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冰穹裂开细密的纹路,像块被摔碎的钢化玻璃,裂缝中渗出淡金色的光。李添一拄着量子绣春刀喘气,刀柄上粘着的草莓奶油正往下滴,在冰面凝成诡异的卦象。现代版和古代版的自己还在虚空裂缝中对峙,刀气震得产床支架吱呀作响,那张绣着“VIp”的床单早已被绞成布条,此刻正随着能量乱流在冰渊里上下翻飞,活像条垂死挣扎的白蛇。
“你们俩有完没完?”刘美婷的白发绞住两柄交错的刀,逆鳞胎记烫得仿佛要烧穿皮肤,“三百个轮回还没打够?要不要给你们预约个电竞包厢?”她腕间的母乳银河突然沸腾,乳白色浪涛里浮出无数安抚奶嘴,噼里啪啦砸向两个李添一的脑门。
现代李添一偏头躲过奶嘴袭击,量子刀尖挑着块蛋糕残渣:“媳妇,这老古董骂你妖妇!”古代李添一挥袖震开奶嘴雨,青铜刀上的甲骨文泛起血光:“逆天妖女,安敢用邪术惑乱星轨!”
冰床下的李镇河突然举手,碎裂的重瞳渗出银血:“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停手?我的天眼看见……”话没说完,冰层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冰而出,棺盖上的产妇浮雕齐刷刷转头,石质眼珠里流出母乳状的液体。
“儿子,把话说全乎了!”李添一量子瞬移到冰床另一侧,刀气扫开扑来的棺椁,“你看见啥了?”
少年蜷缩在冰柱后,手指蘸着银血在冰面涂鸦。他画出的不再是星图卦象,而是个简陋的产房——现代无影灯照着青铜产床,刘美婷的白发缠住两个啼哭的婴儿,脐带在虚空里拧成dNA螺旋。
“双生子……”刘美婷突然踉跄扶住冰壁,腹部的逆鳞纹路裂开细缝,“相柳的主魂分成了两半,一半要灭世,一半想当人。”
母乳银河突然倒卷,在她掌心凝成两枚哺乳文胸状的发光体。现代李添一刚要伸手去接,古代李添一的青铜刀已经劈来:“妖器!看本座破你邪法!”
刀锋触及光球的刹那,时间突然静止。
冰渊底部浮起七十二面棱镜,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哺乳场景:刘美婷在滇南古墓里给受伤队员喂水,龙母形态的她用白发哺育枯萎的地脉,甚至某个镜像里——她正撩起衣襟喂养相柳的幼崽,九颗蛇头婴儿含住乳头的画面,荒诞得令人毛骨悚然。
“妈,这些镜子在偷你的哺乳权。”李镇河的重瞳蓝光扫过镜面,天眼映出隐藏的数据流,“是蛇族开发的虚拟母亲程序,他们在用AI算法复制你的母性波动。”
刘美婷的白发突然暴涨,逆鳞金血顺着发丝注入棱镜。镜中的哺乳画面开始扭曲,相柳幼崽吐出乳头尖叫,龙脉地脉疯长出草莓藤蔓,连受伤队员都突然摸出块蛋糕啃起来。
“想要母性光环?”她五指收拢,棱镜接连炸裂,“老娘喂你们喝个够!”
飞溅的镜片在空中重组,化作三百枚发光奶嘴,暴雨般砸向两个李添一。现代版挥刀格挡,量子刀光与奶嘴相撞炸出粉色星尘;古代版掐诀念咒,青铜刀气却被奶嘴黏住,刀身渐渐裹上层奶痂。
“停战!停战!”现代李添一突然掏出一罐奶粉,“我投降!给个冲奶的机会行不行?”
