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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相府后院里,林峰正进行一项神圣而艰巨的任务——陪大宝少爷玩捉迷藏。金鱼池边,他煞有介事地半捂着眼,嘴里数着“十、九、八……”,眼角的余光精准锁定了那个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大半块明黄色衣角都露在假山石外面还激动得小脸通红的傻小子(我们的天真无邪大宝少爷)。

“三、二、一!藏好了没?大哥我来啦!”林峰捏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快乐憨厚、智商余额明显不足的“好弟弟”,一步三晃地朝着假山挪去。内心弹幕疯狂滚动:“演技!影帝级的演技!为了猥琐发育我容易吗!这要是传出去,说混沌道种之主陪傻小子玩捉迷藏,还装得这么投入……哎,大宗师的阴影压力山大,这日子过得,主打一个忍辱负重!”

成功从石头缝里“揪”出咯咯直笑的大宝,收获了便宜傻哥哥一个充满口水的热情拥抱后,林峰终于能回到自己堪比VIp疗养中心的奢华房间,享受片刻独处的宁静(猥琐发育的黄金时间)。他盘膝坐定,体表那层近乎透明的淡灰色混沌光晕悄然浮现,如同呼吸般明灭,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富含营养(辐射能量)的“温泉”。

这种“白天装傻哄哥玩,晚上开挂薅羊毛”的平静(憋屈)日子又过了几天。相府上下都发现,三公子(三小姐?)醒来后,不仅把大宝少爷哄得服服帖帖,连带向来威严寡言、眼神精得像千年老狐的相爷林若甫,最近上朝时,嘴角都时常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绝非客套的真切笑意。

林若甫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指节轻轻敲着扶手。他刚处理完一批奏折,此刻难得的闲暇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后院花园的景象:他那痴傻了许多年、只会哭闹或发呆的长子大宝,此刻却像只快乐的小狗,追着一个清瘦身影跑来跑去,手里举着一朵刚摘下的、蔫了吧唧的花,口齿不清又无比执着地喊着“妹妹…花花…好看…”;而被追的那个,正是自己那死而复生、容貌越发妖孽得不像话的三子林峰。林峰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挂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像是纵容一个调皮捣蛋的亲哥,又带着点“我真不想当妹”的无奈?但他没有推开大宝,更没有露出一丝嫌恶。

林若甫的心,那片在朝堂倾轧和多年丧子丧妻之痛中早已冰封了大半的土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灼热的小石子。大宝脸上纯粹的快乐,林峰那种虽然别扭却真实的包容……这画面,比任何阿谀奉承都更能触动这位铁血宰相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入喉,似乎连带着胸腔里那块冷硬也化开了些许。“峰儿…醒来后,确实不同了。这府里的风,似乎都暖了些。”他放下杯子,眼中锐利的光芒柔和了一瞬。这份意外的“家和”,成了老狐狸心底唯一不设防的珍贵角落。

然而,这份岁月静好,差点毁在几个碎嘴的下人手里!

这天午后,林峰正闭目搬运混沌道种,意识沉静如古井。突然,一阵刻意压低、但在炼气一层中期的混沌感应下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嚎叫的窃窃私语,从回廊拐角处精准地飘了过来:

“……看见没?刚过去的三小姐…哦不,三公子…”

“嗐!叫顺嘴了!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当值,一瞧见三公子那张脸,脑子里就自动喊‘小姐’!太……太祸水了!”

“谁说不是呢!美成这样还这么有耐心带大少爷玩,心地也好……就是可惜投了个男儿身……”

“嘘!小声点!让三公…公子听见可不好!”

林峰:“……”

他额头青筋猛地一跳!混沌光晕都紊乱了零点一秒!

“祸水?!心地好?!可惜?!老子铁血真汉子!纯爷们!!”林峰内心咆哮,捏紧的拳头差点没把身下的锦垫给攥出个洞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对于性别错认的烦躁感(社死恐惧)火山般喷发!偏偏他还不能暴露自己“耳聪目明远超常人”的事实!不能冲出去揪着那俩嘴碎的下人吼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爷有喉结!!”这感觉,比吞了只苍蝇还难受十倍!憋屈!前所未有的憋屈!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猥琐了!

就在林峰即将被这“无声社死”逼得道心不稳,濒临掀桌(字面意义上的)爆发的临界点时——

“三公子!三公子在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如同天籁般在门外响起。

来人是林婉儿的贴身侍女,急急行礼:“奴婢见过三公子!郡主正要去靖王府赴世子殿下举办的诗会,临行前忽然念着公子,定要邀您同去散散心呢!马车已在角门外候着了!”

