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檀香尚未散尽,林越刚接过装有 “靖安符” 与青铜令牌的锦盒,却未立刻告退 —— 他望着龙椅上的皇帝,神色郑重,似有未尽之言。赵峥、苏清鸢等人识趣地退至殿外,殿内只剩君臣二人,晨光透过窗棂,在金砖上投下两道沉默的身影。
“林越,你还有事要奏?”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温和却锐利,他早已察觉林越眉宇间的顾虑,“但说无妨,如今祭天节事了,你若有发现,不必藏着。”
林越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卷宗,躬身递上:“陛下,此乃臣查李嵩案时,意外发现的刑部‘压案记录’—— 去年冬,京郊曾发生一起‘阴物弑官案’,死者是刑部主事张谦,现场留有聚阴砂与毒针痕迹,与李嵩所用阴物一致;可此案上报刑部后,却被定性为‘意外身故’,卷宗压在刑部档案室,无人再查。”
皇帝接过卷宗,翻开的手指微微一顿 —— 卷宗内页贴着现场勘验草图,死者胸口的伤口形态、地面的黑褐色粉末标记,与林越此前奏报的张仲平遇害案如出一辙。“你是说,刑部有人故意压下此案,为李嵩遮掩?”
“不止遮掩。” 林越语气坚定,“臣的情报组(柳如烟)曾暗中打探,张谦生前负责核查‘西山阴物窟矿脉开采许可’,而李嵩当年正是通过伪造许可,私采阴苔炼制噬魂幽毒 —— 张谦之死,恐是因发现李嵩的勾当,被灭口后又遭刑部压案。更可疑的是,此案的主办官员,是刑部侍郎王怀安,而王怀安与李嵩是同年进士,私交甚密。”
这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摩挲着卷宗边缘,沉吟片刻:“朕早闻刑部有官员与阴物案牵扯,却没想到竟与李嵩勾结如此之深 —— 若公开查王怀安,恐会惊动其他同党,甚至牵扯出更多朝堂官员,引发动荡。”
林越早已考虑到这层利害,立刻进言:“臣正是虑及此,才不敢贸然行动。李嵩虽落网,但他口中‘未死的影杀头领’‘西山阴物窟的残余矿脉’,仍需追查;若刑部有内鬼,咱们的行动定会被泄露,甚至危及查案之人。臣恳请陛下恩准,以‘核查阴物案余党’为名,暗中彻查刑部官员,尤其是王怀安及其党羽。”
皇帝抬眼看向林越,眼中闪过赞许:“你倒是想得周全,既知‘明查易乱,暗查易清’。朕给你的‘靖安符’,不仅能调禁军暗卫,还能查阅各部密档 —— 你可持符秘密调阅刑部近三年的阴物案卷宗,再让禁军暗卫配合你的情报组,盯紧王怀安的行踪,若发现他与影杀余党接触,立刻拿下,不必奏请。”
说着,皇帝取来一枚小巧的银质令牌,递给林越:“此乃‘暗查令’,凭此令,你可随时入宫向朕禀报进展,不必通过内阁;切记,此事仅限你我、你的核心团队(赵峥、苏清鸢、柳如烟)知晓,连禁军统领都暂不告知,以防消息走漏。”
林越双手接过暗查令,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更觉责任沉重:“臣定不负陛下所托,暗中查清刑部内奸,绝不让李嵩的余党继续祸乱朝堂,更不让阴物之祸因官场勾结死灰复燃。”
“还有一事。”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张谦的卷宗里,若有提到‘西山阴物窟矿脉图’,务必留意 —— 那矿脉不仅藏着阴苔,或许还有你父亲林靖当年留下的线索。暗查时,既要抓内奸,也要找线索,两者不可偏废。”
“臣谨记!” 林越躬身应下,心中暖流涌动 —— 皇帝不仅信任他查案,更记挂着他父亲的踪迹,这份体恤,让他更添动力。
退出紫宸殿时,赵峥等人已在廊下等候。见林越手中多了一枚银质令牌,苏清鸢立刻会意:“陛下同意查刑部的事了?”
林越点头,将暗查令收好,压低声音:“陛下命咱们暗查,持靖安符可调暗卫、查密档。柳如烟,你立刻带情报组去查王怀安的行踪,重点盯他与李嵩旧部的往来;苏清鸢,你随我去刑部档案室,调阅张谦案及近三年的阴物案卷宗,看看有没有遗漏的阴物痕迹;赵峥,你留在总署,统筹后续行动,防止影杀余党反扑。”
“得令!” 三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 柳如烟带着暗哨快步离开皇宫,苏清鸢取来灵煞探测仪(以防卷宗沾染阴物残留),赵峥则策马返回总署布置防御。
林越站在皇宫门口,望着远处的刑部方向,手中紧握着靖安符与暗查令。祭天节的平安不是终点,清除官场内奸、深挖西山秘密、寻找父亲踪迹,才是新的征程。阳光洒在令牌上,泛着冷冽的光 —— 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影杀与阴物,还有藏在朝堂阴影里的人心叵测。
但林越心中没有畏惧,只有坚定。他知道,只要团队同心,有皇帝的信任与支持,再深的黑幕,也终会被揭开;再隐蔽的线索,也终会被找到。而这一切的起点,就从暗查刑部官员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