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天,天刚放晴,李猛就带着队伍再次北上 —— 这次除了阿风、云瑶、马大壮,还多了老药头,背上的布包里装着三把新铸的铜刀(老铁头连夜赶制的)、半袋谷种,还有老药头准备的止血膏和消炎草,“张叔说猎人总被兽皮刮伤,这些草药正好用”。
出发前,小宝把花布口袋塞得鼓鼓的,里面装着六个煮鸡蛋:“给黑松坡的小朋友,让他们别饿肚子。” 马大壮媳妇还额外叠了两件儿童粗麻衫,“上次见他们孩子穿的兽皮太硬,这布软和,能贴身穿”。
队伍走得比上次快,阿风在前头探路,脚程轻快,时不时指着地上的蹄印:“是野鹿的,往东边去了,没危险。” 云瑶的灵气始终铺在前方,淡青的光晕扫过矮松林,连藏在树根下的土蝼都能清晰感知 —— 直到离黑松坡还有两里地时,灵气突然撞上一团阴冷的兽息,还夹杂着人族的呼救声。
“不好!有妖兽!” 云瑶猛地停住脚步,指尖灵气剧烈颤动,“至少五只!围在黑松坡方向,气息比地穴妖凶得多!”
李猛立马加快脚步,铜刀攥得发紧:“阿风,前头快探!马大壮,把铜刀备好!老药头,你跟在后面,等会儿优先救伤员!”
刚穿过一片矮松林,黑松坡的景象就让众人心头一紧 —— 山洞外的木栅栏已经塌了半边,七八只浑身覆着青黑硬皮的狼形妖兽正围着栅栏疯狂撕咬,狼嘴咧开,露出尖利的獠牙,背上凸起的脊骨泛着金属般的冷光,正是废土上难缠的群居妖兽 “铁脊狼”!
栅栏内,张叔正举着石矛奋力抵挡,胳膊上被狼爪划开道深口子,黑血顺着矛杆往下滴;两个青年背靠着背,手里的兽骨刀已经卷了刃,却还在护着躲在角落的孩子;几个妇人则举着木棍,对着扑来的铁脊狼乱打,山洞门口的警戒藤早已被踩烂,晒在木架上的兽皮散了一地。
“嗷 ——” 一只铁脊狼猛地撞向栅栏缺口,朽木 “咔嚓” 断裂,它刚想钻进去,就被张叔的石矛戳中腹部 —— 可石矛只刺进半寸,铁脊狼痛得嘶吼,反口就往张叔胳膊咬去!
“住手!” 李猛纵身跃起,铜刀带着风声劈向铁脊狼的脖颈 —— 铜刃比石矛锋利得多,“噗” 的一声就划破硬皮,黑血喷溅而出,铁脊狼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援军让栅栏内的人瞬间振奋,张叔抹了把脸上的血,喊道:“是李猛兄弟!快帮我们挡着!这些铁脊狼早上突然冲过来,已经围了半个时辰了!”
马大壮举着猎叉冲过去,叉尖对准另一只铁脊狼的眼睛 —— 这是妖兽的弱点,叉尖精准刺入,铁脊狼惨叫着甩头,被阿风趁机用短刀砍中后腿,踉跄着倒在地上。云瑶则退到栅栏边,指尖灵气化作藤蔓,缠住两只想从缺口钻进来的铁脊狼,藤蔓越缠越紧,勒得它们动弹不得:“快砍它们的脊骨!那里是硬皮缝隙!”
张叔立马反应过来,石矛换了个角度,狠狠戳向被缠住的铁脊狼脊骨 —— 果然,石矛这次刺进了半寸,铁脊狼痛得疯狂挣扎,却被灵气藤蔓牢牢锁死,最终被赶过来的青年补了一刀。
老药头没闲着,蹲在受伤的妇人身边,掏出止血膏敷在她的胳膊上,又用布条紧紧缠好:“别乱动,这药膏能止血清炎,过两天就好。” 旁边的孩子吓得直哭,马大壮把小宝的花布口袋递过去,掏出个煮鸡蛋:“别怕,吃个鸡蛋,狼都被打跑了。”
战斗没持续多久,五只铁脊狼死了三只,剩下两只见势不妙,夹着尾巴往北边逃去。李猛没追,而是赶紧让阿风检查栅栏缺口:“先把缺口堵上,免得再有妖兽来。” 张叔则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多亏你们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栅栏就全塌了,孩子们就危险了。”
阿风帮着青年用粗木头堵栅栏,马大壮则把带来的铜刀递给张叔:“这是俺们老铁头打的铜刀,比石矛锋利,砍铁脊狼的硬皮没问题。” 张叔接过铜刀,手指蹭过刀刃,眼里满是惊叹:“这刀真亮!以后再遇到铁脊狼,俺们也有底气了!”
老药头给受伤的猎人处理完伤口,又把草药包递给张叔:“这是止血膏,每天敷一次;这是消炎草,煮水喝能防伤口感染。你们猎人常进山,这些得备着。” 张叔连连道谢,让妇人把草药小心收进山洞里的木箱。
晌午时分,栅栏终于加固好,新的木头埋得很深,马大壮还教他们在栅栏外挖了道浅沟,“要是再有妖兽撞栅栏,沟能绊它们一下,你们有时间准备”。阿风则跟部落的猎人聊铁脊狼的习性:“这狼喜欢群居,下次遇到记得先打领头的,它一死,其他的就慌了。”
吃饭时,张叔端上了烤野兔肉,还把珍藏的野蜂蜜拿了出来,抹在谷子饼上:“这蜂蜜是去年在松树上采的,甜得很,给孩子们尝尝。” 黑松坡的孩子捧着花布口袋里的鸡蛋,小口咬着,小宝则教他们用小木刀(上次送的)刮蜂蜜,两个部落的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笑声在山洞外飘得老远。
要返程时,张叔让青年扛来五张晒干的野猪皮,还有一袋野核桃:“这野猪皮能做护腰,你们巡逻时系着,暖和;野核桃补脑,给小宝和小木吃。” 他还拉着李猛的手,郑重地说:“以后你们要是遇到妖兽,就往黑松坡喊,俺们猎人跑得快,准能赶去帮忙!”
李猛点头应着,心里更清楚 —— 这次救援不是结束,而是两族互助的开始。在这吃人的废土上,单个部落再强也难抵风险,只有像这样互相帮衬、共享资源,才能在妖兽和妖族的威胁下站稳脚跟。
往回走的路上,夕阳把矮松林染成金红色,阿风蹦蹦跳跳地说:“以后跟张叔他们联手,再遇到铁脊狼都不怕了!” 云瑶也笑着说:“下次可以教他们简单的灵气技巧,让警戒藤更灵验。” 李猛望着北边黑松坡的方向,心里踏实极了 —— 这趟北上,不仅救了同胞,更攒下了一份生死相依的情谊,而这份情谊,正是废土上人族活下去的最大底气。