救星!不,是逃离社死现场的传送门!林峰眼睛瞬间亮了!

本来对这种附庸风雅、一群公子哥吟哦尬聊外加互相比拼谁家爹更牛的诗会毫无兴趣,林峰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念头是找“肚子疼”、“头疼”乃至“脚指甲疼”等借口拒绝。但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廊下似乎又有两个小丫鬟正偷偷瞄着他捂嘴笑……那表情!绝对又在脑补什么“相府三小姐”的诡异剧情!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林峰当机立断,猛地站起身,脸上挤出平生最诚恳(也最急迫)的笑容,对着侍女重重点头:“去!必须去!能陪姐姐散心是弟弟的荣幸!这就走!”他动作快得像要去抢头香,几乎是推着有点懵的侍女就往外走,只留下一道略带仓惶(实为逃命)的俊逸(祸水)背影。

坐上郡主规格的华丽马车,车轮碾过朱雀大街的石板路,林峰才长长吁了口气,感觉刚才那股憋闷的郁气终于散去不少。他靠在柔软的锦垫上,看着对面同样盛装打扮、眉宇间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的便宜姐姐林婉儿,心情终于明朗了一点。

“姐姐今日盛装,定能惊艳靖王府。”林峰随口奉承,真心觉得林婉儿的气质极好。

林婉儿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透着点促狭:“你这嘴抹了蜜似的。姐姐拉你出来,主要是怕你在府里闷坏了。上次神庙一别,都没怎么好好说说话……”说到这里,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于某个“鸡腿因缘”的羞涩,很快岔开话题,“听说今日靖王府诗会,各家才俊云集,场面热闹得很。”

林峰懒洋洋地敷衍应着:“热闹好,热闹……” 心里却在翻回忆录:“嗯…按原剧情,这时候范闲那厮应该正在前厅大杀四方,靠剽窃哪首唐诗来着?好像是杜甫……但具体哪首?算了,小爷才不关心这文化搬运工的表演。眼不见为净,最好别撞上那只眼瘸的二哈!”

马车驶入气派的靖王府邸,早有管事引路。靖王世子李洪成亲自迎在二门前,一身华服,气度雍容,对着林婉儿便是热情又不失礼数的问候:“婉儿妹妹芳驾光临,蓬荜生辉!”

“世子殿下有礼。”林婉儿端庄回礼。

李洪成目光扫过林婉儿身侧玉树临风(艳压群芳)的林峰,眼中惊艳一闪而过,随即疑惑顿生:“这位是……”

“这是家弟,林峰。”林婉儿介绍道。

李洪成连忙见礼:“原来是林三公子!久仰大名!快请!快请!二门风大,我已让人收拾好了西侧殿给两位稍作歇息。”

将两人引至一处清净雅致的偏殿,奉上香茗果点,客套几句后,李洪成便告退去前厅招待其他宾客了。殿内只剩姐弟二人。

林峰刚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就见自家那神仙一般的便宜姐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目标精准地锁定了殿内通往某个方向的小角门!她那张温婉动人的脸蛋上,瞬间浮现出一种名为“吃货雷达启动”的表情!

“峰弟!”林婉儿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神秘和难以抑制的兴奋,一把抓住林峰的手腕,“走!”

“啊?去哪?”林峰猝不及防,一脸懵地被拉着走。

“嘘!”林婉儿竖起纤细的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脚步却轻快得像只猫儿,熟门熟路地带着林峰绕过屏风,穿过角门,目标是……厨房?!!

林峰被这神奇的发展惊呆了!他一边被动地被拉着在曲折的回廊上七拐八绕(内心疯狂吐槽:姐姐!我的亲姐!您对靖王府厨房的熟悉程度是点满了吧?!这熟门熟路的!),一边看着林婉儿那双原本该是弹琴作画的纤纤玉手,此刻正跃跃欲试地搓动着,活脱脱一个即将打入犯罪现场……哦不,美食基地的偷鸡贼!

“姐!不是吧?您这刚进来多久啊?前厅点心不够您霍霍的?”林峰感觉自己认知再次被刷新下限。

“你不懂!”林婉儿头也不回,理直气壮,美眸放光,“前厅那些都是样子货,哪有小厨房新鲜出炉的热乎?”说话间,目标——一个飘散着诱人肉香的精巧厨房(估摸着是伺候靖王家眷的小厨房)——已在眼前!

林婉儿动作快如闪电,悄无声息推开虚掩的门缝便闪了进去。林峰无奈,只得跟上,心里哭笑不得:“行吧,您老人家开心就好……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这情节……不妙!

还没等他捋清思路,林婉儿已经像变戏法似的,两只手里各出现了一只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大鸡腿!她献宝似的将其中一只递到林峰眼前:“给!峰弟,快尝尝!新鲜出炉的,可香了!”

