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女娃娃!”老道人没问莫剑琳能不能自己上去,伸出手直接让莫剑琳抓着。许是老道人知道,以莫剑琳的轻身功夫想要自己上去,应是不可能。
莫剑琳也没逞强,伸出手让老道人握住。
“走!”老道人一声喝,是催促龙行先行。
“好!”龙行一声好,便立即拔身而起。身为红雀弟子,又长年生活在爱姥山中,轻功也是顶尖,所以,龙行有这个自信能自己上去。
龙行速度很快,脚尖在小树枝上来回踩点。因为小树稀疏,有些树相隔好几米远,高矮不一,上行的时候,需要来回踩树枝借力。
老道人也立即带着莫剑琳拔身而起,莫剑琳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一轻,便被老道人带着直上峰壁而去。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被老道人带着走,但在这样的绝壁前,还是第一次。这绝壁之险,让莫剑琳感到震憾的同时,也极度的压抑,那峰壁似巨石扑面而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龙行速度很快,没过多会儿便已来到云雾遮掩处,身子一窜,便进入半山腰,老道人虽带着莫剑琳,身形却依然飘逸,不紧不慢的跟着龙行。
“注意看壁上的脚印!”老道人看着进入云雾的龙行提醒道。
一入云雾,视线立即受阻,但却能依稀能看到绝壁上的青苔,湿漉漉的绝壁几乎垂直九十度,莫剑琳一阵晕眩感传来,这都能上去?好在由老道人牵着自己的手,不然的话,莫剑琳估计自己已经掉下去了。
莫剑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见上面一个身影掉了下来,不是龙行还有谁!老道人似乎知道龙行会掉下来,所以,立即斜移三米,迅速一掌上拍,同时口中还不忘提醒,“注意右前方壁上脚印。”
老道人一掌,阻止了龙行下沉,巨大的力道反而让龙行上窜了十多米。龙行也是聪明人,在老道人的提醒下,很快便找到了绝壁上面的脚印,脚尖朝绝壁上的小凹坑点去,借小凹坑的着力点,再继续上窜。
这时,莫剑琳也基本看见了,那绝壁上,不规则的有一些勉强能踩入脚尖的凹坑,原来这就是着力点。凹坑所在位置并无规律,左右皆有,上下相隔有二三米,五六米不等,左右横移也都是好几米,莫剑琳自己估摸了一下,让自己踩着这样的凹坑上绝壁峰顶,自己肯定是上不去的。
刚上得三十米左右,龙行又掉下来了。老道人想都没想,一掌向上拍出,龙行脚底借力,又被拍得上窜了十多米,在老道人的提醒下继续往上攀爬。
再看老道人,虽然带着莫剑琳,在绝壁上攀行,却是如履平地,气定神闲。
“张、张真人!”莫剑琳惊叹于老道人的武功,第一次正式称呼老道人张真人,“您的轻功真是盖世无双啊!”莫剑琳是真心夸赞。莫剑琳思虑,感觉以前自己是个自然拳高手,轻身功夫也是不错,可跟眼前的老道人一比,自己的轻功,唉!能叫轻功吗,简直跟小脚马一样,而老道人,就是千里马。
“唔!还行,还行!”老道人一手捋须点头,脚步轻点,速度不慢,轻松自然,如履平地。
就这样,龙行掉下来十多次,皆被老道人一掌给送上去了。这倒不是龙行轻功不行,而是龙行不熟悉路径,迷雾之中找不到着力点,所以才会掉下来。
在最后一次掉下来后,老道人没有挥掌推送,而是直接一把抓住龙行,然后老道人一手带一人,速度奇怪的飞纵而上,数分钟后,大概是到位置了,老道人双手一挥,把两人给扔了上去,老道人自己则凌空跃起,一个倒翻,上了山峰平台。
上了平台,龙行腾身翻滚二次,稳稳的站住,随后回身,接住了被老道人扔上来的莫剑琳,如果龙行不接,估计莫剑琳是要摔个大跟斗的。
“谢谢!”被龙行稳稳接住,莫剑琳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同样是高手,自己可比这个龙行要差了好多。
莫剑琳刚站稳,老道人也上来了,站在了莫剑琳身边。敢情这老道人是完全来得及接莫剑琳的,只是被龙行接了去。
“师父!”龙行两个飞纵,上前单膝跪地。他身前站着红雀。这个地方他是熟悉的,他在这儿生活了十年,现在,终于又回来了,师父愿意让自己回来了。
“嗯!走吧。”红雀并未多言,转身在前带路。其他人全部跟上。
莫剑琳四下观望。直感觉来到了蓬莱仙境,眼前,虽无海,却有山,那红雀的身影已然隐入雾中不见,真个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那乱峰相倚,虽只初秋,朝云叆叇,行露未曦,却又见暮雨霏微,山中无岁月,一日如三秋。
