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老周那焦急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李建阳他们把强哥以前的兄弟抓了三个,现在正往城西废弃工厂带!”
夜色里,小饭馆的暖光此刻像一层脆弱的糖纸。陈轩猛地挂断电话,转身从后厨角落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旧帆布包。拉开拉链,里面不是碗筷,而是几把保养得极好的冷兵器,还有一枚边缘磨损的铜质徽章——那是强哥当年给他的“定心符”。
“轩哥,你真要去?”刚在前台算完账的小林抬头,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煞白。
陈轩动作一顿,回头看了眼这个跟了自己快两年的年轻伙计。小林是附近中学的辍学生,性子怯弱,却在去年陈轩被仇家堵门时,拎着根擀面杖就冲了上去。“你守好店。”他声音沙哑,“这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小林猛地提高音量,眼眶泛红,“强哥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你再出事!”他快步跑到陈轩面前,伸手想拦,却被陈轩轻轻推开。
“听话。”陈轩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拍了拍小林的肩膀,“等我回来,给你加双倍工资。”
说完,他不再犹豫,拎起帆布包快步走出饭馆。夜色如墨,他的身影很快融入其中,只有帆布包里偶尔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暗示着一场即将撕裂平静的风暴。
城西废弃工厂里,李建阳正把烟头狠狠碾在一个光头男人的手背上。“说!强哥那批‘货’到底藏在哪?陈轩那小子又给你塞了什么好处?”
光头男人疼得浑身抽搐,却咬着牙不吭声。旁边两个打手见状,抄起铁棍就要往他腿上招呼。
“住手。”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厂房入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轩背着帆布包,逆着月光站在那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李建阳先是一愣,随即狰狞地笑起来:“陈轩?你倒是有种,敢一个人来送死!”他挥了挥手,“给我把他拿下!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
几个打手狞笑着围上去。陈轩却只是缓缓拉开帆布包的拉链,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刃。
“谁死,还不一定。”轩爷当道
短刃出鞘的瞬间,寒光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划出一道冷弧。陈轩身形微动,如狸猫般钻入围上来的打手之间。
“噗嗤——”
第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伴随着一个打手的惨叫炸开。陈轩手腕翻转,短刃已经从那人肋下抽出,带起一串血珠。他不恋战,脚步一错,躲开另一人的铁棍,反手将短刃刺入对方小腹。
李建阳看得瞳孔骤缩。他早听闻陈轩身手了得,却没想到此人在强哥死后,锐气不仅没减,反而更添了几分狠戾。“一起上!宰了他!”李建阳嘶吼着,自己也摸出腰间的弹簧刀,恶狠狠地扑向陈轩。
厂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陈轩如同游鱼,在刀棍的缝隙中穿梭。他的动作不算花哨,却每一下都精准狠辣,专挑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下手。短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刺,时而割,时而格挡,不过片刻,围攻他的打手已倒下大半,剩下的几个也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上前。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李建阳捂着被划开的手臂,惊恐地后退。
陈轩站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的汗珠混着灰尘,让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他没回答,只是一步步走向李建阳,短刃上的血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强哥的人,你也敢动?”陈轩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建阳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哭丧着脸说:“轩哥!轩爷!是我眼瞎!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这钱您拿着,就当是我赔罪了!”
陈轩瞥了一眼那沓钞票,眼神毫无波动。他走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光头男人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然后抬头看向李建阳,声音冷得像冰:“把人放了,滚出龙海市。否则,下次就不是断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李建阳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好好好!我马上滚!马上滚!”他扶着受伤的手下,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工厂。
厂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陈轩粗重的呼吸声和光头男人微弱的呻吟。陈轩拿出手机,准备联系老周来处理后续,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李建阳掉落的弹簧刀——刀柄上,似乎刻着一个模糊的“虎”字标记。
他瞳孔微缩,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