看着那支散发着致命诱惑(对他便宜姐姐而言)的鸡腿,林峰嘴角抽搐,正要婉拒并提醒姐姐注意仪态形象——“小姐!小姐!您去哪了?世子殿下派人来请小姐去前厅了!”林婉儿那个尽职尽责的侍女带着明显找不着人的焦急呼喊声,精准地从外面由远及近传来!

林婉儿脸色一僵,眼中瞬间掠过“暴露了!”的惊慌!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手一个鸡腿,条件反射地、无比迅猛地……一把抓住了旁边正准备说“姐姐您慢吃我先撤”的林峰的手腕!

林峰:“!!!”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跑!”林婉儿只低喝出一个字,拉着她无辜的“挡箭牌”弟弟,以一个与其温婉形象完全不符的矫健动作,咻地一下就从厨房后门窜了出去!

“姐!等等!是你被抓包了!不是我啊!你拉着我跑干嘛?!我不需要跑路啊!”林峰被扯得一个踉跄,内心在咆哮狂奔!这无妄之灾!简直是人在厨房站,锅从天上来!

然而林婉儿的“危机逃窜”本能显然处于失控状态,她只觉得现在被人看到自己一个郡主在厨房偷鸡腿(还一手一个)太丢人,必须拉着个伴儿(或者说是目击证人垫背?)一起逃出生天才行!

两人(主要是一个拉着另一个狂奔)刚冲出后门拐过一个假山丛——

“哎——!” “呀——!”

一声闷响和女子的轻呼声同时响起。

林峰眼疾手快,一手护住差点掉落的鸡腿,一手下意识想去扶林婉儿,定睛一看,动作瞬间僵住——那伸出双臂及时扶住林婉儿肩膀、此时正和林婉儿大眼瞪小眼的人,俊秀的脸上带着点惊愕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熟悉笑容?

范闲!

范闲此刻的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他本在诗会上吟诵《登高》赢得满堂彩(自然是“借鉴”杜工部的),结果肚子不争气想要去茅房,便在“郭宝坤”那家伙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出来。没想到刚走到这处,一道香风(混合着…蜜汁鸡腿的香气?)扑面而来,怀里就撞进一个温软馨香的人儿。定睛一看——心尖儿一颤——是那日在神庙有过一面之缘的偷鸡腿仙子的姐姐!

他强自按下心头的雀跃(还有对鸡腿香气的疑惑),正要开口展现风流才子的风度。

“啊!对不住对不住!”林婉儿慌忙站直身体,俏脸绯红,急忙把嘴里叼着的鸡腿拿下来藏在身后,动作极其欲盖弥彰。她这才看清撞到的人:“呃…这位公子是…”

范闲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温雅笑容,目光在林婉儿身上稍作停留,便不由自主地、难以遏制地飞快瞟向她身后的林峰。

那张在神庙惊鸿一瞥,美得颠倒众生、让他日夜魂牵梦绕的脸!

心脏,瞬间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猛地漏跳了一拍!接着开始了杂乱无章、堪比打桩机的疯狂搏动!大脑一片空白!

“是…是她?!”范闲瞳孔地震,失声惊呼。随即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人家的姐姐(林婉儿),触电般松开手,整个人弹开了半步,俊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作揖掩饰失态:“失礼失礼!在下走得急,惊扰二位…呃…”他一时词穷,目光却完全无法控制,像被强力磁石吸住一样,牢牢钉在林峰那张即使穿着男装、依旧惊艳得能让满园春色失辉的脸庞上。

林峰被他那灼热的、充满复杂意味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想到这货上次的“眼瘸”之仇,以及那些让人血压升高的“姑娘”“美人”称呼,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别开脸去。无语问苍天:范闲!又是你!这该死的孽缘!

林婉儿刚刚站稳,惊魂甫定,脸上还带着薄红(多半是跑的和被抓包的),见范闲如此反应,先是意外,随即看向旁边一脸“我很不爽别惹我”的自家弟弟,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和狡黠。

“是你?”林婉儿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婉,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范闲这才勉强把视线从林峰脸上撕开一点点,看向林婉儿,强行镇定:“啊,是…正是在下!当日神庙唐突,姑娘……你们没伤着吧?”他舌头还在打结,眼睛又忍不住往林峰那边飘。

“没事。”林婉儿笑吟吟地,落落大方。她好奇地打量着范闲,“看你的样子,也是今日来参加诗会的?不知尊姓大名,是哪家的俊杰?”