那茂林烟草,锁葱葱佳气。嫩菊黄深,不似人间胜境。真个欲,“玉壶独把饮风悠,揽就苍穹月如钩,真仙不知何处去,霁月清风空悠悠。
莫剑琳思量间,天空中有大鸟的嘶鸣,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众人行得一段,然后便进入一处迷雾阵中,那是按九宫八卦排列的迷阵,全是数十米高的树,人在其中,如果没有人带路,十之八九走不出来,即使是轻功高手,立于树端,也因迷雾不知身在何处。
半小时后众人走出迷宫,再次来到一峰谷平台。有红雀带路,自不会迷路。平台高有数十丈,众人依次攀上平台,立于平台上,方见乃是一方小天地。
莫剑琳正四处观望间,只见有两小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老远便喊着“师父,师父。”莫剑琳听声音,明显是一小男孩,一小女孩。
“师父!”到得近前,两孩童一左一右欲要扑进师父怀里。
红雀稍微闪了一下,没有接触两个小徒弟,“明心,乖,去泡点茶水,招待贵客。”
原来,男童叫明心,明心眼尖,“师父,你受伤啦?”说着便要来查看师父伤势。
“不要紧,先回去吧。”红雀安慰似的摸了一下明心的头。
“什么?师父受伤了?”小女孩一听,也立即上前来查看。
“好了,乖!去吧。”红雀爱怜的摸了摸小女孩,“这点伤不要紧。”
“师父,我来搀你吧。”小女孩不放心,要扶着师父。
“呵呵!师父没这么娇弱。”红雀说着,蹲下身子,许是怕弟子担心,一把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走,回家!”
红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注意不要碰任何东西!”
“清月,赶紧下来!”这时,龙行从后面跑到了前面,从红雀怀里把清月接了过来,“这么大了还让师父抱!”
“师兄,你回来啦?”小丫头一看,很是兴奋道。
“师兄!”走在前面不远处的小男孩也是回头,兴奋的跑向龙行,“真的是师兄回来了!”
“好了,好了,走吧。”龙行纵身而起,快步超过了众人,一手拉过小男孩,“这儿还有这么多客人呢,赶紧准备茶水。”
“好!”小男孩兴奋的拉着龙行的手,“师兄,我和师妹好想你呢。”
“我也是!”龙行也很兴奋。看得出来,这三师兄妹关系很好。
莫剑琳看着四周,大家这是身处在一个山脉丛林深处的小世界中,小世界内掩映着几?小竹楼,与山体很好的契合。这片小世界是深藏在两片山峰的夹缝中,入口便在千米峭壁上,那峭壁直立千仞,入口下,一千多米至峰底,入口上,还有一千多米直插云霄。所以,这一片世外桃源,如果没人带路,常人是根本寻找不到的。
整个小世界中,山花烂漫,竹林摇曳,奇花异草众多,蝶影翩翩。
“好美!”莫剑琳赞叹,“真个是世外桃源。”看着都走不动路了。
众人来到小竹楼前,最兴奋的莫过于龙行了。一别数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当年离开时,师父曾明言,无召唤,不得再回来。
红雀一到竹楼,立即便进了里间,里面有针线,有药。
“龙儿,进来!”红雀喊龙行进去。
“是师父!”龙行闻听师父唤自己,立即便准备进竹楼里。
“你们先坐,喝点茶水,我一会儿再招呼大家,”龙行道,“那个,两位腿和手臂伤得严重的,请先到里面来。”
龙行进入。见师父已经把手臂上的衣服撕掉,露出了几乎断离的手臂。
“帮为师接骨,上药!”红雀额头见汗,端坐在椅子上。
“好的,师父!”龙行答应着,立即着手准备,刀、针线、药都是齐备的。
龙行记得,自己在跟着师父学武的过程中,休息时间便是跟着师父学医,十年时间,也曾跟着师父为不少人接骨、疗伤,那些都是误入爱姥山深处的山民,有些是摔的,有些则是伤在野兽爪下的。所以,接骨疗伤,缝针,对于龙行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好在红雀已经及时止血上药,所以,伤势倒无大碍。只是,要重新接骨,还得再来一遍,要说不疼那是假的。
龙行知道师父的脾气,所以,并未多说,立即上手,先帮师父把伤口清理干净,然后重新接骨,缝合伤口,上药,再绑上专用的夹板,一番操作,半个多小时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