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丘陵”大捷的消息,如同最强劲的东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金辉城上空的绝望阴云。街道上张灯结彩,欢呼声不绝于耳,阿尔文皇子和林凡·沃顿的名字被无数人传颂,凤凰军团的“不死鸟”威名更是响彻云霄,甚至压过了之前两位皇子不战而逃的丑闻。
皇宫内的气氛也焕然一新。虽然老皇帝依旧缠绵病榻,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在阿尔文皇子的力陈和元老院(此刻已无人敢触胜利者的霉头)的一致通过下,一场隆重而迅速的封赏仪式在皇宫正殿举行。
林凡身着阿尔文皇子赐予的华丽礼服,单膝跪在光洁如镜的大殿地板上。在他身后,萨尔、格隆、莉娜等核心成员也一同受赏。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如同流星般崛起的年轻将领,有敬佩,有嫉妒,也有深深的忌惮。
侍从官展开绣金诏书,用洪亮的声音宣读:
“……兹有军事保民官林凡·沃顿,忠勇可嘉,智略超凡,于帝国危难之际,临危受命,率麾下劲旅,大破阿布罗蛮酋于叹息丘陵,阵斩敌酋巴特尔,扬我国威,稳固社稷,功勋卓着,天地可鉴!……”
颂词冗长,但核心意思明确。最终,旨意来到最关键的部分:
“……特晋封林凡·沃顿为帝国男爵,赐姓荣耀,世袭罔替!另,念其功高,赐予封地——帝国东境,原灰木村及周边林地、河谷,皆为其采邑,望其善加经营,永镇边疆!钦此!”
男爵!
封地!
虽然只是最低等的贵族爵位,虽然那块名为“灰木村”的封地位于饱受战火蹂躏、几乎被阿布罗人洗劫一空的东境边境,但这意味着林凡终于摆脱了“平民英雄”的身份,正式踏入了帝国贵族的行列,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了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可以不受过多干涉、自由经营的根基之地!
“臣,林凡·沃顿,谢陛下恩典!必当竭尽全力,守护帝国,经营封地,不负皇恩!”林凡压下心中的激荡,沉声谢恩,礼仪无可挑剔。
阿尔文皇子站在御座旁(皇帝并未亲临),看着林凡,眼中带着真诚的祝贺,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亲手将象征男爵身份的印绶和地契文书交到林凡手中,低声道:“林凡,灰木村……情况可能比你想的更糟,几乎是一片废墟。但这意味着你可以远离金辉城这是非之地,按照你的想法,真正打造一个属于你的领地。”
林凡接过那沉重(更多是象征意义)的印绶和薄薄却意义非凡的地契,迎上阿尔文的目光,郑重道:“殿下,我明白。这片废墟,正是我所需要的起点。”
仪式结束后,回到宅邸,核心成员齐聚。
格隆咧着大嘴,抚摸着代表男爵身份的徽章:“嘿嘿,男爵老爷!咱们以后也是有地盘的人了!”
萨尔则更为冷静:“大人,灰木村我有所耳闻,地处东境边缘,靠近希萨尔部落活动的山林,土地贫瘠,人口在阿布罗劫掠后恐怕十不存一,重建难度极大。”
莉娜已经铺开了简陋的东境地图,找到了灰木村的位置,快速计算着:“地理位置确实偏僻,但有一条小河穿过,水源不缺,而且……远离主要权力中心。”
林凡看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标注着“灰木村(已废弃)”的点,眼中闪烁着光芒。
“是的,它偏僻,它贫瘠,它是一片废墟。”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正因为如此,它才是一张白纸!我们可以完全按照我们的意愿去描绘它,不用担心金辉城这些无处不在的规矩、掣肘和阴谋!”
他环视众人:“这里,将是我们真正的根基,是我们实践所有想法的地方——新的农业,新的工坊,新的制度,以及,我们凤凰军团未来的大本营!金辉城的权力斗争,就让他们自己去争吧。我们要做的,是在东境,建立起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崭新的帝国力量!”
所有人都被林凡话语中的蓝图所感染。金辉城的浮华与暗箭让他们疲惫,而一片可以自由耕耘的“自己的土地”,则充满了无限的吸引力与挑战。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格隆迫不及待地问。
“尽快。”林凡果断道,“收拾行装,整合愿意跟随我们前往封地的老兵、工匠和流民。金辉城,留给那些喜欢勾心斗角的人吧。我们的战场和未来,在帝国东境!”
抉择已定。林凡没有留恋金辉城胜利后的虚荣与短暂的安宁,他清楚地知道,男爵爵位和灰木村这块看似不起眼的封地,才是阿尔文皇子能给他的、也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最实际的赏赐。这让他得以跳出帝都的权力泥潭,拥有了独立发展的空间。
一只羽翼渐丰的凤凰,即将离开繁华的囚笼,飞向那片满目疮痍却充满无限可能的边境,去筑就属于自己的巢穴,等待下一次,更加震撼世界的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