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乱葬岗的坟窟深处,潮湿的寒气裹着聚阴砂的霉味,赵峥握着浸过镇灵水的长刀,刀尖抵在左手疤的咽喉上。三名司天监灵煞师围在一旁,手中的 “玉如意残片探测仪” 正发出急促的 “嘀嘀” 声,淡金色的灵纹朝着左手疤怀中的锦盒方向汇聚 —— 那里藏着众人追查已久的另一半玉如意残片。
“把残片交出来!” 赵峥的声音冷得像坟窟里的冰,“你若敢毁了它,今日就让你葬在这聚阴砂堆里,连魂魄都留不下!”
左手疤的嘴角淌着血,却仍想挣扎,腰间的噬魂钉刚掏出一半,就被灵煞师甩出的 “弱煞符” 贴中手腕 —— 符纸泛着淡白光芒,瞬间压制了他体内的阴煞,手臂一软,噬魂钉 “当啷” 落在地上,被聚阴砂染得愈发漆黑。“李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喘着粗气,却不得不松开手,任由赵峥从他怀中搜出锦盒。
锦盒打开的瞬间,探测仪的灵纹突然暴涨 —— 盒内的玉如意残片通体莹白,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边缘虽有破损,却仍流转着淡淡的灵煞光芒,与林越此前缴获的半块残片,恰好能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如意形状。“是真的!” 一名灵煞师激动地说道,“残片的灵煞频率与十二宝档案中记载的‘云纹玉如意’完全吻合,错不了!”
赵峥刚将锦盒收好,坟窟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林越带着两名打更人精锐赶来了。他快步走到近前,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残片,与自己怀中的半块拼在一起:莹白的玉身严丝合缝,云纹首尾相接,连灵煞波动都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完整的淡金色光纹,在昏暗的坟窟中格外醒目。
“终于找齐了。” 林越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拂过玉如意表面,“司天监的档案里说,这云纹玉如意是十二宝中的‘灵脉钥’,能感应京城灵脉走向,李嵩想拿它配合镇煞镜打开阴煞通道,就是看中了它的灵脉感应之力。”
灵煞师上前一步,用探测仪再次确认:“林总旗说得对!这玉如意不仅能感应灵脉,还能放大阴煞之力 —— 若真被李嵩用来施法,祭天台的灵脉会被瞬间污染,比噬魂钉的危害还大。现在残片合一,咱们得尽快送回司天监封存,绝不能再出差错。”
一行人押着左手疤离开坟窟时,夕阳已快沉到地平线。赵峥安排打更人将左手疤押往总署审讯,自己则陪着林越、灵煞师直奔司天监 —— 按照皇帝的旨意,十二宝需由司天监专人看管,用特制的 “十二宝封存匣” 保存,防止灵煞外泄或被人篡改。
司天监的镇灵阁内,李砚早已等候在那里。阁中正中的檀木柜上,已摆好了两个玄铁匣 —— 一个装着此前缴获的镇煞镜残片,另一个装着半月前从黑鸦商会据点搜出的 “青铜八卦镜”(第二件十二宝)。见林越等人到来,李砚立刻让人取出第三个玄铁匣,匣内铺着浸过镇灵水的明黄色绸布,正是专门为十二宝准备的封存衬布。
“先做灵煞净化。” 李砚指挥灵煞师将玉如意放在净化台上,台下点燃三炷 “驱邪香”,香雾缭绕中,灵煞师手持灵煞石,顺时针绕着玉如意转动 —— 淡金色的灵纹从灵煞石中溢出,缓缓渗入玉如意,将残留在上面的聚阴砂煞气一点点清除。半个时辰后,玉如意表面的莹白愈发纯净,灵煞波动也变得平稳,再无半分阴邪之气。
净化完毕,林越亲手将玉如意放入玄铁匣中。李砚上前,在匣盖内侧贴上 “十二宝?云纹玉如意” 的标签,又盖上司天监的朱红大印与林越的私章 —— 按规矩,十二宝的收集者需在封存匣上留印,以记录其归属与收集过程。“这是第三件了。” 李砚看着檀木柜上的三个玄铁匣,语气带着感慨,“三十年来,司天监只找回过两件十二宝,如今三个月内,你就带回了两件,还凑齐了玉如意的残片,这份功绩,足以载入司天监的史册。”
林越看着匣中安静躺着的玉如意,心中却无半分自满:“若不是赵统领搜捕得力,灵煞师精准定位,我也找不到这另一半残片。而且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 左手疤还没招出李嵩法阵的具体细节,祭天台的聚阴砂也没彻底清查,只有等五月初七擒了李嵩,护好祭天节,这些十二宝才能真正安心躺在镇灵阁里。”
李砚点头认可,从怀中掏出《十二宝档案》,在 “云纹玉如意” 的条目下,添上 “五月初六,林越率打更人、司天监联合搜捕,于京郊坟窟追回完整残片,收归司天监镇灵阁封存” 的记录。“我会派两名灵煞师日夜守着镇灵阁,再在檀木柜周围布上‘反窃阵’,就算李嵩派人来抢,也绝不可能得手。” 他补充道,“另外,玉如意的灵脉感应之力或许能派上用场 —— 明日我让灵煞师用它检测祭天台的灵脉走向,找出李嵩可能埋下聚阴砂的薄弱点,帮苏清鸢完善布防。”
离开镇灵阁时,夜色已深。林越抬头望向太庙的方向,月光下,镇灵阁的飞檐泛着冷光,像在守护着匣中的十二宝。他握紧手中的传讯符,快步走向祭天节防护总帐 —— 玉如意的收归,不仅断了李嵩施法的关键一环,更让众人对五月初七的太庙行动多了几分信心。接下来,只需查清法阵细节,扫清祭天台的隐患,就能彻底粉碎李嵩的阴谋,护得京城与十二宝的双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