“在下姓范…在下是国子监典籍郭保坤公子…的书童!”范闲电光火石间想起了范若若给的靖王府“人物图谱”,那个冤大头草包郭保坤简直是最完美的挡箭牌!他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至少表面上是)。

“郭公子的书童?”林婉儿眼中笑意更深,带着点了然,心想这人有趣,明明气质不凡,却甘愿冒充他人仆从。“那…你既是郭公子书童,想必知道范闲公子现在何处?”

“范闲?”范闲心头一跳,面上却是十二分的茫然,“啊,范公子?应该在…在前厅吧?听说…听说挺出风头的……”他开始胡诌。

“出风头?果然。”林婉儿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温婉又带着点俏皮的笑,“那你带路,带我们去看看那位范大才子现在有多风光!”

“呃……这个……”范闲犹豫了,让他自己带人去看自己?这也太考验临场应变能力了!可看着林婉儿那张温婉又坚定的脸,以及旁边那位依旧用后脑勺对着他、周身散发“生人勿近”冷气的绝色少女,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看自己就看自己!戏精附体的机会来了!“荣幸之至!二位请随我来!”他躬身引路。

林峰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范闲你个大尾巴狼!装!接着装!还郭宝坤书童?你个假郭宝坤的假书童!双重马甲,你是要上天啊?】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因为范闲那依旧认定他是“小姐”的灼热目光而更加冷冽,活像个小冰山。

于是,一个拿着鸡腿的偷吃郡主、一个被“污蔑”为美女正憋着气的林峰(手里也捏着个鸡腿),在一个冒牌书童的带领下,诡异地朝前厅走去。沿途的丫鬟仆役们,看着这三人奇特的组合(尤其是领头那俊朗非凡、自称书童的男子和后面那两个貌若天仙却各自藏着一只油汪汪鸡腿的小姐?),都纷纷侧目,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探究。

林峰被林婉儿暗暗拉了一下衣袖,示意跟上。他瞥了眼前面那个故作姿态带路的“二哈”背影,再看看自家姐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心里简直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行吧,就当去围观大型人类装x艺术表演现场好了。看范闲这厮怎么演自己的书童!只要这狗东西别再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自己就行!

范闲走在前面,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一边要维持着“郭保坤书童”那种恭敬中带着点市侩(他认为的)的姿态引路,一边脑子里全是身后那人惊心动魄的侧脸线条和微微蹙起的秀眉(呸!是英气的剑眉!范闲!清醒点!),连脚步都差点同手同脚。

终于把人引到了前厅附近一个能清晰看到大厅主位、却又不易被发现的位置(范闲觉得这是最安全的观赏位)。

隔着雕花隔扇,可以清楚看到大厅内气氛热烈。然后指着靠在柱子上的滕子京说道:“那位便是范闲,范公子”

林婉儿看着厅中那个五大三粗的滕子京,勉强开口道:“果然仪表......堂堂,气度……诶?”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林峰实在没忍住,拉了一下林婉儿,示意不远处没看到他们的侍女,林婉儿也是发现了这一幕。

林婉儿知道自己这场冒险该结束了。她对着范闲微微颔首:“多谢带路。我们该回去了。”

林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实在不想再跟这个眼瘸的二哈呼吸同一片空气。

“咳,等下”范闲清了清嗓子,叫住了二人,二人回头疑惑的看着范闲,只见范闲对着林峰深深一揖,“冒昧请教二位小姐芳名府第?今日唐突冲撞,改日必当登门赔罪。” 赔罪是假,主要想知道这位天仙妹妹到底是谁家的!

林婉儿闻言,看了看一脸寒霜几乎要把鸡腿捏变形的林峰,又看了看范闲那写满了“情窦初开”的傻书生样,一个促狭的念头瞬间占据脑海。她赶在脸色已经快要绷不住的林峰前面,抢先开口,脸上带着“羞涩”而抱歉的笑容:

“哎呀,这位范书童太客气了。我们都是靖王府的普通侍女啦!不值一提的。”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冰山美人林峰,“我呢,就是个厨房帮工,姓刘。这个嘛…” 她憋着笑,指了指林峰,“他是我弟弟!叫…嗯…就叫小林好了!” 谎话张口就来,还故意强调了“弟弟”。

林婉儿:(???) 憋说话,峰弟,姐替你解围(顺便坑弟)!

林峰:“……” 【神tm弟弟!神tm小林!姐你真是我的亲姐!你这是解围还是给这二哈送新素材?!】

范闲:(⊙_⊙) ?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脑子里仿佛被一道九天惊雷不偏不倚地劈中核心!刚刚构建的、关于天仙妹妹的美好幻想轰然倒塌!他下意识地重复道,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他是你…弟弟?”

“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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