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申澈啊。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是申澈老头的道号。
也是华山剑仙的名字。
那个。
“那个…”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说出来呢？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首先是金发金瞳。
再加上让人想起前世神剑的模样。
半透明的肉身中，能感觉到某种无法言喻的存在感。
“你说他是申澈？”
能那样称呼申澈老头的人，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没有。
比如在少林遇到的铁英。
还有在南宫秘库中遇到的，被认为是南宫明的人物等。
除了那个时代挡住了血魔。
以及在现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灵魂的人。
也就是说。
“这个人……”
应该不是南宫明。
更不是铁英。
剩下的人物就是。
“毒绝天，如果也不是他……”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名字，仿佛有意识一般脱口而出。
“……燕日川。”
铁拳金王燕日川。
是阻止血魔血劫的英雄之一。
也是当时被称为五人核心的天下一人。
而且。
是和我一样的重生者。
“...”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燕日川吗？
我一提到燕日川。
站在前面的男人表情微微动了一下。
我看着他反问道。
“您，是铁拳金王吗？”
我像是在寻求肯定的答复，男人回答我。
-没错。我就是燕日川。
他说自己就是燕日川。
我不得不掩饰住惊讶。
一头金发金瞳。
甚至拥有令人惊叹的钢铁般的身躯。
和记载中的样子一样，感觉就像在告诉我他确实就是铁拳金王。
疑问是。
“煌阿佛尊说您不会留在这片土地上。”
当时遇到的铁英对申澈老头说。
燕日川没能像他们一样留下灵魂。
那么现在这个自称燕日川的人，真的是燕日川吗？
听到我的疑问，男人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
-你是说你见过铁英？
“是的。”
-不是申澈，是你？
虽然是见过面。
但还不确定是否能告诉他。
因为我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我这么一说，男人就瞪着我。
为什么是那种眼神？
-……现在是哪一年？
“血魔消失已经好几个世纪了。”
-好几个世纪了。是吗……。
男人的眼睛暂时变得模糊起来。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我没有放松警惕。
“能用火焰烧掉吗？逃跑路线呢？”
能从进来的入口出去吗？
也有可能被堵住了。
如果用火焰穿透墙壁呢？不确定是地下的哪个部分，所以也很难。
也就是说，一旦发生战斗，地形上处于不利位置。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
-眼神很好。
男人突然对我发出了赞扬。
-看起来想得很多，这不是个坏习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假设最坏的情况。
“…您说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男人看向了我进来的入口。
-你不是申澈。
和刚才一样的话。
对，我不是申澈老头。谁不知道呢。
我只是觉得那男人反复说那句话很奇怪。
“那个啊。”
-但是，你越过那扇门来到了这里。甚至还与我当面对质。怎么可能呢。
男人疑惑地吐出这句话。
我瞬间皱起了眉头。
那句话的意思是。
如果不是申澈老头，就不能越过那扇门吗？
“…什么啊？”
从上次见到煌阿佛尊开始。难道申澈老头有什么事被牵连进去了吗。
感觉所有人都在找申澈老头。
“…那是什么意思？”
-何况，你还说见到了铁英。你到底是什么？
男人的话让我有点怀疑。
我的身体里有申澈老头的灵魂。
如果像男人说的那样，至今为止经历的那些情况，都是为了申澈老头而设的。
我能经历那些事情，是不是因为身体里有申澈老头的魂魄呢？
“那，那个是…。”
正当我打算向男人解释刚才冒出来的想法时。
男人对我说道。
-我知道你身上有申澈的魂魄。
“……！”
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身体里有申澈。
男人斩钉截铁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倒不至于说是痛苦。
是夹杂着震动的蠕动。
“这是。”
这和那畜生平时饿了的时候哼哼唧唧的感觉不一样。
“老头？”
或许，是老头的动作吧。
我在心里呼唤着老头，但与此同时，刺痛感也消失了。
睡了这么久，现在也该醒过来了。
这样我才能更容易理解我现在听到的故事。
但是，老头依然没有回应。
-所以才反问你。你是谁。
“如果华山剑仙在我体内，您说过的部分，执行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遇到煌阿佛尊的时候。
听到南宫明的声音的时候。
以及至今。
如果这仅仅是为申澈老头准备的。
不是说申澈老头的灵魂在我体内，就能发动吗？
怎么能如此断然地说不是呢？
