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吴氏表面上对朱见深关怀备至,尽显温柔贤淑,可私下里却对万贞儿百般刁难。她常以各种理由支使万贞儿做繁重的杂役,还故意在朱见深面前说万贞儿的不是,试图离间他们的关系。
一日,朱见深处理完东宫事务,回到寝宫,见吴氏正坐在榻上哭泣。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太子妃这是为何?”
吴氏见朱见深回来,哭得愈发伤心,哽咽着说:“殿下,今日臣妾让万贞儿去准备些新鲜的点心,可她竟推脱说太忙,不愿去。臣妾不过多说了几句,她便顶嘴,实在是不把臣妾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朱见深心中不悦,他了解万贞儿,知道她不会如此无礼。但看着吴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又不好发作,只得说道:“太子妃莫要生气,待我找她问清楚便是。”
朱见深随后召来万贞儿,万贞儿见朱见深面色不虞,心中已明白几分,不等朱见深发问,便跪下说道:“殿下,今日之事并非如太子妃所言。奴婢一早便被安排去打扫东宫花园,刚忙完又被太子妃叫去做针线活,实在分身乏术,并非有意推脱。至于顶嘴,奴婢绝无此意。”
朱见深看着万贞儿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心中相信了她的话,不禁对吴氏的做法有些恼怒。但他还是强压怒火,对万贞儿说道:“贞儿姐姐起来吧,此事我已知晓。”然后转头对吴氏说:“太子妃,贞儿姐姐向来做事认真,想必是误会了。往后若有什么事,还是说清楚为好。”
吴氏心中又气又恨,没想到朱见深竟如此偏袒万贞儿。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万贞儿彻底失宠。
几日后,东宫举办赏花宴,邀请了诸多皇室宗亲。吴氏精心策划,想在宴会上让万贞儿出丑。宴会上,众人正欣赏着满园春色,品尝着美酒佳肴,气氛十分融洽。这时,吴氏突然指着桌上的一只玉杯,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这不是本宫最喜爱的玉杯吗?怎么会有一道裂痕?定是有人不小心弄坏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玉杯上,吴氏的眼神则有意无意地扫向万贞儿。她身边的宫女心领神会,立刻说道:“太子妃,方才万贞儿姐姐曾碰过这桌子,说不定就是她弄坏的。”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万贞儿,朱见深心中一紧,看向万贞儿。万贞儿心中明白这是吴氏的陷害,她镇定地说道:“太子妃,奴婢方才确实碰过桌子,但并未碰到玉杯。况且,这玉杯何时出现裂痕,也无人能证,怎能随意冤枉奴婢。”
吴氏冷笑一声:“哼,还敢狡辩。这东宫之中,就你最常在本宫身边伺候,不是你还有谁?”
朱见深皱起眉头,正要为万贞儿辩解,这时,一位皇室宗亲站出来打圆场:“太子妃息怒,今日赏花宴,本是喜事,莫要因一只玉杯坏了兴致。”其他宗亲也纷纷附和。
吴氏见状,不好再发作,只得暂时作罢,但心中却更加怨恨万贞儿。她暗暗想着,下次定要想个周全的法子,让万贞儿在众人面前彻底颜面扫地,让朱见深也对她死心…… 而朱见深看着吴氏的举动,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同时也更加担心万贞儿在东宫的处境,他深知,这场东宫的争斗,才刚刚开始,往后他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万贞儿。
赏花宴后,朱见深愈发警惕吴氏对万贞儿的刁难。他私下叮嘱万贞儿凡事小心,尽量避开吴氏。万贞儿心中感动,却也明白,在这东宫之中,想要完全躲开并非易事。
吴氏未能成功陷害万贞儿,心中不甘,整日绞尽脑汁思索新的阴谋。她深知,若想彻底扳倒万贞儿,需借助外力。于是,她暗中联络自己的心腹宫女,让其出宫与吴家的人取得联系,谋划着更大的动作。
几日后,宫中突然传出万贞儿偷取宫中宝物的谣言。一时间,流言蜚语在宫中四处蔓延,众人对万贞儿指指点点。朱见深听闻后,怒不可遏,立刻下令彻查此事。
吴氏表面上装作不知情,还假意安慰朱见深:“殿下,莫要为此事太过动怒。也许只是误会,等查清楚便好。”可背地里,她却暗自得意,认为这次万贞儿必定在劫难逃。
调查过程中,吴氏指使手下宫女伪造证据,试图坐实万贞儿的罪名。万贞儿被带到偏殿受审,面对众人的指责和所谓的“证据”,她虽心中悲愤,但依然保持镇定。
“殿下,这些皆是有人蓄意陷害,奴婢对天发誓,从未偷取过宫中任何宝物。”万贞儿直视着朱见深,目光坚定。
朱见深看着万贞儿,心中相信她的清白,可眼前的证据又让他有些棘手。他深知这背后定是吴氏搞鬼,但若无确凿证据,难以还万贞儿清白,还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
就在局势僵持不下时,一位曾在吴氏身边当差的小太监,因看不惯吴氏的所作所为,偷偷向朱见深告密。他将吴氏如何策划谣言、指使宫女伪造证据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朱见深得知真相后,怒发冲冠。他即刻命人将吴氏传唤过来,当面质问。吴氏起初还百般抵赖,但在铁证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太子妃,你身为东宫之主,不思贤良淑德,竟屡屡陷害他人,实在让本宫失望。”朱见深气得浑身发抖。
吴氏吓得瘫倒在地,哭着求饶:“殿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糊涂,求殿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朱见深冷哼一声:“饶你?你三番五次陷害贞儿姐姐,本宫怎能轻易饶恕。但念在你是太子妃,暂不追究你的罪责,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经此一事,朱见深对吴氏的厌恶已达到极点,与她之间的隔阂也愈发深厚。而万贞儿虽洗清冤屈,但也深知,吴氏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在东宫的日子,依旧危机四伏。她与朱见深相互扶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万贞儿独自漫步在御花园的长廊上,目光游离地看着前方如画的风景,却无心欣赏。这些日子吴氏的刁难如巨石般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深知,吴氏定是听闻了自己多年陪伴太子,与朱见深情谊深厚,才对她生出如此深的芥蒂与恨意。
万贞儿心中暗自苦笑,她记得曾在史书上看到过,像她这样与太子关系亲密的宫女,往往会与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成为敌对。她一直告诫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即便如此小心,仍一次次陷入困境。她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般被动的境地。
正当她想得入神,林太医恰好从旁经过。林太医一眼便瞧见了神情落寞的万贞儿,他心中一紧,悄声问好。走近后,却惊见万贞儿脸上挂着泪痕。
林太医关切地问:“万姑娘,出什么事了?”
