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身跃下,目光径直锁定谢烬寒,语气火辣直白:
“这位便是天启摄政王?果然名动天下,比传闻中更胜一筹。”
【尤其是这张脸,长的真是带劲~】
慕容襄盯着谢烬寒的脸,眼神中全是浓浓的兴味。
越是冷脸的男人,她就越有征服欲。
谁不想看这样的美男最后被自己折磨到跪地求她疼爱的反差模样呢?
谢烬寒翻身下马,淡淡颔首:
“宰相远道而来,公主一路辛苦。陛下已在宫中设宴,随本王入城吧。”
慕容襄却不接话,反而看向他身后的肖姝,挑眉道:
“这位便是摄政王妃?瞧着倒是清秀,只是这般素净模样,倒像是王府里的嬷嬷,配不上摄政王的气度。”
言下之意,暗讽肖姝出身低微,不堪为妃。
肖姝脸色一白,刚要低头退后半步,谢烬寒已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他语气凉了几分,却并非维护,只是不愿这枚挡箭牌太过狼狈,让暗处盯着的人抓了把柄:
“本王的王妃,轮不到外人置喙。
公主远道而来,怕是一路风尘,失了分寸。”
他转头对侍从道:
“为公主备的马鞍检查好了?公主骑术了得,想必不屑坐软轿,不如与本王并骑入城,也好让你瞧瞧天启风貌。”
慕容襄好胜心起,立刻应下:
“正有此意!”
她翻身上马,刚要催动缰绳,却发现马鞍不知何时被调松了些,身形一晃险些坠马。幸得她反应迅速堪堪稳住,脸色瞬间涨红。
“公主小心。”
谢烬寒似笑非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
“想来是下人粗心,未检查妥当。
不如让王妃替你瞧瞧?
内子虽不擅骑术,却懂些针线下的细致活,或许能帮你稳住马鞍。”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带着几分刻意的戏弄。
他本就厌烦这场被谢子轩强推的和亲,更厌恶慕容襄,一个被自己打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慕容襄又气又窘,硬声道:
“不必!这点小事,本公主还应付得来!”
她强行催动马匹,马鞍不稳让她一路磕磕绊绊,反观谢烬寒,自始至终神色淡然,沿途百姓的目光更是让慕容襄心头火起。
入城一路,谢烬寒不动声色地“作弄”了数次:
递来的茶水温度恰好烫嘴,接过的缰绳带着些许滑腻,连引路的侍从都似是无意般挡了她两次去路。
慕容襄性子火辣,几次欲发作,都被魏庸以眼神制止,只得憋了一肚子气直奔皇宫。
宫中长乐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谢子轩端坐主位,见众人入席,笑着举杯:
“今日为宰相与娉襄公主接风洗尘,愿两国永结盟好,共沐太平。”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酒过三巡,慕容襄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起身对着谢子轩福身:
“陛下!臣女要奏!摄政王今日迎接途中屡次戏弄臣女,言语轻慢,有失大国体面!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殿内瞬间安静,百官目光齐聚谢烬寒。谢子轩故作惊讶:
“哦?竟有此事?寒儿,这是怎么回事?”
谢烬寒放下酒杯,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嘲讽:
“陛下,臣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与公主玩笑两句。
倒是公主,一路对本王的王妃出言不逊,又对入城礼仪诸多挑剔。”
他抬眸看向慕容襄,目光锐利如刀:
“何况,本王已有正妃,虽无深情,却也敬重。
公主远道而来,若是真心为两国邦交,便该知晓分寸。
难道堂堂北凉公主,千里迢迢而来,是想给他人做妾不成?”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怼了慕容襄,也暗合了他对肖姝“仅为王妃”的定位,断了旁人对他与肖姝关系的揣测,更护了藏在王府深处的云渺——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和事,威胁到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你!”
慕容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烬寒;
“我何时说要做妾了?谢烬寒,你休要血口喷人!”
“既不是做妾,那公主对本王步步紧逼,又是为何?”
谢烬寒语气更冷:
“本王敬重北凉诚意,才亲自迎接。若公主只是来寻衅滋事,这和亲之事,怕是要另当别论。”
“本王当初能打得北凉将你送过来,也能打得北凉一个人也送不过来。”
谢烬寒身上碰发出的的那种威压,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般霸道不讲理,可是他却有这个实力。
北凉来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这不是假的,一个战败国,还这般嚣张,实在是公主有失体统。
对于魏庸来说,公主嫁给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两国重修旧好,给北凉喘息发展的机会。
所以魏庸连忙起身打圆场:
“摄政王息怒,公主年幼直率,并无他意,只是一路风尘失了分寸,还望摄政王海涵。”
谢子轩见状连忙和稀泥:
“罢了罢了,都是误会。娉襄公主性子热烈,寒儿你也太过较真。”
他看向慕容襄:
“公主远道而来,水土不服,些许玩笑不必放在心上。
和亲之事关乎邦交,朕定会好生商议,给公主一个妥当安排。”
“我们公主之前在宫中也是被宠惯坏了,但是是自小学的舞蹈可是北凉一等一的存在。”
“是吗?”
谢子轩知道魏庸是在转移话题,也就顺势借坡下驴,他也不想看着谢烬寒太过狂妄。
毕竟他越是厉害,支持敬重他的人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慕容襄闻言,虽有不甘,却也知晓不宜再闹,只得愤愤坐下,狠狠瞪了谢烬寒一眼。
然后拱手回应到:“是,陛下,我愿献上一舞。”
“允了。”
肖姝在旁边坐着,只觉得如芒在背。
谢烬寒态度这般强硬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想要跟谢烬寒说两句话,却看见旁边人已经闭眼假寐,就不再言语,歇了心思。
慕容襄跳舞时一直有意无意看向谢烬寒,可是发现谢烬寒已经闭上双眼,眼不见为净,就更是生气了。
【狗男人,要不是因为有一张实在出色的脸,和过硬的实力,你真以为老娘能看的上你?】
气的她跳错了几个动作,差点卡不上节拍。
但说真的,谢烬寒这张脸真的完美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像是女娲精心捏出的最精美的杰作,足够让人一眼惊艳,沦陷至深,无可自拔。
谢烬寒对此毫不在意,目光掠过殿外夜色,心头早已飘回明水山庄——云渺怕还在等他回去,那片只属于他们的净土,绝不能被这朝堂纷争、异国和亲所扰。
晚宴不欢而散,谢烬寒辞别谢子轩,并未与肖姝同行,只淡淡吩咐侍从送她回府,自己则翻身上马,朝着王府疾驰而去。
夜色微凉,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眸色坚定。
想到云渺还在明水山庄乖乖等着他,他就归心似箭,恨不得长出翅膀直接飞回她身边。
而马车上的肖姝脸色却不太好,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她感受得到,自己的体力更加不好了。
可是比起身体的痛苦,心里的苦却令她更加痛苦。
有什么比跟自己爱的人同床异梦更加难过的事呢?
何况成婚至今已有五日,他们甚至没有同榻而眠过。
肖姝自嘲的勾起了唇角,谢烬寒,你真的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