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院西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响。韩小莹握着越女剑,从花架后走了出来。青金色的剑身泛着淡光,剑身上的“尸气传导纹”在阳光下像细蛇般游走,黑鲛绳缠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她刚练完剑,月白长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皓腕,领口微敞,能看到锁骨处淡金色的阴阳花印记——那是丁大材之前帮她修复尸身时留下的灵韵痕迹,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光。
“不许对主人无礼。”韩小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尸气顺着剑柄悄悄蔓延,剑尖瞬间凝出一点黑金色的寒光,“再敢胡说,我便断了你的舌头。”
孙猛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指着韩小莹的鼻子:“哟,这就是你那僵尸小老婆?长得倒还行,可惜是个没魂的玩意儿!老子今天不仅要抓衍空,还要把你带回县衙,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这话彻底激怒了韩小莹。她脚步轻移,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孙猛,越女剑带着尸气划出一道弧线,直逼孙猛的喉咙。孙猛吓得连忙往后躲,却忘了手里的刀拿反了,刀柄撞在自己胸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旁边的捕快们哄堂大笑,连那个醉醺醺的瘦高个都笑得直拍大腿,酒葫芦里的酒洒了一地。
“吵什么呢?”
丁大材的声音从正屋门口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粗布僧袍,领口没系紧,露出半截胸膛,上面还沾着几缕韩小莹的发丝——刚才指导她练剑时,小姑娘太紧张,头发飘到他身上都没发觉。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眼神扫过院门口的一群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孙捕头,好久不见,怎么改行做土匪了?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是想抢我这院子里的石榴,还是想偷小莹的剑?”
孙猛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却硬撑着把大刀从石桌上拔出来,这次总算把刀正过来了,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带得摔个趔趄:“少废话!衍空,赵大福死在你这儿,县主有令,你若乖乖束手就擒,老子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要是敢反抗,老子就把你凌迟处死,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丁大材慢悠悠地走到韩小莹身边,抬手帮她把挽起的袖口放下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小臂,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韩小莹瞬间红了耳根,握着剑的手松了松,轻声道:“主人,这些人不值得您动手,我来处理就好。”
不急。”丁大材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转向孙猛,“孙捕头,你确定要抓我?我可提醒你,去年你欠我的三坛女儿红还没还,今天要是动手,这账可就不是三坛酒能算清的了。”
孙猛这才想起去年的事——他去年追查一桩盗窃案,误抓了好人,还是丁大材帮他找到真凶,事后他许诺送三坛女儿红,结果转头就忘了。此刻被丁大材提起,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嘴硬:“少跟老子提旧账!今天是公务,谁敢拦着,就是跟县衙作对,跟大悟县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