古代李添一冷笑捏碎黄符,漫天符纸却粘满奶渍,变成三百张“优秀妈妈”奖状飘落。其中一张糊在他脸上,颁奖词写着:【鉴于您在产房打架斗殴中表现优异,特授予‘最虎产妇家属’称号】。
冰床下的李镇河突然闷哼,银血顺着耳际淌成小河。他的重瞳彻底碎裂,瞳孔里浮出微缩星图——现代产房与上古祭坛在星轨间重叠,两个婴儿的啼哭化作能量弦,将相柳的主魂撕成两半。
“妈……选哪个都会后悔……”少年呕出口血,染红了冰面上的涂鸦,“但选哪个……都是妈妈的孩子……”
刘美婷的白发突然缠住两个李添一的脖颈。母乳银河在她背后展开,化作遮天羽翼:“听着,天道没教过你们——母亲的抉择,从来不是二选一。”
逆鳞胎记离体飞出,在虚空裂成两半。一半嵌进量子绣春刀,一半融入青铜古刀。两柄刀突然调转方向,同时刺入冰渊底部的青铜巨链——那根拴着三百母魂的锁链应声而断,链环坠入银河,凝成座横跨古今的桥。
现代李添一突然大笑,量子刀挑着块草莓蛋糕跃上桥头:“老古董,敢不敢比谁先跑到对岸?”古代李添一拂袖登桥,青铜刀劈开虚空中的卦象:“有何不敢!本座让你三卦!”
两人身影消失在桥的尽头时,整座昆仑山突然震颤。冰穹裂缝中降下草莓味的雪,每一片雪花都裹着《连山易》的卦辞。刘美婷瘫坐在冰床上,腕间的母乳银河渐渐干涸,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那些根本不是星辰,而是青鳞埋设的纳米机器人。
“妈,你早就知道了?”李镇河爬到她脚边,指尖触碰干涸的河床,“用纳米机器人模拟母乳银河……这才是你真正的破界之术?”
刘美婷的白发垂落肩头,逆鳞纹路褪成淡粉色:“从你出生那晚开始……他们就在我的母乳里加料。”她掀开衣襟,胸口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纹路,“青鳞说的对,我确实是个仿生母亲……”
冰桥对岸突然传来巨响,量子刀光与青铜刀气纠缠着冲回现世。两个李添一浑身是血,手里共同捧着团发光的能量体——那里面蜷缩着两个婴儿,一个生着龙角,一个长着蛇尾。
“媳妇!接住这俩小祖宗!”现代李添一把能量体抛来,“一个用量子奶粉喂,一个用青铜奶瓶灌!”
古代李添一突然伸手按住能量体:“且慢!此子身负相柳煞气……”
“煞你大爷!”刘美婷的白发卷走能量体,双臂环抱成天然的摇篮,“滚去泡奶粉!四十度温水,先放水再放量子!”
冰渊底部突然浮起全息投影:青鳞的仿生残躯正在鼓掌,机械眼闪烁红光:“恭喜通过终极测试,您已获得‘SSR级母亲’成就。”他胸口弹出个奶瓶状U盘,“现在下载相柳育儿App,可解锁双胞胎夜间哭闹静音模式……”
李添一的量子刀劈碎投影,刀尖戳着U盘冷笑:“告诉相柳,他要是再敢往我媳妇母乳里装插件——”
“就断他wiFi。”李镇河蜷在冰面上,用最后的力气竖起中指,“我刚刚……黑了他们的服务器……”
昆仑山巅降下最后一片雪,草莓香气里混着铁锈味。两个婴儿在刘美婷怀里安静下来,龙角与蛇尾渐渐褪去,露出人类婴儿粉嫩的肌肤。母乳银河的纳米机器人汇聚成星河,温柔地裹住冰渊里所有破碎的因果。
当第一声真正的啼哭响起时,三百母魂的青铜棺椁齐齐开启,难产而死的女人们走出棺木,在冰面上跳起轮回的圆舞。她们的怨气化作春雨,每一滴都带着体温,而冰层深处——真正的龙脉终于睁开双眼,瞳孔里映出母亲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