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翻过身,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墨衍不由得失笑,但什么都没说,淡定的推开浴室门准备洗澡。
怎么说都不听,说了他还不高兴,真是脾气大的很,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噢,好像是自己惯的,没办法,小祖宗就得宠着。墨衍闭眼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时言安静的有些过分,往日里爱玩的游戏都不打了,连小机器人也难得的没来打扰他。
【宿主,你咋啦?】小八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毛发凌乱。
时言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鬼混回来的小八太阳穴突突的跳,“我在想怎么溜出去。倒是你,怎么回事?”
【啊……我只是去小白家串门了,它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嘿嘿嘿~】小八慢悠悠地舔着毛,眼神清澈。
“……”
时言坐起来,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内心烦躁的紧。好一会儿,他趿着拖鞋往厨房走去。
冰箱门开启的刹那,冷冽的空气与柔和的室内光线交织在一起,他的目光在冰箱内层层的架子上掠过,最终定格在那瓶包装精致、标签上标注着高度数的名酒上。
手指轻轻一提,酒瓶便稳稳落入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似乎能暂时驱散他内心的烦躁。
卧室的门半掩着,透出一缕昏黄的光线,与楼道的明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墨衍坐在床边,身影被光线勾勒得柔和而修长。
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但书页却久久未翻动,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书上。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当时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时,墨衍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书,身体微微前倾。
然而,当他看到时言手中拿着的那瓶酒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墨衍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时言走去。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时言手中的酒,但时言却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似乎并不想让他拿走。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想喝酒了?”墨衍松开手,定定的盯着眼前人。
“嗯,就喝一点点儿好不好?”
时言声音软了下来,眼底难得的藏了一缕忐忑。
墨衍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却撞进那双氤氲缱绻的眼睛里,微微仰着头,水盈盈地看着他,在这缠绵的夜色里,泛着水光。
“度数太高了,你只能尝一下。”
最终墨衍做出了让步,时言开心地把酒递给他,自己则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
不多时,时言将份量少的可怜的酒缓缓送至唇边,酒液滑过他的舌尖,带来一种初时的清凉与随后的热烈。
“好酒!”时言忍不住赞叹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满足。
说完,他又将酒杯举向墨衍,眼底的笑意不断扩大:“来,墨哥哥,你也尝尝啊。”
墨衍轻轻碰了一下时言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同样抿了一口酒,虽然对于他来说,酒精并不能带来太大的变化,但他却能从言言的笑容中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与满足。
今晚的言言有点奇怪,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算了,再说吧。
眼看着酒很快见底,时言有些心痒痒,趁着男人不注意便想偷偷倒点酒,毕竟他也很久没喝了,想念的紧。
还没碰到酒,墨衍就突然抓住他的手,无声的视线落在他的侧颜,在周遭的昏暗中愈显深沉。
时言有些心虚,想挣脱,却被男人握的更紧。
“呃……哈哈……我只是有点馋,不会多喝的。”他打着哈哈准备一笔带过,因为此时的男人看起来太可怕了,好像随时会把他拆吞入腹。
墨衍拿过时言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轻声道:“明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还要胡闹,该罚。”
“我……唔”时言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强势搂住腰,密密麻麻的吻旋即落下,未尽的言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时言被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反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应着他。
好一会儿,墨衍才终于舍得放开他。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然后垂下眼帘遮掩了眼底的炙热,下颚绷得紧紧的,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哥哥……”许是喝了酒,他脸色薄红,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着微哑的醉意。
墨衍一把抱起青年,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正准备去洗个冷水澡,就被不安分的某人一把拽住。
“哥哥别走……”
时言凭本能轻轻勾住男人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拂过,浓郁的酒香味也跟着一起缠绕上来,钻进他的鼻尖。
听到青年温软的祈求,墨衍脑中绷紧的一根弦猛地断开。他眯了眯眼,眸色暗下去,眼尾的那一寸红色,好像更深了几分。
他蓦地倾过身子,捏住时言的下颌不由分说地吻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而此时应当醉了的时言却慢慢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打破了宁静。
时言轻轻地掀开被子,脚尖轻点地面,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惊醒了熟睡的某人。
他缓缓地走向门口,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推开门。
走到客厅,时言有些一筹莫展。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上面需要墨衍的指纹与人脸识别才能通过,更别说门打开还会伴随着明显的播报声。
思及此,他慢悠悠地走到窗户旁,思考着对策。二楼的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网,似乎墨衍并不相信他一个体弱公子能从窗户逃跑的事情。
时言直接问小八要了条绳子,绑好后小心往下滑,三分钟后抵达地面,却险些站不稳。
“丫的,他下手真是没个轻重,腰疼死了。”时言按了按腰抱怨,便往别墅大门走去。
正当他想着怎么悄摸开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言言,是我,我来找你了。”
抬头一看,江淮序正趴在墙头上,小声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