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训练场的古槐树梢,林佑溪就已经站在青石板上热身了。她攥着心法口诀抄本,反复默念“气沉丹田”的要领——昨晚加练到深夜,总算能勉强让气息在丹田停留片刻,可一想到今天要学的“流云步”,心里还是没底。苏玲曾说,流云步是清月谷的基础轻功,讲究“轻如流云、步随身动”,对协调性要求极高,而她从小到大最不擅长的就是“灵活走位”。
“都到齐了,今日开始学流云步。”赵磊提着长剑走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佑溪身上,“林师妹,你刚学内功,气息还不稳,先重点练脚步节奏,不用急着提气。”
林佑溪连忙点头,跟着其他弟子站成一排。赵磊走到训练场中央,脚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飘出两米远——他脚步落地时几乎听不到声响,青石板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仿佛真的踩着流云移动。“看好了,流云步的关键在‘提、移、落’三个字。”赵磊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提脚时要轻提脚踝,移步时靠腰腹发力带动身形,落地时前脚掌先触地,缓冲力道,全程手臂自然下垂,不要刻意摆臂。”
弟子们跟着模仿,虽不如赵磊轻盈,却也有模有样。林佑溪深吸一口气,学着提脚移步——可刚一迈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跑偏”了:她下意识地像现代跑步那样,手臂前后摆动,脚尖用力蹬地,落地时“咚”的一声,青石板都震了震。周围的弟子忍不住笑了,有人小声说:“林师妹这哪是流云步,分明是‘跑步步’啊!”
林佑溪脸一红,赶紧停下调整。她想起赵磊说的“不要摆臂”,强行将手臂贴在身侧,可没走两步,又因为平衡不稳,差点摔个趔趄。赵磊走过来,眉头微蹙:“你这是把现代跑步的习惯带进来了。流云步要‘松’,不是‘劲’,你越用力,越走不稳。”他伸手扶住林佑溪的腰,轻轻向上提了提,“试着把气息往上提一点,想象脚下踩着棉花,不要用脚掌硬蹬地。”
温热的触感从腰间传来,林佑溪更紧张了,气息瞬间乱了。她僵硬地跟着赵磊的力道移动,脚步依旧沉重,活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赵磊无奈地松开手:“先别练步法了,你去旁边练‘踮脚走’,练到能悄无声息走一百步,再回来学流云步。”
林佑溪提着裙摆走到训练场边缘,开始踮脚慢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又急又气——明明看别人走得那么轻松,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这么难?她想起现代体育课上,老师总说她“跑步姿势太僵硬”,没想到到了江湖,这个毛病还是没改。
“林姐姐,别着急,我陪你练。”苏玲跑过来,笑着拉起林佑溪的手,“你跟着我走,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脚步上,别想‘跑’,就想‘飘’。”苏玲踮着脚,慢慢向前走,脚步轻盈得像蝴蝶。林佑溪跟着她的节奏,试着放松脚踝,减少蹬地的力道,手臂也不再刻意紧绷,而是自然随身体摆动。
渐渐的,林佑溪感觉脚步轻了些,虽然还是会发出声响,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可就在她稍微放松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棵古槐——她光顾着看苏玲的脚步,没注意方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撞上去!
“小心!”苏玲一把拉住林佑溪,两人一起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堪堪避开树干。周围的弟子笑得更欢了,有人喊道:“林师妹,这树可没惹你,别跟它较劲啊!”林佑溪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玲却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刚学的时候,还撞过赵师兄呢!”
赵磊走过来,虽没笑,眼底却藏着一丝暖意:“还好没撞到。你刚才的问题在‘注意力分配’,既要关注脚步,也要留意周围环境。这样,你先在空地上练直线,熟练了再练转向。”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沿着这条线走,每步距离不要超过半脚,落地时先踩线,再移脚。”
林佑溪按照赵磊的方法,沿着直线踮脚慢走。她不再刻意模仿别人,而是专注于自己的脚步,慢慢找到平衡感。练了半个时辰,她终于能沿着直线走得平稳,落地的声响也小了许多。赵磊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不错,有进步。接下来试着加一点气息,提气时脚步轻一点,落气时脚步稳一点。”
林佑溪深吸一口气,试着将丹田的气息往上提——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气息提到胸口时,她的身体竟真的轻了些,脚步落地时几乎听不到声响!她惊喜地加快速度,沿着直线走了一个来回,虽然还是有些僵硬,却总算有了“流云步”的影子。
“太好了,林姐姐!你终于找到感觉了!”苏玲兴奋地拍手,周围的弟子也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林佑溪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之前的窘迫和着急都烟消云散——原来只要找对方法,再难的事情也能慢慢学会。
训练结束时,赵磊递给林佑溪一块玄铁碎片:“这是玄铁碎屑,你明天带过来,试着用它辅助提气。玄铁能稳定气息,或许能帮你更快找到流云步的节奏。”林佑溪接过碎片,碎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玉佩——玉佩能辅助聚气,玄铁碎屑又能稳定气息,说不定两者结合,能让她的内功进步更快。
回到客院后,林佑溪拿着玄铁碎屑,反复摩挲。她试着将碎片贴在丹田处,再练习提气——果然,气息比之前稳定了许多,提气时也不再那么费力。她心中一动,拿出笔记本,写下:“玄铁碎屑+内功提气,效果显着,明日可尝试结合流云步练习。”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之前那道黑影的脚步声极为相似!林佑溪赶紧走到窗边,却只看到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拐角处。她摸出玉佩,玉佩依旧平静,没有感应到魔气,可她却隐隐觉得,这道黑影的出现,或许和玄铁有关——毕竟赵磊刚给了她玄铁碎屑,黑影就再次现身,未免太过巧合。
这一夜,林佑溪辗转难眠。她不知道黑影为何总在她身边徘徊,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对玄铁有所图谋。她只知道,接下来的内功学习,不仅要克服现代思维的束缚,还要留意身边的异常,保护好自己和玄铁,才能顺利完成玄铁守护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