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投影湮灭，黑暗空间随之崩溃，一切归于平静，虚空再度恢复原状。
然而此刻的会客室，早已支离破碎，宛如一片残垣断壁。
苏天汉对此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只精通空间系力量，对时间法则一窍不通。
最终还是至尊法师古一大袖轻挥，刹那之间，整座会客室恢复如初，仿佛多玛姆从未降临过一般。“真没想到，小友你竟还藏有这般实力。”
“不过像你施展的这类空间法术，威力实在惊人，竟能将黑暗维度直接撕裂。”
“地球有你这样的强者坐镇，今后我或许也能稍得清闲。”
此时的至尊法师满脸震撼，望向苏天汉的目光中更透着深深的感慨。
老实讲，她的弟子虽多，
但真正有所成就者寥寥无几，能达到苏天汉这等境界的，恐怕唯有未来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一人而已。而据她从时间长河中窥见的未来，即便那位巅峰时期的奇异博士，也仍不及眼前之人。
对此，苏天汉却只是耸了耸肩。
“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寻常小事，有您这位至尊法师在就足够了。”
“当然，若真有大劫降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我也是蓝星的一份子，若地球覆灭，我也难独善其身。”
“不过依我看，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日后还有托尼和史蒂芬·斯特兰奇他们守护，蓝星的安全应当无忧。”是的。
苏天汉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过去所做的一切准备，也不过是为了确保家人与朋友的平安。
至于紫薯精、多玛姆这类来自异维度的魔神，自有至尊法师前去应对。
而这，也正是当初他不愿让古一赴死的根本原因。
因为一旦古一陨落，几乎就意味着蓝星将步入混乱纪元。
只要她尚在世间，便无人敢轻易侵犯地球。
即便是阿斯加德的至高王者奥丁，也对至尊法师之威名忌惮三分，不敢轻举妄动。
“我大致明白你的心意了，不得不说，你这种性子倒是难得。”
“其实我也向往你那样的自在生活，可惜身不由己，还有一众弟子需要指点，三大圣殿亦牵系着地球的终极防线。”
“不过也快了，等将史蒂芬·斯特兰奇培养成才，想来我便可以功成身退，安心归隐。”
一番无奈感叹后，古一法师又为苏天汉和自己斟上一杯清茶。
重新在苏天汉身旁落座，两人再度悠然交谈起来。
可看到这一幕，苏天汉却有些发怔，忍不住开口：“古一法师，您不继续修炼了吗？”
此刻的他，着实感到费解。
如果说刚才多玛姆现身，打断了您的修行尚可理解；
但如今威胁已消，为何您依旧没有回归修炼状态？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古一闻言，却是微微一笑，缓缓开口：
“我已经修完了，甚至可以说——按照你所说的方式，我已然成功了。”
古一神色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苏天汉听罢，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竟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什么？
她已经……修炼成功了？
开什么玩笑！
这一刻，苏天汉内心极度怀疑：
该不会是你才是穿越者，才是真正开了外挂的那个吧？
明明我带着系统而来，可在古一面前，反到像个未开化的土着！
这还能讲道理吗？
此时的苏天汉，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模样。
反倒是古一看他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恐怕误会了。其实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天赋卓绝。”
“你看似我只修行了不到十分钟，但实际上，我已在时间之外苦修了整整四十多万年。”
“历经无数次推演，承受无数失败，才勉强走到今日这一步。”
“想必你也猜到了——借助的正是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
古一语气平和，毫无炫耀之意，只是如实道来。
她从不屑于将自己包装成什么绝世奇才。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她心中其实十分感激苏天汉。
若非他那一番提醒，她恐怕至今仍未察觉，玛卡泰姬传承的修行体系竟是如此残缺不全。
幸而……
苏天汉的点拨，让她真正明白了何为“真正的魔法之道”。
修习自身的灵性，凝聚独属的法门，从而能够直接引动天地之力为己所用。
这条路究竟对不对，古一法师也无从断言。
但至少相较于玛卡泰姬过往所修之法，已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从前的玛卡泰姬，皆是依靠某些异维度魔神的力量。
若运气尚可，遇上维山帝这般正义守序的存在，尚算稳妥。
可一旦遭遇邪恶性情的魔神，那便极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否则，为何古一能在达到足够境界后，无需经过多玛姆，便可直接调动黑暗维度的能量？
此举听来似乎极尽玄妙，实则背后却远非表面那般风光。
一切力量，皆需付出代价。
即便多玛姆默许，使用者仍会遭受黑暗侵蚀。
这些年来，世人根本无法想象，古一每日承受着何等煎熬。
这也正是他最终不愿继续存活的原因之一。
固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通晓未来一切变数，使得“活着”本身失去了意义。
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因为不愿再承受这份痛苦。
若选择顺从黑暗，彻底融入其中，自然不必再受折磨。
然而古一却始终不屑如此作为。
身陷幽暗，心向光明。
这八个字，正是古一法师的真实写照。
而此刻——
苏天汉听完这一番话，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相，原来如此。
倒也能理解了。毕竟四十万年的时光流转，以古一法师这等存在，将自己传授的理念真正参悟并实践成功，本就在情理之中。
“原来是这样……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令人敬佩。”
“毕竟我所提供的，仅仅是一些未经证实的理论基础罢了。”
“而您竟能将其真正化为修行之路，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您的超凡卓绝，我实在望尘莫及。”
“甚至，说句实话——我很羡慕。”
“倘若我能拥有阿戈摩托之眼，怕是连睡觉都会笑醒。”
这番话，苏天汉说得极为诚恳。
他对阿戈摩托之眼的向往，发自内心，毫无掩饰。
毕竟，那是六大无限宝石之一。
但他也清楚，这类至宝与自己无缘，注定无法拥有。
所以，也只能止于羡慕而已。
可似乎古一法师看穿了他的心思，随即淡淡开口：“苏天汉小友，看来你对阿戈摩托之眼，确实颇为心动？”
“当然心动。”苏天汉耸了耸肩，“好歹是六大无限宝石之一，说不感兴趣，那是自欺欺人。”
古一微微颔首。
但他并未就此深入，反而轻轻摇头道：“无限宝石蕴含的力量固然浩瀚，可历代持有者，真正动用它的次数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