旁走过。
林暮见状,带着柳若馨返回。
见到二人归来,正与陈安安玩耍的童童立刻跑来扑进柳若馨怀里。
只是经过杨宇轩时,她仍畏惧地偷瞄了他一眼。
短暂休整后,众人继续赶路。
临近京城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
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飞鱼服——正是刚升任千户的聂紫衣。
她身后跟着马队与数辆华贵马车,车旁是相貌粗犷的西域人,外围则有锦衣卫严密戒备。
发现林暮一行,锦衣卫立即向聂紫衣汇报。
她策马上前,看到林暮不禁蹙眉。
每次遇见这人总没好事。聂千户,什么公务要劳动这么多锦衣卫?车里是哪位贵人?”
林暮望向马车,兴致盎然。这不是你该问的。”
聂紫衣冷言相对。
既是因二人旧怨,更因车中人物身份敏感。你什么态度!”
驾马的蝴蝶见状怒斥。
海棠也策马靠近,手按剑柄。
聂紫衣盯着林暮,以他的聪明应当不会妄动。
但若他真不识趣,她不介意事后参他一本。
此时,马车帘幕微掀,一名番邦打扮的中年男子阴鸷望来。
目光触及林暮时,眼中翻涌着刻骨恨意。
此人乃龟兹国使团副使,却另有一个身份——金山教教主无相皇。
(前情回溯:十日前)
无相皇势力尽毁后,将仇恨锁定于大明朝廷与林暮。
为复仇,他投靠了蒙古汝阳王——这位统兵大元帅,正是专门针对中原武林的幕后 。
明朝宫廷风云诡谲。
无相皇曾计划擒拿大明皇帝献给汝阳王,却始终无缘得见蒙古可汗。
当抵达蒙元大都时,迎接他的并非汝阳王本人,而是其女邵敏郡主。
偏厅内,无相皇忐忑不安。
身为一教之主独闯龙潭,他不知能否获得重视。
尽管武功卓绝,但在蒙古铁骑面前,个人勇武已不足为道。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执念:定要为妻儿与灭教之仇讨个公道。
汝阳王府后院,赵敏正在凉亭练剑,阿大阿二侍立左右。禀郡主,金山教无相皇求见,形貌狼狈。下人匆匆来报。
赵敏收剑凝眉,眼中精光闪动:金山教主孤身前来?看来教 了变故。
速去查探。
不消片刻,探马回报:金山教遭不明势力血洗,无相皇已成孤家寡人。
赵敏微微颔首,印证了心中猜想。
此时又有密报传来:房山三十六寨耗银十万两 刺杀林末,非但未能得手,反折损一名宗师高手。
宗师陨落?赵敏难掩讶色,这林末不是才先天境?
据闻那宗师在京城行凶时暴露气息,被六扇门捕神当场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