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据点的铜网还沾着晨露,李猛就把阿风、云瑶、马大壮和老周叫到了广场 —— 昨天从黑松坡回来后,他琢磨了半宿,光送一次物资不够,得亲自带队再去趟,既送急需的种植工具,也学他们的打猎技巧,顺便敲定长期互助的法子。
“阿风还跟上次一样,前头探路,重点看黑松坡附近的兽迹,别让咱踩了没标记的陷阱。” 李猛指着地上的简易地图,指尖划过黑松坡的方向,“云瑶你跟在队尾,灵气多往地下探探,上次老陈说那附近有地穴妖活动,别让它们从底下偷袭。”
马大壮拍了拍背上的粗布包,里面装着老铁头连夜打的两把小铜锄:“俺扛着粮食和布料,再把这铜锄带上 —— 张叔他们靠打猎过活,说不定也想种点谷子,铜锄比石锄好用多了。” 老周则拎着个布兜,里面是包好的谷种和种菜的技巧笔记:“俺教他们在山洞旁开块小菜地,以后不用光靠打猎,也能有口稳定的粮食。”
出发前,大伙又往包里添了不少东西 —— 老药头塞了两包止血草和退热粉,叮嘱 “要是他们有人受伤,敷上就管用”;马大壮媳妇叠了三件粗麻短褂,说 “给部落的孩子穿,比兽皮软和”;小宝还把自己的小木刀塞进阿风手里:“阿风哥,给黑松坡的小朋友,让他们也有玩具!”
队伍刚出据点,阿风就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土:“昨晚没下雨,脚印能看得清 —— 这是野兔的,往东边跑了,安全。” 他走得又快又稳,遇到碎石堆就用猎叉拨开,还时不时回头喊 “这边走,草少,不容易藏蛇”。云瑶跟在后面,淡青灵气像层薄纱铺在地面,走了约莫三里地,突然停住:“地下有两只地穴妖,在往西边钻,离咱远,不用管。”
走了快一个时辰,路边的矮松渐渐多了起来 —— 黑松坡快到了。阿风突然压低声音,指着前方的灌木丛:“有兽夹!是用藤条做的,上面还挂着块小布条当标记。” 李猛凑过去一看,兽夹做得很精巧,夹齿用的是磨尖的兽骨,“是张叔他们设的,怕妖兽靠近山洞,咱绕开就行。”
刚绕过兽夹,就听见山洞方向传来 “砰砰” 的声音 —— 走近了才看见,张叔正带着两个青年修木栅栏,见李猛他们来,赶紧放下手里的石斧迎上来:“可把你们盼来了!俺们早上还说,要是你们来,就煮野猪肉招待!”
山洞里比上次热闹多了,几个孩子围着马大壮的粗布包,眼睛直盯着里面的铜锄;部落里的妇人则凑过来看老周的谷种,小声问 “这谷子真能在山洞旁种活?”。李猛把铜锄递给张叔:“这是俺们老铁头打的,挖地省力,你们要是想种谷子,老周能教你们。”
老周立马拉着张叔去山洞旁的空地,用小铜锄挖了个浅沟:“这儿的土不算硬,先把谷种泡半天,撒进去再盖层薄土,十来天就能出芽。俺还带了点种菜的种子,种在栅栏边,既能吃,还能挡点风。” 张叔蹲在旁边,学得认真,还让青年拿块树皮把要点记下来。
云瑶则去了洞口的警戒藤旁,指尖凝着灵气,轻轻拂过藤蔓:“这样给藤蔓渡点灵气,以后有活物靠近,叶子就会卷起来,比光靠眼睛看靠谱。” 部落里的人都围过来看,见藤蔓真的慢慢卷了卷叶子,都忍不住惊叹:“这灵气真管用!以后再也不怕妖兽偷偷摸来了!”
马大壮没闲着,帮着青年加固木栅栏 —— 他用带来的铜钉,把松动的木板钉紧,还教他们 “把木栅栏埋深点,妖兽不容易撞倒”。阿风则跟部落里的猎人聊打猎技巧,猎人说黑松坡北边有片野猪群,“就是不好抓,它们皮厚,石矛戳不透”,阿风立马说:“俺们有铜刀,下次来给你们带两把,砍野猪皮没问题!”
晌午吃饭时,张叔端上了煮好的野猪肉,还摆上了晒干的野果:“这野猪肉炖了一早上,可香了!你们带的谷子饼,俺们留着晚上吃,让孩子们也尝尝鲜。” 孩子们围在桌边,手里拿着小宝送的小木刀,吃得满脸是油,小宝还教他们用小木刀 “劈” 野果核,笑得咯咯响。
要返程时,张叔让青年扛来四张晒干的野猪皮,还有半袋野栗子:“这野猪皮能做护膝,你们巡逻时穿;野栗子甜,给孩子们当零食。下次你们来,俺让猎人多打几只野猪,换点你们的布料和谷子。”
李猛接过野猪皮,笑着说:“下次俺们来,带点新缝的衣裳,再教你们炼铜的小技巧,以后你们也能自己打工具。要是遇到妖族,就吹长哨,俺们听见会来帮忙。”
往回走的路上,夕阳把黑松坡的影子拉得很长。阿风蹦蹦跳跳地说:“张叔他们人真好,以后有野猪皮换,咱巡逻的护膝就够了!” 老周也点头:“等他们种出谷子,就不用总靠打猎,日子也能稳点。” 李猛望着北边,心里踏实极了 —— 这一趟没白来,不仅多了群能互助的同胞,还让废土上的人族,又多了一分活下去的底气。
回到据点时,大伙早就等在哨点外。小宝举着野栗子喊:“俺给你们带好吃的了!黑松坡的小朋友还说,下次要来看俺的花布口袋!” 李猛把野猪皮递给老铁头:“先给巡逻的人做护膝,等张叔他们种出谷子,咱再跟他们多换点兽皮。”
夜色里,据点的灯亮了起来,老周还在跟阿木说黑松坡的土质,马大壮则在给青年们讲加固栅栏的技巧。李猛知道,往北走的这一趟,只是个开始 —— 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族部落,互相帮衬,互相分享,在这废土上,一点点把分散的力量聚起来,建成更安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