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运用筷子蘸了些麻辣烫的汤汁,轻轻放在舌尖,立即命令剌劳进行成分分析。
【检测到一种会分散体内能量的成分和有害毒素。】
他对白哲久的可疑行为产生了怀疑。
果然,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分散能量的成分显然是散功毒,这一点毫无疑问。
虽然他考虑过不吃这顿饭,但最终改变了主意。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察觉了,他们就不会现身了。剌劳,你能把有害成分集中起来,防止它们扩散吗?’
【可以。】
天如运利用纳米机器的功能,将体内的毒素集中起来,假装没有察觉,吃下了所有的麻辣烫。
然后,他将这些毒素这样排出。
“嗤嗤嗤!”
“啊啊啊啊!”
大腿被烧焦的项柔直痛苦地惨叫。
包括白哲久在内的三人都无法掩饰他们的震惊。
‘这不可能!他竟然能在体内储存毒素再排出?’
将体内吸收的毒素排出,这是毒功高手达到一定境界后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
然而,在服用了散功毒药‘山公毒’的情况下,即便是出身于毒魔宗的他,也无法将体内的毒素聚集并排出。
“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没有时间解释了。”
话音刚落,天如运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刀魔宗朴阳康的背后。
他的轻功快得令人难以用肉眼分辨。
自从学会了大护法马罗谦的独门轻功‘风神功’后,天如运的轻功和身法已经远超常人。
“朴阳康!小心背后!”
“该死!”
-呼呼呼!
剑魔宗的景标惊呼一声,朴阳康连忙转身,试图施展幻魔刀法的防御招式。
然而,他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根本没有机会。
天如运手中华丽的掌法招式展开,连续击打在他的背上。
-啪啪啪啪!
“啊!”
连受八掌的朴阳康口中喷出鲜血,身体向前飞去。
由于双方内力差距太大,即便有护体真气也难以抵挡。
-轰隆隆!
倒地的朴阳康挣扎了几下,随即昏迷过去。
“这,这朴阳康竟然只用一招就解决了?”
剑魔宗的景标惊恐万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虽然之前已经领教过天如运的实力,但这次的战斗太过单方面。
‘该死!早该听白哲久的话。’
这样的情况与之前的经历毫无二致。
未中毒的天如运本身就是个怪物。
‘出院才多久……’
现在恐怕又要回到医务室去了。
即便想逃跑,天如运的轻功太快,他根本无法摆脱。
然而,天如运并没有直接攻击自己或白哲久,而是走向昏迷的朴阳康。
他身上散发出浓重的杀气,显得异常诡异。
天如运冷冷地看着朴阳康,抬起脚对准他的头部。
“等一下!天如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会一直手下留情吗?”
“不行!”
-咔嚓!
天如运的脚上用力,朴阳康的头颅顿时碎裂,鲜血四溅。
“这,这怎么可能……”
“杀了他?”
剑魔宗的景标和毒魔宗的白哲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万万没想到天如运真的会把头颅踩碎。
再高的武功也无济于事。
恐惧之下,景标的双腿发软,勉强支撑着站立。
“现在轮到你们了。”
解决掉朴阳康后,天如运转身面向他们。
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如同泰山压顶,令他们感到窒息。
‘他,真的要杀我们?’
天如运现在的行为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曾经克制自己,从不伤害小教主候选人的性命,但现在似乎解开了所有的束缚,下手毫不留情。
-颤抖!扑通!
景标终于瘫倒在地。
当他隐藏自己的气息时,未曾察觉到天如运那强大的内力,如今已达到化境,犹如泰山般沉重。
‘不行,绝对活不下去了。’
面对如此怪物般的天如运,即便是绝顶高手也无计可施。
与恐惧得瑟瑟发抖的景标不同,白哲久心中燃起了求生的欲望,急切地喊道:
“你,你疯了吗?天如运!难道你不怕六大宗派的怒火吗?”
“怕六大宗派?”
-唰!
天如运伸手一挥,地上的某物随之跃起,被他深厚的内力牵引,直奔剑魔宗的景标。
-噗!
“啊!”
恐惧中的景标毫无防备,那物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是一柄断了的琵琶形利刃,属于音魔宗的项柔直。
“你,你竟敢!”
看到景标痛苦地倒下,白哲久愤怒地吼道。
“如果害怕,当初就不该动手。”
天如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或犹豫。白哲久咬紧牙关,带着怨毒的声音诅咒道:
“你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六大宗派绝不会放过你!”
“……是吗?”
-嗖!
说完这句话,天如运的身影迅速向白哲久扑去。
***
片刻之后,
解决了四个宗派设下的毒计,天如运急忙施展轻功,扩大感知范围寻找自己的手下。
如果白哲久所言属实,那么手下的确陷入了危险之中。
在他不在的情况下,玄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武延若有意图针对,即便他们的武功有所提升,也难以抵挡。
他心中焦急万分。
加快轻功速度,朝练功房方向赶去,突然感觉到几股气息刺激着他的感知。
‘啊!’
不少人正快速向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从黑暗的魔道馆另一侧,他们施展轻功迅速接近。
来者正是,
“主君!”
“天公子!”
高王屹、许奉等人,天如运的手下们。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内力热气可以看出,他们也在焦急地寻找天如运。
正如他所料,天如运的手下们从魔道馆的两个练功房开始,四处搜寻,最终朝宿舍方向赶来。
“啊!太好了,没事就好。”
确认天如运安然无恙后,文圭松了一口气。
其他手下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主君!您没事吧?”
