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听到关门声,方秦氏掀开被子,方平阳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哆嗦着钻进被窝。
去茅厕方便,撞见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以为是小偷,操起棍子尾随了上去,黑衣人轻车熟路,径直去了方紫菀的房间,这挺拔的身姿,除了徐彦琛还能是谁,不敢声张只能退了回来。
方秦氏得知,忍不住埋怨起来,“这徐彦琛也真是的,大半夜闯入闺房,若是传扬出去,紫菀日后还怎么嫁人。”
“摊上徐家,你觉得紫菀还能改嫁吗?”方平阳瞪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出去了也好!”
“你这说的什么话,”方秦氏在被窝踹了他一脚,“姑娘都被人拐走了,你这个当爹的不着急不上火,还说什么好?”
“你懂什么?”方平阳伸手抱住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紫菀是铁了心要跟徐家小子!若是棒打鸳鸯,只怕不得善终。”
“听你这话是妥协了?”
“不妥协又能如何?”自从回家后,紫菀变得沉默寡言,这段时间照顾徐彦琛,脸上反而有了笑容,他这个当爹的,眼不瞎耳不聋,都看在眼里。
“抛开显赫的家世,徐彦琛还是不错的,个子高,长得帅……”
“打住!”方平阳不悦地打断她的话,“你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
“别扭什么别扭?”方秦氏眯着眼睛悠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人出去喝酒,可没少炫耀这个女婿。”
“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街坊邻居可没少抱怨,说你一夸起女婿来没完没了,完全不顾忌他人死活。”
方秦氏被他的话逗乐了,“这样的女婿我炫耀一下怎么了?”
“他们毕竟离婚了,这离婚又复婚闻所未闻啊!”
“这不就让人闻了吗?”方秦氏掖了掖被角,“这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亲,两个孩子各自欢喜,咱们当父母的岂能棒打鸳鸯!只要紫菀过的好,我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
“这话言之过早,徐家还没个准信,就算那小子回头,哪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方家虽是小门小户,也不能任人摆布欺负。”
“哟!挺硬气啊!这话你怎么不当徐少帅说去。”
“就算他在,我也这么说,”方平阳梗着脖子道,“他想离婚就离婚,想复婚就复婚,当我方家好说话吗?”
方秦氏冲他竖起大拇指,“有骨气,但愿你能一直这么硬气下去,”翻身睡觉不再理他。
“难道我说错啦?”
“没错!没错!你说的没错!”方秦氏捂着被子敷衍道,“话从你嘴里出来,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方平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桌上闪烁的油灯思绪万千。
现在的孩子真是胡闹,想离婚就离婚,想复合就复合,完全不给老人留面子。哪像我们那时候,一生一世一双人,唉!真是时代变了。
想着想着,思绪回到了刚成亲的时候,忍不住感慨,过得真是快啊!一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也从青丝熬成了白发,想着想着一股暖意从胸口流出,从背后抱住方秦氏,“夫人!春宵苦短,要不要做点什么?”
“滚蛋!睡不着门口站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