万贞儿赶忙拭去泪水,强颜欢笑道:“没事,只是一时感慨。”
林太医怎会相信,犹豫片刻后,又问:“听闻太子大婚,太子妃可有为难你?”
万贞儿微微一怔,随即摇头道:“没有,我很好。”
两人不由自主地叙起旧来,回忆着往昔那些单纯美好的时光。然而,他们都没注意到,朱见深此时正四处寻找万贞儿,想安慰她此前遭受的委屈。
朱见深寻到御花园,远远便瞧见林太医的手正搭在万贞儿的肩上,似在轻声安慰。这一幕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痛了朱见深的心,一股强烈的醋意涌上心头。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径直朝两人走去……
朱见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林太医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头一看,见是朱见深,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将手从万贞儿肩上放下,躬身行礼:“殿下。”
万贞儿也急忙转身,看到朱见深的模样,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殿下,林太医只是见我情绪不佳,出言安慰,并无他意。”
朱见深却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着林太医,冷冷地说道:“林太医,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身为太医,不在太医院好好当差,却在此处与本宫的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林太医心中一阵慌乱,赶忙说道:“殿下恕罪,方才见万姑娘神情哀伤,一时情急,才忘了分寸,还望殿下海涵。”
朱见深冷哼一声:“哼,忘了分寸?这理由倒是轻巧。往后,你还是少与万姑娘接触为妙。否则,本宫可不会轻易饶你。”
万贞儿见朱见深如此不近人情,心中焦急,又说道:“殿下,林太医与我相识多年,他并无恶意,您莫要怪罪于他。”
朱见深看着万贞儿为林太医求情,心中的醋意更浓,说道:贞儿姐姐,你总是这般善良,轻易相信他人。他与你相识多年又如何?如今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凡事都该避嫌。”
林太医见气氛如此紧张,生怕再给万贞儿惹麻烦,说道:“殿下,万姑娘,林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赔罪。”说罢,匆匆离去。
林太医走后,朱见深看着万贞儿,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贞儿姐姐,你为何总是对他这般维护?难道在你心中,他比我还重要?”
万贞儿心中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替代。林太医只是旧相识,今日他见我难过,出于关心才上前安慰,并无不妥之处。您如此生气,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朱见深听了万贞儿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但仍有些别扭地说道:“我只是见不得别的男子与你亲近,尤其是他。姐姐你不知道,方才看到那一幕,我心中有多难受。”
万贞儿看着朱见深孩子气的模样,心中一暖,微笑着说道:“殿下对我的心意,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往后,还望殿下莫要如此冲动,以免伤了和气。”
朱见深轻轻握住万贞儿的手,说道:姐姐说得是,方才是我莽撞了。只是以后,姐姐若有心事,一定要先与我说,莫要再让旁人安慰你,可好?”
万贞儿点头应道:“好,我答应殿下。” 两人相视一笑,御花园中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只是经过这一番波折,万贞儿心中清楚,往后在这宫廷之中,行事需更加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多的误会与纷争。
自那日后,朱见深虽未再提及林太医之事,但对万贞儿的行踪愈发关注,生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万贞儿为了不让朱见深心生猜忌,也刻意与林太医保持距离。
吴氏得知朱见深因误会万贞儿与林太医而大发雷霆之事后,心中暗喜,觉得有机可乘。她盘算着,若能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定能让万贞儿的名声受损,说不定还能离间朱见深与万贞儿的关系。
于是,吴氏指使亲信宫女在宫中四处散播谣言,说万贞儿与林太医关系暧昧,时常在御花园私会。谣言如一阵狂风,迅速在宫中蔓延开来,一时间,宫中众人对万贞儿指指点点,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揣测。
朱见深听闻这些谣言后,心中又气又恼。一方面,他坚信万贞儿的清白;另一方面,这些谣言却如芒在背,让他心烦意乱。他深知,若不尽快平息谣言,不仅万贞儿的处境会愈发艰难,还可能影响到东宫的声誉。
朱见深决定亲自出面解决此事。他召集宫中所有下人,在东宫正殿严肃地说道:“近日,宫中流传一些关于万贞儿的不实谣言,本宫在此严正声明,这些皆是无稽之谈。若再有谁敢胡乱传播,本宫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