高王屹担忧地问道,天如运反而疑惑地反问:
“这话该我说才对。天武延的手下没有袭击你吗?”
听到毒魔宗的白哲久的话时,他确信那不是谎言。
如果天如运真的中毒,那么这将是他手下们一举消灭他的绝佳机会,而不仅仅是制造混乱的威胁。
面对天如运的提问,高王屹皱眉说道:
“主君怎么知道?”
然而,尽管遭到了袭击,却没有人受伤。
“那并不是袭击。天武延公子的手下找到我们,提出了加入的建议。”
“加入的建议?”
这不过是三刻钟前的事情。他们正前往餐厅准备晚餐,却被极神和天武延的手下拦住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发动攻击。
相反,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议。
天如运绝不可能成为小教主,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他们建议众人跟随他们的主君——玄魔宗的候选人天武延。
“高王屹,我听说你的忠诚度很高。但大势所趋,不可违逆。即使天如运再强大,也只不过是魔道馆庇护下的产物。一旦脱离了这里,他能独自对抗六大宗派和其他上层宗派吗?”
“天武延公子的胸怀宽广,足以容纳所有人。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信任天如运而做出愚蠢的选择。”
联玄魔宗的极神和玄魔宗的武晋允强调,即使天如运再强大,在六大宗派的压倒性势力面前也无能为力。
然而,天如运的手下们中,没有人会因为六大宗派的威势而感到害怕。
听到辱骂主君的话,许奉怒火中烧,质问他们。
“嘿!少放屁!”
“什么?”
“你以为我们这么一说就会向玄魔宗低头吗?而且你们一直叫天如运、天如运,随口乱叫主君的名字,至少加上长老二字吧。极堂主!”
许奉尖锐的指责让两人一时语塞。
确实,他们无言以对。
“……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个弱小宗派的小喽啰罢了。”
“那你就来试试这个‘弱小宗派的小喽啰’吧。”
“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极神!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面对许奉的挑衅,联玄魔宗的极神怒不可遏,但被玄魔宗的武晋允制止了。
高王屹也对他们投去不悦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希望你们不要误以为主君是孤身一人。我们随时准备为他赴汤蹈火。”
“天如运……看来你的确有长老的仁德。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更不想放弃我的提议了。好好考虑一下吧。”
尽管在实力上占据优势,但武晋允明确表示无意战斗,留下再次考虑提议的话语后便离开了。
“他们就这么走了?”
“虽然摆出了一副挑衅的姿态,但因为我们态度坚决,他们暂时退去了。”
听到手下们说他们只是被放任不管,天如运的眉头紧锁。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然而,
“你们的那些家伙设下陷阱,企图置我于死地。而玄魔宗的人却只提了这么个建议就走了……”
陷入疑惑的天如运反复思考,最终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绝不是为了利用当前局势捞取私利而提出的建议。
“……以夷制夷啊。”
***
另一边,玄魔宗的后裔 武晋允 打发走了手下,在隔世石练功室里与某人接触。
此人正是玄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 天武延。
显然,天武延 整日都在修炼,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武晋允 笑容满面,似乎非常高兴,对他说:
“按照兄长的吩咐去做了。这次的事,无论 天如运 是生是死,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哈哈哈。”
“那就不知道了。那小子能扛得住毒人的毒。”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所有人都认为 天武延 把一切都交给了 武晋允,但他其实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昨天的会议上,天武延 的手下们之所以感到疑惑,原因就在于此。
天武延 绝不会因为 武晋允 是自己的血亲就将所有权力都交给他,尤其是涉及小教主争夺战的事情。
“无论如何,如果那小子死了,兄长就是小教主争夺战的最终胜者;如果他活下来了,也会招致你们宗派的愤怒,不是吗?”
不仅仅是某个宗派,而是四个宗派的后裔同时受到攻击,其后果将远超以往。
“哈哈哈!真是妙计!”
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有利的。
更何况,即使 天如运 活下来了,我们也有正当的理由。
我们可以声称,虽然毒魔宗提出了建议,但我们为了避免卑鄙的手段而拒绝了。
天武延 放下了自尊,冷静地评估了当前的力量对比。
即使将自己和手下的全部力量加在一起,也无法在魔道馆内战胜 天如运 和他的势力。
既然不能亲自出手,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其他的力量。
“真是高明的离间计!我从兄长这里学到了一招。”
虽然这一切都是由毒魔宗的 白哲久 提出的,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竞争。
只要能拖延时间,不让 天如运 的手下加入,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听完汇报后,天武延 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说道:
“你可以回去了。我要继续修炼。”
“明白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咚咚!
就在这时,隔世石练功室厚重的石门被人敲响了。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咚咚!
“嗯?”
明明已经挂上了‘正在使用’的牌子,怎么会有人不停地敲门?
天武延 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门。
武晋允 感到疑惑,打开练功室的门,只见前任武功教头 胡振昌 在明亮的灯光下现身。
“教头大人?”
然而,胡振昌 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他身后,众多武功教头手持刀剑,全副武装,仿佛随时准备动用武力。
那气势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战斗。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武晋允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带着困惑的表情回头看向天武延。
“哦,正好。两位都在这里,那就方便多了。”
“什么?胡教头,您这是什么意思?”
“两位已经被下令押送到馆主室。我不想强行带走你们,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无谓地反抗。”
-锵!
胡振昌拔出剑的眼神表明他绝不是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