听到我的问题，男人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光有灵魂是不行的。我面对的人，必须是申澈。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华山剑仙怎么会来这里？”
申澈老头已经死了。
眼前自称燕日川的男人也一样。
煌阿佛尊也一样。
雷天一剑也一样。
毒绝天也一样。
数个世纪过去了，在阻止血魔的血劫之后。
无论是死在原地。
还是因衰老而走向生命尽头。
总之，他们现在都是已故之人。
然而。
所有人都寻找着申澈老头。
那时候，我面对的煌阿佛尊也这么说过。
当我得知我不是申澈老头的时候。
立刻陷入了绝望。
仿佛所有的计划都付诸东流了一样。
“什么情况。”
申澈老头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在找申澈老头吗？
就好像。
申澈老头应该活着重生了似的。
“您的意思是华山剑仙应该重生了？”
不然怎么能履行那男人的话呢。
申澈他本人应该来秘库。
真是令人费解。我皱着眉追问。
-对。
那男人这样回答。
“…你说什么？”
该感到惊讶的是我这边。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睁大眼睛，仿佛自己听错了。
那男人再次继续说道。
-本来申澈应该重生并来到这里。
“那是什么。”
-为了扭转时代定下的命运。为了解除这片土地上积累的业障和诅咒。这是我们选择的道路。
-为此，我们留在了这片土地上。哪怕是留下魂魄。
如果那男人说的是真的。
申澈老头本来。
应该在这片土地上再次诞生。
“扭转了命运？”
时代定下的命运。土地上积累的业障和诅咒。
光是听听就让人头晕。
“命运是什么，让你们到了现在还留在这里？”
听了我的话，那男人的眼神变了。
应该说是充满了力量吧。
-后辈的孩子啊，你认识血魔吗？
“…认识。”
当然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因为那个该死的家伙，我需要操心的事情多得离谱。
在我皱眉的时候。
男人补充道。
-你觉得，血魔是什么？
“嗯？”
血魔是什么意思？
看着我表情的男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用冰冷的声音对我说。
-血魔是灾难。
灾难。
熟悉的声音。
-是降临在灿烂中原的诅咒。也是灾难。
必须在话语中找到意义。
是因为血魔这个人引发了血劫，才称之为灾难吗？
我从男人的话中知道，并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灾难，这句话里应该包含着其他含义。
-你说血魔消失了，已经过去好几个世纪了？
“是的。”
-就算不是申澈，你找到这里，也意味着血魔出现了。
这是对的。
“...”
-遥远的故事啊，终究就像命运无法扭曲一样……
如果我借张善延的身体遇到的存在真的是血魔。
他现在应该还停留在那个时代。
虽然不知道这和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这片土地本来，早就应该在血魔手中迎来末日了。那样的命运。
“你说什么？”
竟然说本该毁灭。
是指血魔引发的血劫吗？
如果是那样，他们自己好好地阻止了，这又是什么鬼话。
“就算真是那样，那也是你们……。”
-如果我们阻止了，现在这个时代就不会出现血魔了。
“……”
-无法做到，所以选择的充其量就是封印。
和煌阿佛尊说的一样。
五个英雄合力能做到的事。
他说顶多就是封印血魔。
“但是，灭亡是注定的命运？”
男人的话依然无法理解。
为什么说这片土地灭亡是注定的命运呢。
-所以我们不得不选择。我们死后复活的血魔。必须阻止他。
“……为了那个。您是想到了华山剑仙的转世吗？”
-对。
“区区凡人的力量，怎么能……”
怎么能左右灵魂的转世呢。
虽然想问这个。
如果眼前的人是燕日川。
因为有浮现出来的话。
另一个像我一样的重生者。
逆转时间的人。
如果是他，会有其他办法吗？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知道我是什么。是谁呢。是铁英告诉你的吗？
“……不。是华山剑仙告诉我的。”
-那家伙还是那么大嘴巴。真是奇怪啊，听了那样的话竟然也相信。
那是因为我也重生了啊。
“我有话想问。”
真是堆积如山的问题。
听到的事情太多了，整理起来都很吃力。
“命运是什么。”
他说要扭转命运。
那是为了那个所做的选择。
还有要让申澈老头在这片土地上复活的故事。
我很好奇。
不是“怎么做到的”。
而是“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依然不明白。
“这片土地注定要灭亡的话。我想详细听听。”
-字面意思。这片土地注定的命运……本该以血魔告终。
“那种事是谁定的？”
-不能说。
真是活见鬼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华山剑仙？”
-是的。因为你不是申澈。
“你说你知道他就在我体内。那不就能告诉我了吗？”
-正因如此，更不能说。
“…什么？”
这都什么狗屁话？
我因为火大而皱着眉头。
而男人脸上的表情则相反，变得冰冷无比。
-我们封印的，不只是血魔。
“不只是血魔，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消除了血魔所拥有的灾厄之业。
“灾厄之业……”
意思是，他们连同“本该让中原血流成河，带来灭亡”的业一起处理了。
也就是说。
“…随着血魔的复活。那业也一起复活了吗？”
-不，那个不会复活。那个不是被封印了，而是被焚毁了。
“那不就没关系了吗？”
如果灾厄已经结束了。
他们的担忧看起来也差不多等于没有了。
