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幸平饭店”的玻璃窗,洒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桌面上。端木正司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开始了一天的准备工作。
“端木啊,”幸平大叔揉着后颈,一脸“痛苦”地走了过来,“今天买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唉?我吗?”端木有些意外,这通常是幸平大叔亲力亲为的事情。
虽然跟着幸平大叔去过几次,但是没有想到幸平大叔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去。
“是啊,”幸平大叔龇牙咧嘴,演技略显浮夸,“昨天晚上睡觉不小心扭到了脖子,今天实在是动弹不得,开车都费劲。你就帮大叔跑一趟吧。”
端木的目光扫过店内。刚从学校放假回来的幸太,正背对着他,拿着水杯“专心致志”地喝水,但那杯子的水位线下降得异常缓慢。
而小惠则拿着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同一个早已光可鉴人的玻璃杯,仿佛要把它擦透一般。
(小惠,其实你不需要演了,那杯子都快被你擦裂了。还有幸太,你这已经是喝的第四杯水了吧?)端木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没有戳穿这明显有些刻意的安排,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接过幸平大叔递过来的车钥匙:“好的,大叔,交给我吧。”
他转身走出店门,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三道目光正灼灼地盯着他。
他拉开那辆略显老旧的小货车车门,坐进驾驶室。
店内,窗户边,三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紧张地盯着货车的动静。
“他坐进去了!”
“要发动了!”
“不好,他转过来了!隐蔽!”
三个脑袋“嗖”地一下缩了回去,动作整齐划一。
端木透过后视镜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他是真的猜不透这几人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发动机发出熟悉的轰鸣,端木驾驶着小货车,缓缓驶离了饭店。
“他离开了!”
“行动!”
确认货车消失在街角,店内的三人立刻如同上了发条般行动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和神秘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某栋摩天大楼的地下深处,一间极其隐秘的贵宾室。
花形显隆站在一片狼藉的贵宾室里,他的面前,是十几尊姿态各异,却同样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雕像”。
这些“雕像”并非石雕或金属铸造,它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矿化状态。
皮肤、肌肉、衣物都仿佛变成了某种奇异的矿石,表面还残留着挣扎扭曲的痕迹,甚至能看到一些人脸上凝固的惊恐与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如同硫磺和金属混合的怪异气味。
花形的脸色异常凝重。他认得这些人,他们是和自己同一批次觉醒的奥菲以诺,其中甚至有几个是实力不俗的个体。
而眼前这诡异的矿化现象,正是奥菲以诺之王力量的体现。
“已经开始大规模‘进食’了吗……”花形低声自语,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忧虑,“吞噬了这么多奥菲以诺,其中甚至不乏好手……能量的积累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恐怕……距离王的彻底觉醒,已经不远了。”
同时,他也感到愤怒,这些都是自己和村上好友,但是他没有想到村上居然会为了让奥菲以诺之王加快觉醒,对这些老朋友出手。
…………
端木采购完毕,熟练地将小货车停回饭店后门。
他提着几袋新鲜的食材,刚走到店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早就守在门口的小惠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拉。
“哎?小惠?等等!我刚回来,至少让我进去喝口水吧!”端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
“不行不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小惠语气坚决,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力气出奇地大,硬是把端木从门口拽开了。
端木无奈,只能被她拉着往外走。
他回头看了一眼饭店,只见幸太和幸平大叔正站在门口,对着他和小惠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鼓励的笑容。
小惠还趁机回头,对着店里的两人飞快地眨了眨眼。
端木一头雾水。
接下来的大半天,端木就被小惠拉着在商业区漫无目的地闲逛。
说是逛街,却什么也不买,只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偶尔进一家店转一圈又出来。
端木几次想问,都被小惠用各种话题岔开。他完全搞不懂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小惠看了看时间,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散步”。
两人回到饭店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饭店里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温暖的营业灯光,反而一片漆黑。
“咦?大叔他们还没回来吗?怎么灯都没开?”端木有些疑惑。
“可能……可能是电路跳闸了吧?我先进去看看!”
小惠说着,不由分说地抢先一步推开店门,闪身进去,然后“砰”地一声,迅速将门从里面关上了!
“喂!小惠!”端木被关在门外,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站在漆黑的店门外,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没有锁。
怀着满腹的疑惑,他轻轻推开了饭店的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响声,彩色的礼花从头顶纷纷扬扬地洒落!
“生日快乐!!端木哥\/端木!”
三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充满了喜悦和祝福!
饭店内的灯光也“啪”地一声全部亮起!
端木愣住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温馨空间。
平日里摆放整齐的桌椅被挪到了角落,留出了中间的空地。
墙壁上挂满了五彩的拉花和闪烁的彩灯,拼出了“happy birthday”的字样。
一张长桌被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远远超出了平时店里的菜色,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居中的是一个大大的,铺满了新鲜奶油和水果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数字“2”和“3”的蜡烛。
幸平大叔、小惠和幸太三人,正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而温暖的笑容,手里还拿着刚刚发射完的礼花筒。
今天……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十七天。
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生日,甚至自从母亲过世后,自己就忘记了那个日子。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方式,被人记起,被人庆祝。
幸平大叔看着有些发懵的端木,笑着解释道:“之前闲聊的时候问过你生日,你小子说不记得了。大叔我就自作主张,把你来我们店里的那天,定作你的‘新生日’!怎么样,惊不惊喜?”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了端木的全身。
他看着眼前这三张真诚的笑脸,看着这充满心意的一切,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漂泊了太久,习惯了孤独,几乎快要忘记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
“你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别愣着啦!快过来吹蜡烛许愿!”小惠兴奋地招呼道。
端木走上前,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欢呼声再次响起。
接下来,是热闹而温馨的晚餐时间。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幸平大叔拿出看家本领做出的美味佳肴,笑声和交谈声充满了整个小店。
蛋糕基本没怎么动,因为“战争”很快就爆发了。
始作俑者是幸太。
他趁着端木不注意,用手指悄悄蘸了一大块奶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下抹在了端木的脸上!
端木猝不及防,半边脸顿时沾满了白色的奶油,显得十分滑稽。
“幸太!你完了!”端木反应过来,立刻“反击”,抓起一把奶油就追着幸太跑。
“哈哈哈!端木哥变成大花猫了!”小惠在一旁拍手大笑。
然而,乐极生悲,下一秒,一团奶油就精准地命中了她的鼻尖。
“啊!幸太!你居然敢偷袭我!”小惠立刻加入战团。
一时间,蛋糕奶油四处飞溅,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就连一向最为古板、注重形象的幸平大叔,也在三人的“围攻”下未能幸免,胡子上都沾了不少奶油,最终也放弃了“抵抗”,笑着加入了这场混乱而快乐的“奶油大战”。
端木看着眼前这混乱却无比真实的场景,感受着脸上、身上那冰凉的奶油和周围温暖的氛围。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度过的最混乱,却也最温暖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