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听到我的问题，男人发出了近似叹息的声音。
-那是我们的失误。
我倾听着男人的话。
他分明将其评为失误。
“失误？”
-灾厄不会消失。只会延后。不是说血魔的业消失了，灾厄就消失了。而是会转移。
“灾厄又不是什么东西……消灭了又会冒出另一个什么的……”
我像是在说荒谬之言般吐出话语，然后。
瞬间我得闭上嘴巴。
灾祸不会消失。
而是会转移。
命运无法斩断。
听了他吐出的话后。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物。
“天魔…？”
申澈老头曾经说过一个故事。
我时常想起并感到恐惧的天魔这个存在。
他说天魔给人的感觉和血魔太相似了。
现在，那男人说灾祸只会推迟，这意味着。
“他说下一次灾祸，是指天魔吗？”
超越血魔，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的毁灭命运，很快就是。
是指天魔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在前世，天魔死于神剑之手。
那不就意味着，灾祸被阻止了吗？
这片土地的命运什么的，我才不管。
那些难懂的我也不懂。
这不就和雪儿最终阻止了灾祸的故事一样吗？
是不是已经顺利解决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
-申澈，是我们阻止那场灾祸的希望。
那男人继续说着。
他说的申澈老头的角色是。
是为了适应灾祸再次泛滥的时代而生。
是为了阻止血魔以及其他灾祸而准备的装置。
“…怎么可能？”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要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有太多问题了。
首先，在前世并没有可以称之为申澈老头转世的存在。
要说雪儿是老头的转世，也有很多问题。
或许会觉得是不是凌风。
但一想到他前世所达到的境界或情况，又觉得那不可能是他。
“…是不是死得无声无息了？”
或许是那样。
但必须考虑到申澈的灵魂进入了鬼物之中。
最终，回到最初浮现的结论是：
申澈老头从一开始就转生失败了。
甚至灵魂被束缚在了鬼物里。
虽然不得而知。
但如果他们牺牲了那么多。
以灵魂形态被束缚等待了数百年的时间都失败了的话。
“那铁英当时绝望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我总算能理解了。
想到这里，我问那个男人：
“为什么偏偏是申澈老头？”
那个男人是当代天下第一人。
也是五位英雄的中心，燕日川。
从申澈老头偶尔提及燕日川的强大来看。
如果说要转生的话，应该是燕日川转生才对，而不是申澈老头。
——你听铁英说了吧，我没能留在这片土地上。
“是的。”
——那话没错。我没能像他们一样留在这片土地上。
“…那么，你现在是什么？”
他自称燕日川。
现在又在说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思念体。是为了在申澈到来时，将这里移交出去的同时，告知他信息而留下的思念体。
思念体？
虽然听说过。
“能做到那种事吗？”
是和阵法一起留在秘库里的吗？
好让申澈老头来了就能这样发动？
感觉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了。是错觉吗？
在少林遇到的铁英也一样。
南宫明，还有现在的燕日川，最终都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就像是为申澈老头准备的机缘。
-逆转过时间的人，灵魂会积累罪孽。因为扭曲了某人注定的命运。
-所以我才不能留下。如果当初非要走的话。申澈去才是对的。
逆转时间，灵魂会积累罪孽。
这句话在我耳边相当刺耳，
但我暂时忽略了。
“您说申澈老头去才是对的？”
-没错，申澈是……申澈才是希望。
一个嘴巴脏得要死，见了女人就发光，
一和女人靠近就发脾气的老头子，
竟然肩负着如此重大的事情？
怎么想都觉得荒谬。
如果那男人的话有一万分之一是真的，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申澈老头的灵魂和气运都被我一口吞了，
本来只想来搜刮一下宝库，结果却听到了这种话。
现在要我怎么办？
我悄悄地开口说道。
“那个……我直接出去就行了吗？”
意思是等老头醒了再问，现在能不能直接走。
还能怎么办。
事情既然这样了，也没办法。
虽然听到了惊天秘闻，但在这里也无能为力。
“宝库里的东西，怎么办？”
这宝库里剩下的东西，
既然当初是为老头准备的，那先拿走是不是对的？
我尴尬地四处张望。
-命运即便想要被扭曲，最终也会回到原位。
-不管怎么挣扎，最终知道的就只有这个事实。
男人用沉重的声音吐出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你为什么拥有申澈的灵魂。
-你觉得关于那个的结论是什么。
“…嗯？”
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好好地解释着，为什么突然发疯？
-因为有人用尽全力，把我们制造的扭曲。
-重新回到了原位吧。
轰隆隆隆。
话音未落。
秘库开始微微晃动。
“这算什么…！”
-你出不去。
“你说什么？”
听到男人的话，我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出不去？
“你为什么突然发疯？事情搞砸了，就在我身上撒气吗？”
你想让我怎么办？
这人突然发飙。
轰隆隆隆！
“妈的…？”
房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我急忙跑向入口。
噼啪！
我没能穿过入口，被弹了回来。
“呃！啊，你搞什么鬼！”
我退后一步，对着男人喊道。
但只看到男人的表情渐渐变得冰冷。
“不是他妈的，你们搞砸了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血魔什么的，我说我来阻止？”
为了阻止天魔，我拼命地行动着。
为了阻止突然插进来的血魔那个狗崽子，我这样拼命地折腾着。
“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试图毁灭证据。
是真的有精神病吗？
空间逐渐扭曲。
一看就知道，如果我呆着不动，就会被搞死。
“要引爆吗？”
不知道能不能用力量做到，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我伸出手，提升着内气。
没想到内伤刚恢复，就得干这种事。
现在引爆炎狱，又会受内伤。
“现在不是计较内伤不内伤的时候。”
难道不应该先活下来吗？
呼——！
指尖的内气逐渐凝聚。
“炎……”
-你是灾祸。
“……什么？”
为了活下去，我拼命地提升着内气，正要使用秘技的瞬间。
男人的话语让所有内气都消散了。
因为那句话太荒谬了。
“操，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这狗崽子。”
-你是如何承载了申澈的灵魂，又如何在那个年纪达到那个境界的。
-更何况。
-为什么你能像我一样逆转时间？我不知道。
“…！”
那个男人似乎也知道我逆转了时间。
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
可悲的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那跟我说是灾祸有什么关系？那反而应该让我活下来啊。”
要是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逆着时间给别人擦屁股。
怎么也得多给你塞个年糕再送你走。
“为什么想杀了我？你这疯狗。”
-降下灾祸，造孽之人，并非蠢货。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又胡说八道。”
-你没觉得你的重生很奇怪吗？
“……什么？”
-那便是命运。
咕噜噜噜——！
震动声震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感觉末日将至。
可我却被刚才那男人说的话彻底束缚，动弹不得。
“我的重生……？”
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像匕首一样刺入我的心口。
思绪仿佛停滞，变得空洞。
沉重的思绪充斥着我的脑海。
“你是灾祸。”
那个男人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让我喘不过气来。
咕噜噜噜……！
空间扭曲即将达到极限时。
我沉浸在思绪中挣扎。
感觉身体被扭曲的空间卷入，正在崩坏。
即便如此，我仍然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就在这时。
唰——！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呃？”
手和脚同时动了起来。
但这绝对不是我的意志。
-……什么……！
一直看着我的男人似乎也意想不到。
他瞪大了眼睛。
我也很惊慌。
这好像是有人在操控我的身体一样…。
“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这蠢货。”
“……啊？”
听到耳边的声音。
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仿佛开了窍。
那嘶哑而凶狠的老人的声音。
正是我日思夜想的语调。
“老头？”
听到那颤抖的呼唤。
脑海中传来了笑声。
咯咯。
——……申澈。
那男人也像是吓了一跳，吐出了一句话。
但老头对此没有任何回应。
和煌阿佛尊那时不同，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我的身体像是被牵引着一般，动了起来。
它突然把手伸向扭曲的空间。
然后掀开层层叠叠的布，从缝隙中开始寻找什么。
“老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急切地说道。
但手却不听使唤地四处乱动。
最后，它在堆积如山的东西中。
抓住了一个东西。
——……你会后悔的，申澈。
看着这一切的男人在后面说道。
“后悔？”
直到那时，申澈老头才对男人说话。
“一如既往，那是我选择的。那样反而不会后悔。”
带着笑意的自信声音，是申澈老头特有的语调。
——申澈……。
“好久不见，你变得很没用啊。一千。”
-….
“不过能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
老头话音刚落。
呼呜呜——！
以手中之物为中心。
整个房间弥漫着梅花香。
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浓郁而庞大的道气，没有任何人能与之相比。
“屏住呼吸，小毛头。”
老头这么说了。
紧接着，我的视线。
被梅花瓣染得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